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玩跑車了,我發誓!再玩我是孫子!”
“爸!爺爺奶奶不會同意的!”
他們嘶聲裂肺的喊叫聲都被家長們無視了。這一次不是逃課,不是成績不及格,不是癡迷網絡遊戲,而是玩命。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觸碰到了家長們的底線,家長們管了十九年,管成了這個樣子。就像年年的爺爺說的那樣,他們管不好就交給專業的人去管,他們狠不下心,專業的人能狠下心。
他們不是撒手不管了,他們會時不時地來看一看。
家長們走了,六隻小羊羔隻知道自己被綁在這裡乾活了,依然沒有清晰地認識到他們即將麵臨的苦難,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是隻垮著臉求家裡人帶走他們了。
第二天,他們在年年的壓迫下拆老房子、搬石頭、開三輪車倒垃圾。他們沒有一刻是閒著呢,他們罷工的念頭還沒有起來隻是磨洋工而已,年年就揚著小鞭子甩碎了好大一塊石頭。
若這一鞭子落在身上……
若這一鞭子不小心落在臉上……
不怕死和不怕疼是兩回事,毀容和不怕疼又是兩件事。
他們早晨乾活前一身青春洋溢的潮牌,回來時已經灰突突的比不上穿著小迷彩的年年帥了。
回到洗澡都需要自己動手煮熱水的民宅裡,他們脫掉鞋子,把磨出了水泡的腳泡到溫水裡,上半身仰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他們累的都哭不出來了。
洗完腳,乾了一大碗飯,隻有三十分鐘的玩手機時間。當舒服地躺在床上、拿到手機時,此刻的幸福是他們從未有過的。乾了一天活,太累了,即使他們隻有珍貴的三十分鐘的玩手機時間,他們也沒堅持下來,不到十分鐘,他們就拿著手機睡著了,遊戲的音效都沒關。
年年拿了管教費,就有責任了。年年形影不離地監督了他們二十一天,每次吃飯都是哥哥姐姐開半個小時的車送過來的。哥哥姐姐和爸爸媽媽輪流來這裡陪著她睡覺。
二十一天過去,養成了他們乾活的習慣。他們乾活更利索了,也學會了分配一天的體力,更不會穿潮牌乾活了。
現在他們一人一身地道農民裝,趕集的時候買的,一人買了十套,這十套的錢連他們的襪子都比上。他們沉浸式地融入了這個地方的花錢觀念,都舍不得乾活時穿這麼貴的襪子裡,把家裡捎帶過來的衣服全部放起來,等不乾活的時候穿。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幅舍不得花錢的樣子,就潛移默化。
年年每天都會定時定點地聽政委爺爺和孔爺爺的思想教育課,聽完,年年結合自己的課後思考再講給六隻乖乖羊聽。
六人乾著活,聽著年年在小喇叭裡循環播放的思想教育課。
思想教育卓有成效,他們的思想境界高了。當年年要帶著物資去鎮壓衝突之地時,他們把所有的錢都捐給年年了,乾乾淨淨,一毛不留,還慷慨激昂地讓家裡人行動起來。
老政委和孔老師欣慰極了,他們對年年無可奈何,但年年用他們的話給長歪的小樹苗修枝剪葉。
他們從六人日漸堅定的眼神裡看到了他們的將來。
年年帶著她的四大軍團和龐大的物資去亂區,六人還留在這裡繼續乾活。年年留了一隻小鸚鵡和兩隻大黑狗看著他們。
“年年,我們共事了二十一天,我以為我們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
年年抬頭看他,眼神裡寫滿了“這一隻乖乖羊好天真”。
“我們不會跑的!”
年年不帶遲疑,立刻肯定道:“你們會跑。”
“年年,咱們講講道理。你看,我們已經吃苦耐勞地乾了二十一天,思想得到了改造,再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了。你放了我們吧,我們可以雇人來整理這裡,我們還要去做正事呢,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他們已經想明白了,人隻有一條命,不足一百年,命貴,時間更貴,他們來這人間走一趟,就得在有限的時間裡做有意義的快樂的事情,快樂和痛快不是一個概念,冒險和刺激帶給他們的是瞬間的痛快,不是能夠長久回味滿足的快樂。
沒有手機可玩,他們靜心想了很多,慢慢地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
他們以後的人生意義就是逐夢。
然後他們沒有被放走,隻多了功課和學習任務,全是年久考查了他們的知識含量後給他們安排的。年久估摸了下這幾千畝的荒地需要打理的時間,直接根據他們的夢想安排了兩年的課程。
六隻小羊羔:感激且痛苦……
年年去亂區,自然有年恬陪同著。這一路,年年都窩在姐姐懷裡撒嬌。在姐姐麵前,年年永遠都是可以撒嬌的小寶寶。
年恬抱著年年,給年年揉小肚子,眉眼間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