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太豁出去了吧!
國師正色道:“此事我知道的也不甚清楚,之前在北漢做國師的乃是紫溪長老的同門師弟,無故死在北漢,後來過了不久,紫溪便吩咐主事將葉昭炆收做我們上元派的弟子。”
國師其實也覺得紫溪這事辦得不是那麼的厚道,但是他們上元派真的很看臉啊,而且與其他幾大門派差不多,都有點護短,再一個多收一個弟子罷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說起來,當初前任國師去世的時候,他還想著自己前來北漢要為紫溪查一查她師弟的死因,但不知為何紫溪卻是拒絕了他。
對此,國師其實也是有幾分疑惑的。
雲棲池收回橫在假帝君脖子上的劍,很痛快地在帝君的背後推了一把,直接將他推進了國師的懷裡。
現在這件事差不多也都清楚了,隻是雲棲池很是好奇,那件藏在北漢皇宮裡的寶貝又是什麼。
葉明辰能把他當年扔下的一把落雪劍當成神兵,不知道北漢的皇室又留了點什麼東西。
他留在修仙界的寶貝明明隻有一樣。
國師看著眼前的帝君,最緊張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國師終於想起問這位無能的假帝君:“帝君你怎麼會被他給……”
他不好說的太明顯,怕傷了這位帝君的自尊心。
假帝君輕輕咳嗽了一聲,他剛才試了一下想從國師的夢境中脫身,但不知為何卻依舊被禁錮在此處,如今隻能先把眼下的國師先給忽悠瘸了,他鄭重其事道:“在你夢中的隻是我的一道神識,修為自然比不得這真身,隻是若我真身下來,你的夢恐怕根本撐不住。”
雲棲池在一旁聽到這些覺得好笑,為了表示對剛才假帝君傾情表演的感激,他向著那兩人走過去。
一察覺到雲棲池的到來,假帝君渾身都緊繃起來,然後就聽到雲棲池在自己的耳邊笑著道:“多謝了。”
謝他?謝他什麼?
雲棲池在假帝君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隨即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那位帝君的身後。
國師心神稍微穩定下來,正要大喊一句雲棲池真是欺人太甚,要為帝君報仇,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那條大尾巴在帝君的身後搖來搖去,且帝君的腦袋上還生出了兩個兩隻尖尖的三角耳朵來,那耳朵很長,有點像是兔子的,但是比兔子的耳朵好像更寬了一點。
從來沒聽說過帝君是妖修啊,國師現在有點激動,心情十分難以形容,他結結巴巴地叫著:“帝帝帝帝……”
假帝君蹙起眉頭,對國師的這個稱呼很不滿,就算自己剛才被一個修仙者給挾持,但他嘲諷自己是個弟弟未免有些過分了。
假帝君越想越氣,於是他的身後的尾巴也搖得越來越快了。
“尾尾尾尾……”國師終於把話給說完整了,“尾巴!”
假帝君眨眨眼,回頭看了一眼,當即沒忍住飆了一口臟話。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在國師的麵前說臟話,國師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昏厥了過去,假帝君走過去,踢了踢他的小腿,喂了一聲,國師依舊沒能醒過來。
華卿招了兩片雲組合了一下就成了一把簡易的凳子,她坐在上麵,看著還在擺弄著自己尾巴的夢魘獸問道:“修煉多久了?”
夢魘獸回頭看了華卿一眼,本不想回答,可偏偏這時候,雲棲池不知從哪兒又抽出了一把長劍,從劍身上反射的光要好不好地晃到了夢魘獸的眼睛裡。
夢魘獸:“……”
媽的,會耍劍了不起啊!修為高了不起啊!
“……”夢魘獸垂著腦袋蔫蔫地說,“□□百年了吧。”
夢魘獸化作的帝君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五官自有一股威嚴氣勢,此時配著他頭頂兩隻長長的耳朵,還有身後的尾巴,有一種很詭異的可愛,華卿慢悠悠地問他:“冒充帝君好玩嗎?”
夢魘獸心想那肯定是好玩啊,不好玩他能玩了這麼多年嗎?可惜像國師這麼傻的修仙者他就遇見了一個,本來以為又來了兩個傻子,結果翻了船,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他想了想從前的一些往事,心中莫名多了些底氣,對另一側的雲棲池道:“我告訴你們,即便我不是帝君,我的身份也不是任由你們欺淩的!”
“哦?”雲棲池挑眉,好像稍微有了那麼一點興致。
他揚了揚下巴,“我告訴你,天界可有我的兄弟!”
華卿心想巧了這不是,我在天界還有個兒子呢!
雲棲池單手支頤想了想,之前好像聽花載夕說過,好像天上確實有位仙君從前養了一隻夢魘獸,還欺負人家,讓對方在夢裡扮他兒子,夜夜在夢裡喊他做爹。
這位仙君連個道侶都沒有,更沒有經曆過什麼喪子之痛,也不知道是什麼特彆的愛好。
當年那位仙君本來是想帶著它一起飛升的,結果中途出了點岔子,就把這隻夢魘獸給留在了人間,那位仙君為此惋惜了好長一段時間。
不過雲棲池估計著那隻夢魘獸被丟下的時候應該會很開心。
幾百年過去了,這隻夢魘獸果然出息了,不扮兒子,改扮帝君了。
他想了想,哦了一聲,作為回應。
“哦?!”夢魘獸瞪著眼睛看著雲棲池,問他,“你就是這個態度嗎?”
雲棲池:“嗯。”
夢魘獸感覺自己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麵,對著華卿將此事又從頭敘述了一遍,華卿點點頭,倒是比雲棲池的敷衍好了一點,多了幾個字,說:“行了,知道了”
夢魘獸:“……”
華卿見他委實有點可憐,嘗試著再給他個機會:“要不你把那位仙君兄弟叫下來讓我們見上一見?”
夢魘獸的臉色刷的就變了,罵了一句:“滾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