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環境, 實在的，蘇林安快受不了了。
他是個人，還是個細胞脆弱的原始人。不像某隻龍皮糙肉厚, 本還有鱗片護。感覺再沒有恒溫係統讓他回暖，他可以立即表演一個原地躺倒再也起不來。
“你現在打算回去了嗎？”蘇林安顫巍巍地打了個寒顫。突然想起來還有兩個溜號的在雪地裡等著他呢。不知道倆家夥有沒有下飛行器。要是下了，還得花時間找他。離第二場考試還有不到天的時間, 他還得趕回考場。
“你現在要走？”撒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蘇林安搓了搓胳膊，凍得臉都發青了, “我考試半途溜出來，還有三天半就第二階段比賽了。”
提到考試, 撒西的忽然一僵。
他看蘇林安, 赤色的紅瞳微微閃爍：“你通過第一階段考試了？”
“昂，”蘇林安點頭，“挺簡單的。”
“是, 是嗎？”難得撒西話都卡殼。他臉上的神情有點躲閃，側過不看蘇林安, “那確實有點趕時間。對了, 次你是怎麼過來的？賽場允許中途退出？”
“賽場也沒有不允許中途退出吧？”
蘇林安記得比賽規則是：1絕對不允許作弊。
2不允許聯係外援。
3為保證比賽的絕對公正, 參賽者的所有活動都實時公布在直播平台。
些規則裡麵並沒有考完一階段考試, 不得離開考場的規定。另外，他的直播係統雖然設置了針對撒西的屏蔽詞, 但他本人的一言一行卻是對公眾公開的。
撒西有些後悔沒有給比賽規則裡加一條，階段性比賽考試結束也不準離開考場。
兩人相顧無言，蘇林安轉準備離開。撒西立馬叫住他：“你去哪裡？”
“我得趕回賽場。”
蘇林安對他突如其來的一驚一乍感覺奇怪，但想到他剛受到理創傷。蘇林安的態度還算貼耐：“你要在？還是要回軍部？次的事情是誰做的？查到背後之人了嗎？”
“件事不用你操，我不讓挑釁我的人好過。”
到個, 撒西臉上立即冷硬下來。
蘇林安當然知道撒西不是好欺負的人。點點頭，“時間緊迫，我先回去了。”
完，不等撒西回應，一邊走一邊交代：“我已經給庫裡發送了定位，估計他很快就到。”
走了幾步，扭頭見撒西的表情古怪。想想，蘇林安又折回來：“不然還是樣，我在裡賠你。等到軍部的人都過來了再走。”
撒西其實想他根本不需要人陪，但腿卻不受大腦控製地走到蘇林安的邊。他扯了一塊蘇林安的衣角墊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坐下來。
氣氛一瞬間安靜了。
兩人肩並肩坐著，中間隻隔不到半掌的距離。
撒西上清冽的氣息緩緩地襲來，無孔不入地鑽入蘇林安的鼻子。起來，段時間，他莫名有點性/欲旺盛。每天早上在衛生間耗費的時間都要趕得上omega化妝。蘇林安每日都三省吾，然後一麵自給自足一麵又特彆羞恥。
果然開了葷的男人都是下半的動物。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淪為動物了嗎？
聞著味道，蘇林安默默捂著鼻子將轉到一邊去。
撒西本來有點彆扭，畢竟他自從發生過標記事件後一直沒有過平和的相處。第一次樣安靜地坐在一起，結果蘇林安居然捂著鼻子轉過去。裡一根敏感的神經撥動了。撒西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怎麼？現在開始嫌他的信息素難聞了？
“你做什麼？轉過去做什麼？”撒西知道自己的氣味不好聞。他是alpha，氣味不如omega香甜親和。蘇林安才在那個桃子氣味的beta邊待多久？麼快變了？
“啊？”蘇林安手還捂著鼻子，話嗡嗡的，“個啊，為了維持我正人君子的形象。”
“什麼？”聲音太小，撒西第一下沒聽見。
蘇林安有點尷尬，默默將雙腿交疊。他覺得自己真的挺禽獸，每次遇到撒西，他的腦子裡總是裝滿了黃色廢料。蘇林安鴉羽似的眼睫微微顫抖，臉扭到一邊去：“就，維持形象。”
“什麼形象？”撒西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蘇林安逃避他的姿態讓他覺得很難受。
“蘇林安！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撒西不喜歡他逃避他的樣子，他冷下了臉。親自靠了過去。
人一俯，上的氣息就更靠近。
不知道是幾天前才打的抑製劑失效還是怎麼，撒西的信息素在沉悶的湧動之後有點外溢的情況。他自己也注意到了。此時他靠得近，蘇林安就躲。撒西的眼神一沉，更覺得蘇林安是嫌棄他。
“你逃避我？！”
“沒有逃避你……”
“那你躲什麼！”撒西覺得憤怒，非常的憤怒。
簡直就是在撒西的上紮了一根刺。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氣味不屬好聞的一種。不比得過香甜的omega，一般氣息偏雅的alpha他都比不過。
就比如，庫裡的信息素是迷迭香，卡琳娜的信息素是紫羅蘭，就連桑德勒種糙漢，也是龍舌蘭。
撒西以前沒有在意過信息素的氣味不夠迷人件事。畢竟他從未想過與誰結合並產下後代。但事實上，或許童年瑟西亞無數次洗腦過多，他其實對信息素的氣味比較敏感。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能注意到彆人信息素的味道。
因為他永遠記得。瑟西亞從小告訴他，他的信息素寡淡得令人毫無性致。無論誰都不願意在極致的標記中聞到讓人下頭的風雪味道。再好的性趣都要澆滅了。
撒西一把握住他捂鼻子的手腕。
狠狠地捏在手，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你是覺得我寡淡……”
“彆湊過來！”蘇林安立即出聲打斷，他的內好苦啊，“你氣味太好聞了，我有點受不了。”
憤怒的撒西瞬間卡住。好半天才：“……啊？”
蘇林安鬆開手，深吸一口氣。感覺滿鼻子清冽的雨水氣味，很乾淨。
他屏住呼吸站起來，一手擋住企圖繼續貼過來的撒西：“之前是你沒空，現在是我沒空。我還有正經事要做，你彆招惹我！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按住你還是可以的……”
撒西才看到他藏起來的狼狽。
看到的瞬間，他臉頰飛起一抹薄紅。他有點噎住：“你……”
“我不是故意的啊！”蘇林安好丟臉啊！
雖然他是個男的，臉皮比較厚，但是在種情況下展露種姿態也很丟人，尤其是撒西麵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個正經人來著！就是最近有點精旺盛！龍魚肉真的好補啊！！”
撒西臉頰的薄紅飛上耳尖，哪怕一點點紅暈，在他銀色的長發和蒼白到透明的皮膚下特彆的顯眼。麵上維持著冷酷，撒西收回了自己逼迫的姿態，正襟危坐。
他表情恢複了淡定，頗有點站著話不腰疼的道貌岸然：“咳咳，年輕人需要克製……”
蘇林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之前不樣的……
他看了一眼翹著嘴角的撒西，氣不過反刺一句：“嗬嗬，你終承認我是年輕人了……”
感動不過三秒。
“蘇林安！”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撒西氣急，“你再一次我年紀大看看！”
蘇林安：“……”可以，態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