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沒有罵人,年年忠實地扮演著二姐姐給她安排的角色。為了扮演好這個角色,婆媳統特意向明星係統買了配音小軟件,聲音都是渾厚滄桑的老人聲音。
年年跟著一號仆人花代學過配音,但萌噠噠的天然小奶嗓總影響她的發揮。
這個配音小軟件比較穩定。
戚堂兩眼發直。
他就懶了一點,好色了一點,喜歡騙人了一點,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呀。
怎麼就把死了幾十年的爺爺給氣出棺了?
爺爺死的早,他沒見過。他老爹還在世的時候提起爺爺都是一副很怕的樣子。
一個時辰後,戚堂知道老爹為什麼怕爺爺了。
爺爺的脾氣太大了。
戚堂在西城的名聲不好,逞凶鬥惡算不上,耍無賴混日子說的就是他,沒到人人憎惡的地步,卻是個人人嫌棄的。不嫌棄他的也就一群孩子了,他身上有點零花錢時舍得買糖果逗這群小孩子們玩。
西城不比東城,住在這裡人都是窮苦的,孩子們吃糖的機會少,便格外喜歡給他們糖吃的戚堂。
他在八歲時也曾去過書院,因為打架不知悔改被攆了出來。那次打架是他唯一一次不認為自己錯了的。
他姐姐隻能他欺負,其他人就是說一句臟話都不行!
那個商戶之子隻不過有幾個臭錢,隻來書院認識幾個字,連科舉都沒有資格參加,竟然說他姐姐像花柳巷的花娘子,要娶回家當小妾。
他就是要往死裡揍,誰攔都不行!
他姐心心念念地攢錢給他讀書就是覺得他被書院攆出來都是被她連累的,她要是長的普通一點,出門的時候帶上麵紗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
他姐就是個死腦子,他就是讀書也讀不出名堂來。
恭勤書院千名學子,每三年,考上秀才的隻十幾人,考上舉人的最多不超過兩人,進士更是十多年才考上一個。他認識十個字的時候,學堂裡有人已經認識了二十個字。他用一個時辰才能背會一篇文章,學堂裡的很多人隻需要半個時辰。這群一點就通的聰明人才能考上,他這樣的學的再久也考不上。
他認清後就趁這個機會不讀書了。那七老八十還考秀才的老童生就是浪費錢。人生苦短,有那錢還不如去享受。
他把道理都給爺爺說儘了,爺爺也不願意相信他孫子是個庸才,非說他這麼聰明,他孫子也差不了,就是當不了狀元,也能憑臉當個探花。
爺爺太高看他了,他都不好意思說他現在已經十五了,和那些不到五歲就開始啟蒙的孩子比,晚了。
“爺爺,真的跪嗎?我隻認識幾個字,就是院長被我的誠心感動了來見我,我也過不了入學考試。”
“跪!”
如雷鳴般的一聲“跪”把戚堂嚇的腿軟,膝蓋就這麼彎了下去。
戚堂都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也許是兩天,也許是三天,他昏昏沉沉地感覺自己就要跪死在書院門口時,院長終於出來了。
院長說了一句和七年前一樣的話,“可知錯?”
戚堂的答案七年不變,“不知。”
院長歎氣搖頭,心裡卻為這個答案動容。
七年前他尚無女兒,現如今夫人給他生了一個玲瓏剔透的小女兒,他心裡盼著兒子也如戚堂這般剛正不屈地護著女兒。
看到院長搖頭的樣子,戚堂心神一鬆,兩眼一閉,昏迷了過去。他想著,爺爺讓他跪,他也跪了,院長還是搖頭,爺爺總該放棄了吧。
戚堂再睜眼時,看到的是他曾經住過一年的房間,悲傷到眼淚流出來。
院長都搖頭了,為什麼還讓他進書院?
一個六歲的小書童進來,“院長說你學業荒廢多年,書本知識恐怕都忘記了,院長讓你旁聽一個月,月考合格才可以正式入學。”
戚堂把眼淚藏入心中,滿臉感激地連連點頭。
在這七年裡,為了從他姐手裡騙到錢,他練就了一身好演技。
戚堂旁聽時,火火和年年也在認真地聽課。火火和年年都記住了,戚堂還記不住。
智智感慨:“太笨了。”
婆媳統:“正常人都做不到過目不忘,我綁定的宿主裡有很多比他還笨的。”
末日統:“這是沒逼到那個份上。勤能補拙,他該頭懸梁錐刺股了。”
寶寶團的寶寶都是經過年年培訓出的寶寶,即便是最不聰明的亮亮,他的記憶力也在逐步提升。日積月累的刻意訓練有用。
火火和年年驚訝地看著戚堂用了一整天學會他們兩個隻用了十分鐘就學會的算數。
年年:“原來我們如此聰明。”
火火:“我一直都是天才寶寶,習慣了。”
戚堂懶散了七年,坐不住。學習不到十分鐘就跑神,智智給一下。看一會書就喊累,婆媳統給一下。磨磨蹭蹭,態度不端正,末日統給一個狠的,讓他知道,學習是最輕鬆最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