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當爹第二十六天:(1 / 2)

“來者何人!”

“坐忘心齋,司徒望!”

一個是真敢問, 一個也是真敢答。

池寧長這麼大, 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遇到“陣前叫名”。說實話,這樣的一問一答,隻有在戲本子裡才會顯得正常。真人實操, 總莫名感覺很羞恥啊。

當然,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大概也就隻有池寧還有這個閒心想對話的合理性了。

其他人更加關注的是, 當“坐忘心齋”和“司徒”兩個詞連在一起出現時, 所代表的含義, 眾人已經不自覺的就閉上了嘴。因為全大啟就沒有人不知道國教坐忘心齋的。

大啟因為開國太-祖的原因,既不推佛, 也不崇道, 反倒是立了個獨屬於自己的國教。

這個國教還比曆史上的其他所有國教都特彆, 它的道場並不在京城,與皇室的關係看上去也不算多麼緊密。到真的就隻像一麵大啟拒絕其他教派的旗幟,安安靜靜的做好了一個擋箭牌應有的作用,然後就再沒有其他突出特點了。

坐忘心齋遠在邙山, 洛水以北, 教中子弟輕易不會離開,更不用說踏足京師重地。但也不是沒有特殊之例,每一次坐忘心齋出現時,不是國有大難,便是民有妖災。

大家看向月老祠的眼神, 開始不對了。

池寧要知道更多的一些內情,坐忘心齋出世,應該是為了天書教而來,這不是京城城東一個小小的月老祠可以有的“待遇”。但天書教至今還是個禁忌,百姓消息閉塞,知道的不是很少就是很模糊,聯想不到也屬正常。

但更讓池寧關注的,還是司徒望的名字。

與世代駐守北疆、堪稱中原國門的司徒將軍同姓,這可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單純的巧合呢。

司徒家每一代都是大啟當之無愧的戰神,讓皇帝又愛又怕。愛的是他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怕的是他們功高蓋主、揮師南下。

要不是天和帝還留了大殿下聞宸這個兒子,以池寧最初最黑暗中二的想法來說,他真的會直接投奔北疆,蠱惑司徒家取聞氏而代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天下已經讓姓聞的做的太久了!當然,有小殿下珠玉在前,池寧是不會考慮任何其他選項的,甚至會對其他可能提前做好防備。

好比像司徒家這種,就在池寧必須替聞宸殿下拉攏的名單上。

隻有有了兵馬的支持,才會擁有未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也因此,司徒家並不是隨隨便便的誰,想要拉攏就能夠拉攏的,他們每天不知道要應付多少心懷叵測之人。哪怕是池寧,至今也隻是打通了司徒家最外圍的一層關係,根本找不到渠道與主家嫡係搭上人脈。當然,這也有池寧礙於怕新帝發現,選擇了低調行事的原因在。

總之,在現場的普通百姓還覺得司徒望隻是坐忘心齋的某一代弟子時,池寧看司徒望的眼神已經越來越亮。

因為司徒望很可能就是司徒老將軍唯一還活著的嫡子。

司徒老將軍的其他嫡子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死去了,為保護僅剩下的獨苗,司徒望的信息一直被司徒家小心翼翼的保護,至今成謎,讓人看不透司徒家是怎麼做到的。如今來看,應該是司徒老將軍把兒子送入了坐忘心齋保護。

池寧問原君:【所以,他是嗎?】

原君很痛快的劇透了:【他是。】

隻這麼一個收獲,池寧今天就沒白出來。

那邊,月老祠的祠主終於現身,就是一個外貌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頭。中規中矩的人設,沒有人惡化新意。這位祠主說起話來也是四平八穩,不見絲毫慌張,看來不是胸有成竹,就是頗有後台。

司徒望也是有備而來,特殊的長哨一響,他埋伏在外麵的師兄弟就已經衝入了廟中,在給了司徒望一把銀色□□的同時,也將月老祠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司徒望挺講究的,開戰之前,還記得先規規矩矩的提醒周圍的圍觀群眾:“一會兒刀劍無眼……”

他的話還沒說完,人群已經做了鳥獸散,給他們雙方鬥法清了個場。

不消片刻,紅線樹下,就隻剩下衣著統一的坐忘心齋弟子,以及月老祠的弟子和信徒了。兩軍對壘,氣勢上國教坐忘心齋就已經贏了。

哇。

池寧覺得他今天來的可太特麼值了!

司徒望帥氣的□□一劃,這一點也不像個法器,更像是馬背上開戰的殺人之兵。司徒器這才發現他旁邊的池寧都沒動,皺眉提醒:“你怎麼還不走?”

池寧想前排吃瓜,又想拉攏和司徒府的關係,自然是不肯走的。但這話說出來,他也知道會很討人嫌,正在想借口,就看到之前與他走散的傻師兄和兒子也沒走。人群散去之後,人就好找了許多。這可太好了,大團圓結局。

池寧指了指人;“我剛剛與家人走散,正在找他們。”

“……”那你也是很有定力了啊,不愧是剛剛被那麼千夫所指,仍敢隻花兩文錢的人才。司徒望再次對眼前金尊玉貴樣的小少爺好心提醒:“那現在你找到人了,快帶著你的家人走吧。一會兒這裡會變得很難看。”

不等池寧回答,月老祠那邊已經炸了。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吧?說來砸場子就來砸場子,還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天,甚至話裡話外都篤定他們會輸。

哪怕是國教坐忘心齋也不能這麼目中無人啊!

你們有人,我們就沒有嗎?

祠主讓人恭恭敬敬的去請出來他的儀仗,巫昇與姬簪。他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而且就他剛剛招待兩人時所了解到的,這兩位高人很好騙的樣子:“兩位大人可算來了,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他們,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喊打喊殺。”

巫昇出現時,人海自動為他分開了足夠多的距離,因為隨著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他養的無數小寶貝。

池寧也已經認識了巫昇與姬簪,因為很簡單的,原君在姬簪身上感受到了與石簪相似的力量,而池寧之前就已經見過巫昇的畫像。

至今為止,這都還隻是教派層麵的鬥法,雙方力量持平,輕易是不會出手,打個兩敗俱傷的。

月老祠的祠主是個陰險的老頭,在兩方僵持時,甩出了自己另外的一個殺手鐧:“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我們請東廠的大人來評判一二?”

玄學的問題,玄學界自己解決。

但如果一方突然搬出來朝廷的人,這就是降維打擊了。

不過,東廠?東廠他可就太熟悉了。江之為那邊已經笑了,很努力的想忍住不讓自己太得意:“不知道你們認識東廠的什麼人啊?區區不才在下,在東廠剛好也有幾個認識的人。”

這裡可是雍畿,官員密度最高的城市,一塊牌匾砸下來,五個路人裡可以有三個至少與京官有關係。

祠主朝著東廠的方向一拱手,倨傲異常:“東廠的臨公公,聽說過嗎?”

池寧&江之為&蘇輅:“???”

“怎麼,他是你們的主子?”司徒望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怕了,更像是你們果然是一會兒的怒不可遏。

司徒望心想著,聞懷古明明曾對我說過,他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想要成婚的。聞懷古突然改變了主意,本就讓他覺得有問題,一路追查到了月老祠頭上。現在再聽到說著月老祠與池寧有關係,而池寧正是靜王世子的選婚太監……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池寧真的是天降一口大鍋。

“算是吧。”祠主自認為還算口下留德,主要是他也聽過東廠池臨睚眥必報的性格,若讓池寧知道他扯著他的名字做虎皮,肯定會死的很慘。所以他選擇了一種春秋筆法的解釋,“在我的信徒裡,有臨公公乾兒子未過門的未婚妻,師兄的老母親……”

池寧:你這碰瓷碰的就有點不要臉了啊,朋友。

江之為和蘇輅已經站不住了。對方這未免也太精準點艸了。

“你放……什麼厥詞!”江之為很生氣,要不是師弟在場,他就要口吐芬芳了,“我娘怎麼會信你這種玩意?她不比你清楚她兒子我能不能成婚?”

池寧的師父張精忠為三個徒弟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沒讓他們因為自己殘缺的身體而產生什麼自卑情緒。

對於江之為來說,他甚至不僅不自卑,有時候開起來類似於“無j之談”的笑話比誰都開放。他真的也一點不介意,大大方方的讓彆人知道,他是個太監,他沒辦法找人結婚,他也沒那個興趣就是了。

祠主再傻也聽出江之為話裡的意思了,他這是走夜道卻遇到了鬼,拉江之為的母親當擋箭牌,沒想到江之為本人就在現場。

想不承認江之為是江之為也不行了,因為祠主終於也看清了江之為身邊的人,蘇輅。

那個給月老祠捐了大筆銀錢的吏部右侍郎侄女做夢都想嫁的人。同時,也是其他不少大主顧想要嫁的人。這也是為什麼蘇輅身上的桃花執顏色都已經如此之深,他還是除了有點疲倦以外,再沒有其他□□控之感的原因——想綁定他的人太多了,肯花錢的也有好幾個。

祠主還想著要價高者得之,再多割幾波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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