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043(1 / 2)

現在外麵都在傳, 文自在的媳婦坑他外甥的古董被抓回去問話,文自在也被帶走,中間出來一次, 回家沒兩個小時,又蹲回了局子裡。

幾個坑過文自在開文玩店的老板頭碰頭商議,他們坑文自在, 那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但是誰身後沒點屁事,文自在到底是顧昌東的舅舅,為了那點小錢,再被卷進製假販假的案子裡,不合算,所以他們幾個一合計, 把坑文自在假古玩的錢,全退回了公安局。

文自在哆哆嗦嗦, 那些人還真是故意坑他的,要不是他外甥是顧昌東,彆人有所顧忌,沒幾年家底子都要被彆人坑沒了。

季水蓮做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被帶回去交代了一晚上,就給他放回去了,他被放回去, 季水蓮還關著呢,季家的人跑上門來問, 顧昌東來拿遺產,怎麼還給舅舅和舅媽帶回警局,他什麼意思?

昨天那麼多鄰居都看到了, 警車開到門口直接抓的人,季水蓮被押走的時候大罵顧昌東,娶了媳婦就忘了舅舅這麼多年幫他保管遺產的情分,季家的女兒被公安抓走,季家臉上無光,又打聽不出來是什麼原因,堵著文自在追問。

文自在說季水蓮夥同文物販子,調換了顧昌東的五件文物,昨天專家親自查驗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種事情,就不能關起門來自家人解決嗎?”舅媽貪圖外甥的東西,季家人覺得丟臉死了。

“昌東說這案子大,還牽扯到走私造假,必須公事公辦。”

季家人幻想著季水蓮也是被蒙騙的,要文自在去找顧昌東求情,文自在又跑去看守所問季水蓮,“你老實跟我說,兒子是我的還是梁勇勝的?”

“當然是你的了!”季水蓮毫不猶豫的回答,雖然她心裡也不太確定。

文自在氣的不行,又不知道怎麼去求證,季家還等著他去求情、打聽消息,他一生氣,跟顧昌東說道:“你再給我關幾天吧,我不想出去了。”

顧昌東:……“你身上又沒事,最多給你拘留四十八小時,彆添亂了,回去吧。”

文自在想想心裡實在沒有主意,跑到文心南家裡,“姐,姐夫,我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季家已經來過一次文心南家,以前是不怎麼上門,但現在季家的女兒都被抓起來,也顧不得了,反正季家之前又沒有得罪過夏奎武。

文心南挺生氣的,“你好糊塗,你媳婦把昌東的東西都快換完了你都不知道!”

文自在心想,就是把他的東西換完,他也不知道啊,“姐,我丈母娘叫我找你,讓你去找昌東求情,我真的被煩死了。”

夏奎武在一旁也聽煩死了,這有什麼好迷糊的,文自在沒事就消停點。

“法律不能隨意踐踏,求情要是有用,要法律做什麼,你媳婦一個人把事情扛下來,保護的可是梁勇勝,你那頭上綠的都快冒光了,你就消停點,回去安生過日子吧。”

當初,可是梁勇勝幫季水蓮調查的薑英,梁勇勝那時候並不認識薑英,沒有利益衝突,他犯不著為難一個不認識的人,文自在居然連這點都看不透,真是的,文家怎麼出了這麼個蠢貨。

“姐夫,那你說說,我以後怎麼辦?”文自在是抓到一個是一個,外甥已經不理他了,今天這個嚴肅的姐夫肯跟他多說兩句,他就找他討個主意。

夏奎武隻想一腳給文自在踹出去,這幸虧隻是小舅子,不是兒子,不然他得活活氣死。

他道:“第一,不許賣房子賣鋪子,你就靠著收租,也能有口飯吃,第三,你沒有那個眼力,不要再碰文玩,第三,不要再搭理季家任何人的求情,免得把你自己搭進去,守著這三點,你就沒事,不然,要不了幾年你就得在街頭要飯!”

文自在唯唯諾諾,跑回家把大門一關,誰都不理。

另外一頭,季家也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顧平津門都不開,夏奎武那他們不敢去,文自在說:“彆找我,我是被坑的最慘的一個。”

季家人就商量了,“要不去找薑英求求情?”

季榮湖連忙勸阻,找誰都行,就是不能去找薑英,顧昌東那個人,最厭惡彆人去煩他媳婦,就連顧昌東親媽、後媽都知道這根底線。

也不知道他三姐是哪根筋搭錯了,如果一早認錯賠償,而不是去破壞薑英跟顧昌東的婚事,可能不會鬨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道:“彆去找薑英,三姐的事不是偷換幾件文物那麼簡單,你們難道看不明白嗎,現在是借著這個契機,去查那幫製假販假走私的文物販子。”

季家大姐這時候可抓到理了,“水蓮舉報昌東媳婦的時候,說的理由可好聽了,怕連累才劃清界限,那現在就彆怪我們跟她劃清界限。”

季家大姐心裡想的是,既然季水蓮要替她姘頭扛下來,那就扛著好了,一想到季水蓮當初保媒,是為了給自己偷換文物打掩護,她心裡就嘔得慌,幸好顧家拒絕了,不然她女兒成了什麼人。

季家大姐把當初那對翡翠鐲子找出來,交給季榮湖,叫他送去還給顧昌東,“我估計薑英那個性格,應該不會遷怒季家其他人,隻要我們不作妖,她也不至於為難我們。”

但要讓她自己去還,她是拉不下這個臉的。

季榮湖一想是這麼個道理,去市局找了顧昌東,顧昌東都沒伸手接,“我們家的事都是我媳婦當家做主,我也不知道她消氣了沒有,萬一沒消氣,我收了就是我挨罵,我不給自己找麻煩,你送去給薑英吧。”

季榮湖心裡那個唾棄啊,顧昌東是得多稀罕他媳婦,也不怕彆人說他妻管嚴沒出息,沒轍,季榮湖又帶著鐲子跑薑英的店裡,把鐲子還了回去,話還說的好聽,說季家絕對不會因為季水蓮的事,記恨薑英,讓薑英也彆記恨他們。

季榮湖上門薑英是想不到的,看到那個檀木盒子裡一對飄全翠的鐲子,驚訝道:“這個你還給顧昌東吧。”

季榮湖帶著無奈的笑,“昌東叫我送來給你,你不吱聲他不敢收。”

薑英:……顧昌東大約是要彆人以後都不敢來找她麻煩,這份心意她領了,就是他以後在單位和親戚朋友那兒,怕老婆的名聲是跑不掉了。

薑英收了鐲子,季榮湖才鬆了口氣,看來薑英確實不是個亂遷怒愛記仇的,這事到季水蓮那兒,就算是截止了。

季榮湖跑去看守所看季水蓮,她還堅持著說辭,說出的幾個造假、接頭的人名都查無此人,可見是提前跟人對好的台詞,季榮湖現在有幾分相信,季水蓮跟她的前對象還藕斷絲連,這是在保她前對象。

他歎氣,“姐,你還是坦白從寬,爭取立功少坐幾年牢,你想想,你當初都沒有等梁勇勝,他現在更不可能等你。”

季水蓮曉得這個道理,所以才和梁勇勝一連簽了兩份合約,要了梁勇勝新廠一半的股份,還要梁勇勝承諾,不可以娶她以外的任何女人,否則他的股份全部贈與季水蓮。

但這話季水蓮不能說,她還指望著出去以後,靠著梁勇勝掙來的錢過好日子,都到這個地步了,給梁勇勝供出來,對於她來講,確實不合算。

她氣憤的質問,“家裡難道沒有一個人幫我求情嗎,我得意的時候你們跟著沾光,看我倒黴了,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你們還是不是人!”

季榮湖勸不動她,還被罵了也生氣,他三姐是好日子過多過飄了,家裡幫她求了人找門路,可沒人肯趟這趟渾水啊。

他氣道:“我們不是人?那我們也沒有貪圖外甥的東西,瞞著自己家人夥同外人偷自家親戚的古董!”

***

季水蓮的案子還在偵破,顧昌東接下來的日子,真的忙到不沾家,薑英也忙,服裝廠陸陸續續又新添了幾筆訂單,剛進十一月天氣驟然降溫,定製羽絨服的生意好起來,姚真看天氣冷了,給她爸媽做了兩件羽絨服郵寄了過去。

之前第一批五千件訂單,十月底就已經交貨了,除了新追加和在生產的訂單,廠子裡的庫存,隻夠再生產三千件,這三千件原材料的庫存,肯定也會被追加的訂單消耗掉。

鐘廣榮扼腕歎息,“還是沒有備足原材料。”

“這個利潤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預估了,形勢比咱們預料的還要好。”

也是沾了羽絨服第一波的紅利,明年大家都做羽絨服,批發利潤就沒有這麼高。

薑英一直都保持著平穩的心態,生意哪兒有做的完的,生產完的和在加急趕工的,已經有兩萬五千件了,這兩萬五千件,他們都是全款的訂單,每件批發的利潤都達到了一半!

薑英這邊占了三成,等訂單全部交貨,分到手的利潤應該有十三萬左右,她能分到手七萬多,姚真能分到手兩萬出頭,劉阿婆投了一千,能分到手三千多,薑年慶能分到手將近兩萬,加上蛋糕店和服裝店的分紅,他年底確實夠買房子了。

十一月十三,顧昌東單位分房子,顧昌東沒回來,小周對象來店裡找薑英,一塊兒去分房,“小周跟顧隊出任務去了,叫我來跟嫂子一起去分房。”

薑英原本就打算今天把羽絨服帶去給江俏,她把那件紅色修身款的羽絨服拿給她,“送給你的結婚禮物。”

這件紅色的羽絨服是長款,一直到膝蓋那裡,江俏驚喜的不得了,她一直想要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可是百貨大樓的英若品牌沒有紅色的,要說來這定做吧,她心裡又有點舍不得,小周家弟妹多,家裡給他供到警校畢業,說好了他結婚前的工資都補貼給家裡,結婚後歸自己小家。

談對象的時候小周就如實說了,江家覺得小夥子不錯,家庭條件雖然差一點,人挺上進,而且小周高高大大,樣貌俊朗,江俏心裡喜歡他,第一次見麵就願意了。

江俏開開心心的挽著薑英的胳膊,去家屬樓分房子,一路上,有不少人跟江俏打招呼,薑英也在家屬區裡混了個臉熟。

“呀,那個就是顧昌東的媳婦,長的真好看,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

“難怪,我看韓嫂子今天也來看分房子的熱鬨,我看呐,她是沒招到小顧當女婿,心裡有氣,這不小顧出任務去了,彆回頭為難人家媳婦,那以後大家臉上都難看。”

“聽說小顧媳婦是個潑辣的,都敢在市局門口懟小顧親媽,誰吃虧不一定呢。”

服務社裡,韓白梅指著第一批的名單,不滿意的跟主任說道:“顧昌東才來市局一年,排在這麼靠前不合適吧?”

服務社主任挺為難,“這是蕭虎副局長欽點的,顧昌東是大隊長,破了那麼多大案要案,蕭副局說,單位對立了功的同誌,福利上也要獎勵。”

“分房憑的是熬資曆,跟他們工作沒關係,不能搞特殊化,讓老員工心理失衡。”韓夫人語氣淡漠,“你們再好好商討下,是不是這個道理?”

江俏是個百事通,悄聲跟薑英說道:“她是局長夫人,顧隊剛調去市局,她就看上了想招顧隊當女婿,嫂子你知道的,顧隊心裡隻有你嘛,當然不願意了,顧隊可是見都沒有見就回絕了中間人,韓夫人居然記仇,太不大氣了。”

那時候,薑英和顧昌東還沒有確定關係,薑英不知道顧昌東心裡喜歡她喜歡好幾年了。

薑英笑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我站櫃台,沒事就瞎聊唄,圈子就這麼大,有啥不知道的。”江俏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她櫃台上有個大姐就是局裡的家屬,她和小周還是那位大姐撮合介紹的呢。

薑英想了想,這個韓夫人,好像就是莊淑君想討好的那位,莊淑君找葉教授保媒,那該是葉教授回京之後,也就是去年的事了。

江俏跟她說的,排在第一波的,能選三號樓,三號樓全是三室一廳的大戶型,裡麵住的都是領導或者進單位時間很久的職工,像蕭虎副局長和韓夫人家都住三號樓,其它的幾棟樓都已經住滿了,另外就是新建成的八號樓,是兩室一廳。

顧昌東之所以能排在第一波,是因為立功多,但是薑英並不想給顧昌東拉仇恨,他到市局確實才一年多,何必給人留下話柄子,八號樓是新蓋的,雖然少一間,但是合乎顧昌東的資曆,而且新樓乾乾淨淨,還能挑到更好的樓層呢。

現在三號樓隻剩下一樓和六樓可以選,一樓太潮濕,不用一年家具就能全黴掉,六樓是頂層,夏天熱死,薑英都不想選,她如果去八號樓排號,能挑個很好的樓層了。

薑英跟江俏兩個去八號樓看了下,兩個臥室都是朝南,廳室很大,樓又是新蓋的,不比三號樓差,三號樓雖然多一間,但是那一間是朝北的,再說了,三號樓沒有好的樓層可以選。

薑英再次回來,直接跟主任說道:“我是顧昌東家屬,我就在八號樓選吧。”

主任有點意外,這年頭還有人不選大的,她懂了,可能是不想得罪局長夫人,現在局裡都戲說得罪顧昌東都不能得罪他媳婦,顧昌東護他媳婦護的跟眼珠子一樣,能揍親弟弟,也能給親舅舅請到局子裡去。

主任開玩笑道:“那可是你自己要求分在八號樓的,等顧昌東回來,你得跟他解釋好,不然,他要說我們欺負他媳婦了。”

薑英臉紅不已,“謝謝主任,那我去挑房子了。”

韓夫人鬨了個沒臉,本來今天分房子她不用來的,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來會會這個搶走她好女婿的女人,她故意在薑英麵前說顧昌東不符合在第一波挑房,就是想看她撒潑打滾看她笑話,讓大夥兒看看顧昌東找了個什麼樣的潑婦,然後,她再順水推舟,在三號樓分一套給薑英。

結果薑英沒撒潑,她倒是落下個苛待家屬的名聲,回去老宋又要怪她小心眼,韓夫人氣的不輕,憤恨的走掉了。

韓夫人一走,薑英分房子分的很舒心,都說金三銀四,總層高才六層,薑英想稍微挑高一點,就選了四樓,兩室一廳的新房子,兩間朝南的臥室都在三十個平方以上,乾乾淨淨,屋裡還有供暖,這點薑英倒是挺喜歡,冬天屋裡頭暖和,添置些家具就能搬過來住了。

這個單元一層有四戶,江俏選在她隔壁,江俏還說道:“我一個人就給選房這件大事辦了,也不知道小周回來怪不怪我?”

薑英打趣,“誰叫他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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