年年站出來,“#%#@&#@”
[現在由怪物寶寶團演唱《地道戰》,預備,開始!]
年年的小胖手舉起來,用力一握,音樂響起。
嬰兒語也是一門語言,不能歧視,年年站在舞台正中間領唱。
寶寶團不需要指揮者,他們看不懂也不看,他們都看著年年。
年年一跺腳,寶寶們開始吼歌。
寶寶團:“地道戰!”
年年:“hei!”
寶寶團:“地道戰!”
對寶寶團來說,不存在停頓的,他們都是一口氣吼完。
寶寶團吼歌不是跟著伴奏來,是伴奏跟著他們走。
寶寶團吼完了,全場安靜了一分鐘,台長:“唱的有力氣!好!”
台長帶頭鼓掌,其他人緩過神來,忍著笑鼓掌。
年年是懂禮貌的乖寶寶,她的騎士寶寶團也是懂禮貌的。寶寶們手牽著手,彎九十度腰。
這誰還能忍住?掌聲更大了。
彩排後第三天就是正式表演了,電視台工作人員考慮都寶寶們睡覺時間早,沒有把寶寶團安排在最後一場壓軸,而是安排在了第一個。
寶寶山小區所有人提前進入會場。
年久和年滿去後台照顧年年,年恬坐在會場的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這個地方燈光暗,等年年表演完節目後,年年能趴在她身上睡覺。
有人輕輕拍了拍年恬的肩膀,年恬回頭,看見了她刻意不去想的人。
夏清風坐到她的旁邊,看著她慢慢道:“你在躲著我嗎?”
年恬搖了搖頭,眼睛看著舞台,雲淡風輕道:“手術進行的很成功,你是一個普通人了。”
夏清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所以,你在給我一個機會?娶妻生子?組建一個幸福平凡的小家庭?”
年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夏清風的爺爺從夏清雨這邊知道了她的事情,他爺爺給她打了電話。他的爺爺說話溫柔和煦,沒有說任何貶低她的話,隻說了很多他對夏清風的期許。
而這些期許都是她給不了的。
她很喜歡他,想和他過這一輩子,也以為這一輩子能像噩夢裡那樣相守到死。可他不再昏迷,不再是植物人,不再是病懨懨的臨死之人後,很多事情都變了。
夏清風是他的爺爺帶大的,感情深厚。他不可能枉顧爺爺的期許。
在噩夢中把她當嫂子的夏清雨,把所有的感激用在了實驗室裡,他給實驗室砸了很多錢。他不會阻止夏清風和她交往,不會在他爺爺麵前隱瞞她的事情,也不會像噩夢裡那般把她當做家人無話不談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一輩子和噩夢裡那一輩子是不能混為一談的。她對他們有感情,濃烈的感情。他們不是,他們會權衡得失,然後進退有度。
這一輩子,她有年年,有家。她不想做那撲火的飛蛾。她答應了年年,她以後都不會哭的。
“我隻是想更愛自己一些。”
長久的沉默,夏清風慢慢起身,緩步離開。
年恬看著舞台上的年年,沒有流淚。她隻是有些失望,她不知道她在失望什麼。她想她還是自私的,她還是想要擁有她至死不渝的愛人,她還是渴望他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宋念書坐到年恬的旁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媽媽,很多事就像夢一樣,夢醒時不知道這個夢是噩夢還是美夢。”
“人在不斷地失去,也在不斷地得到。”
“對呀,我已經有了年年,不能再貪心了。”
“這不是貪心。媽媽管不了彆人,管得了年年。你這麼疼年年,讓年年陪你一輩子。她要是敢惹你傷心,我打斷她的腿!”
年恬握緊手上的大嘴猴毛巾,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