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沒有上山。
山腳下的一個繁華小鎮郊區裡有一所軍校,火火進入這所軍校學習了。
年年參加完特種作戰班組挑戰賽後,對寶寶團進行了職務劃分。
西西是財務團長,主管寶寶團日常生活方麵的夥食、玩具、壓歲錢。
妮妮是宣傳團長,主管寶寶團的個人衛生、貓貓和狗狗的宣傳畫報、寶寶團和貓貓狗狗的團隊服裝。
飛飛是文化團長,負責解決寶寶團在學習上遇見的困難,寶寶們回到家忘記了詩歌內容時,可以通過爸爸媽媽手機上的寶寶團問飛飛。飛飛是寶寶團最忙的,為了回答寶寶們的問題,飛飛學習很認真,是寶寶團裡除火火外學習最好的。
寶寶團每一個寶寶都有職務,最小的黎黎也有,黎黎是紀律團長,主管寶寶團的上課紀律,督促寶寶課下自律。
火火是總參謀長,決定寶寶團的思想高度和文化高度。
職務大,責任重,他還有很多不足需要學習。他計劃在這個軍校中學習一周,再去軍校旁邊的儒學學院學習一周。寶寶團參加三姐學校的軍訓成果展示時,校長說的話他還記得,要給學生一杯水,老師要有一桶水。寶寶團的思想和文化要想提高一小步,他就要提高一大步。
年年和年恬晚上住在老居士的家裡,年滿和陳立每天傍晚下山接火火去民宿睡覺,第二天一早,年滿和陳立送火火去學校,他們兩人買食材上山。
一個月,一天一個來回,陳立已經能一口氣爬到山上了。
老居士摸一摸年恬的頭,“你是我教過的最有悟性的孩子,以後也要和現在一樣一步步地走下去。醫學這條路難走,人生這條路更難走,不要放棄,累了就慢慢地走,如果實在走不動了就來這裡看看山和水。”
年恬點點頭。
一個月,老居士已對年年和年恬有了親人般的感情,無法再像對待外人那般輕輕巧巧地說一句好死不如賴活著,把師父臨終前教她的那一套安息之針教給了年恬。
年恬越優秀,老居士心裡的憐惜越大,她看著年恬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一條條的疤痕,說了以前從未說的話,“如果太苦了太疼了,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感到愧疚和抱歉,你已經很努力了。”
年恬彎腰從搖椅裡抱起酣睡的年年,搖搖頭,“不苦,我已經有了年年,做什麼事情都覺得開心。偶爾疼,能忍住。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每天醒來,都有一種滿足感。”
老居士慈笑著摸摸年年的臉蛋,“看的出來,你喜歡年年,年年也喜歡你這個姐姐。”
年恬眉開眼笑。
老居士目送年恬抱著年年下山,金黃色的霞光落在年恬和年年身上。
直到看不見人影,老居士轉身,歎了口氣,她看淡了功名利祿,卻看不淡人生悲歡。
這麼好的孩子,如果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該有怎樣的成就啊。
天妒英才。
年年睡醒,仰頭看著天上金黃色的雲,“wa——”
年恬停下,仰頭看雲。剛剛不曾感到這裡的美,天空因年年的一聲驚歎而美。
年年指著天空中的雲,“dangeng!danta!shaobing!”
雞蛋羹、蛋撻、燒餅,在年年心裡,美景和美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年恬忍俊不禁,笑著擦掉年年的口水,“年年餓了?”
“ang。”
年恬抱著年年坐下來,從背包裡拿出提前準備的飯盒,裡麵的拌飯還是熱的。
年恬再打開另一個飯盒,取出一片菜葉,包住一勺拌飯喂給年年,“年年要多吃蔬菜才不會肚子痛。”
年年長大嘴巴,一口吃下。
年恬:“二姐買了火龍果,年年先吃著,等回到家了,讓大哥給年年包芹菜餃子。”
年年昨天拉不出粑粑,肚子痛,屁股也痛,哭著喝了很苦的中藥才好,她不想再拉不出粑粑了,姐姐說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等年年吃完飯了,年恬給年年輕輕地揉小肚子,“年年以後吃完了飯都要找哥哥姐姐給你揉小肚子,記住了嗎?”
“ang。”
年年懶洋洋地躺在姐姐的懷裡,兩隻小胖手抓著姐姐的頭發玩。
年恬看一眼乾燥枯黃的頭發。
和噩夢中一樣,她開始掉頭發了,以後會掉的越來越多。她的身體密碼很有趣,無用的東西是最先淘汰掉的。先是頭發、指甲、牙齒、然後是皮膚、骨頭、內臟,最後不得不住在醫院裡。
沒關係,噩夢裡她二十五歲才不得不住在病房裡,三十歲才內臟衰竭,她還能像正常人那樣活十年。十五年很長,到時候,她的年年已經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小姑娘了。
年恬親一親年年的額頭。
噩夢裡,死亡是解脫。這一世,她大概會舍不得閉眼。
山下,年滿和火火滿眼震驚,看著軍校被查封。
這個軍校竟然不是真的!校長和其他十個管理者都是騙子,以前在海外從事經濟犯罪,被通緝後整容回國,在這裡辦了個學校來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