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當爹第六十四天:(1 / 2)

池寧去找王洋商量了一下,這位大佬就痛快的答應了。王洋是內閣首輔,他對池寧表示:“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錢小玉是司禮監的掌印,他想從這個機要位置上退下來,要麼告老,要麼犯錯。

錢小玉人隻到中年,這個年紀肯定是沒有辦法乞骸骨告老的,基本也就剩下了自己點炮自己犯錯。王洋和錢小玉的想法不謀而合,找錢小玉以前行賄受賄的事,翻個舊賬也就得了,當然,前提得是錢小玉已經把賬給抹平了。

王老爺子人老心不老,摩拳擦掌像個孩子:“誰來?要不我來吧。”

王洋和錢小玉共事這麼多年,亦敵亦友,有過默契,也有過分歧,因為共同的敵人(念平帝)走到了一起,但並不代表著他們真就服了彼此。王洋無不期待的想著,要是臨了能參錢小玉一本,也算是官生無憾了。

池寧哭笑不得:“錢爺說他自己會安排人。”

王洋歎了一口氣:“這點便宜他都不讓我占。”王洋自然不可能真的自己動手,但他完全可以讓自己的門生故吏去做啊,若真的把錢小玉“板下台”,不說是夠吹一輩子的官場功績吧,至少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對以後升遷肯定有好處。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可惜,錢小玉也是這麼想的,這種好事隻能便宜他的人,絕不能讓王洋這個老王八蛋占了去!

池寧正想對王洋打趣錢爺也是這麼想的,就聽到原君提醒他:【既然王洋願意幫忙,你不如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再說一下,讓他給你們查缺補漏,看看哪裡有什麼不足。】

原君這兩天其實也一直在琢磨這個事。

在太子能夠看到的未來裡,池寧身邊應該也是有他的,有他在,隻要池寧祈求,他就可以看到池寧做了某個決定後是否會順利的未來。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講,池寧的計劃跟不應該存在什麼功虧一簣,就是一帆風順的。

可太子聞宸卻說,錢小玉最後還是死了,池寧悔恨隻差一步。

這不是在拆他邪神的台嗎?

隻要原君在,他就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原君思索了一圈,覺得會發生太子重生前的那些事的可能,隻有一種,就是天機再次被蒙蔽,臨時橫生枝節,出了他們已經無法改變的意外。這個意外沒有辦法在事後彌補,隻能依靠預防。

之前池寧來找王洋之前,已經再次對原君進行了祈求。

這裡有個概念,原君一直沒有對池寧解釋過,池寧以為原君無所不能,某種意義上,原君也可以算作無所不能,但其實他身為神也是要遵守一些基本法的。好比,發生在池寧身上或與他有關的事情,必須得是池寧先對原君有了“祈求”這個行為——不管是動作啊內心想法都算——原君才可以看到特定範圍內的未來。

也就是有點類似於,池寧得允許原君介入,原君才能夠介入。而隨著原君對池寧的偏愛越重,原君能夠看到的屬於池寧的未來的條件就越苛刻。

這個世界是等價交換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強大,也沒有沒有緣由的弱小。

咳,說回池寧,他這回的祈求,在原君看到的未來裡,仍然是大吉,應該不會出錯。可在聞宸知道的未來裡,他們也肯定是進行過這樣的事情的,但結果卻不儘人意。池寧選擇了臨時換道,原君也覺得應該把握一下王洋這個意外。

池寧點點頭,一人計短,還是不應該放過薅羊毛的機會的,咳,他是說,請教大佬的智慧,池寧細細的把整個計劃又給王洋重新講了一下,包括他所能夠知道的所有前因後果。

王洋頻頻點頭,在聽完始末後,捋了捋胡子,字字斟酌著道:“你怕,那位,插手?”

“是。”池寧基本算是攤開了明說,他最近這兩年越來越覺得直球反而比什麼都更有效率了,“說實話,您也知道錢爺那個人的,他有些事……”

做的確實不對,也是真的不乾淨,很容易被利用。

“老夫這裡,確有一計。”

跳躍的燭火下,王洋把他臨時想到的新計劃,這樣那樣的對池寧和盤托出。這是個臨時起意更改的計劃,多少肯定會有比較粗糙、需要精修的部分,但總體來說,確實比錢小玉簡單粗暴的自己點炮自己要厲害的多,且更加可行。

“大人英明啊。”池寧習慣性的開捧。

王洋:“……”很多時候他總會不自覺的忘記池寧是個諂媚的宦官,可池寧卻總是要在最後提醒他一下他的業務有多熟練。

等池寧回去之後,就把王洋的計劃轉告了錢小玉,錢小玉托腮,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陰陰柔柔的讚了一句:“真不愧是王洋那個老東西啊,精明的喲,石頭裡都能榨出油。”讓他真心實意的去誇自己的老對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那就這麼辦吧。”

布置計劃需要時間,哪怕在池寧的死命令下爭分奪秒,科舉也已經悄然而至。

京中貢院的科舉考試隻有三天,卻是最為折磨人的三天三夜,每個考生都要被圈在一個隻能站著或坐著的小隔間裡,連蜷腿躺下都做不到,就這麼硬生生的在裡麵答題答三天,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還有極大的精神壓力,堪稱鬼門關一樣的劫難。

許桂早早的就開始了體能訓練,但全家還是止不住的擔心,池寧也是如此,在許桂臨上考場之前的晚上,非要他來一趟東廠供奉的小祠堂裡,虔誠的給原君上了一炷香。

原君比起當一個人,還是更喜歡當神木,老二、老三他就那麼放在了那裡,想著什麼時候需要了什麼時候再用,或者直接消號。畢竟池寧明顯對他的老二老三無意,原君也就懶得再費那個功夫,就像人類終究還是更喜歡當個人類一樣,神木最喜歡的終究還是當一棵樹,為愛是可以改變,但如果他愛的人也不喜歡,那他做起來就真的有點意興闌珊了。

當然,原君是不會放棄的,他隻是有了其他計劃。

許桂來虔誠求庇佑的時候,原君心情還算不錯,本想意思意思的保護他一下的,結果,因為這小家夥的祈求,讓他看到了很有意思的畫麵,便沒有多事,還對池寧道:【等著看吧,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原君會覺得有趣的事情,對於一般人類來說,就不見得一定真那麼有趣了。

池寧更想關注科舉了,可是,因為今年許桂參加了考試,為了避嫌,也是為了避免彆人借機借機生事,池寧並沒有在貢院裡安插東廠的人手,現在臨時調派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始終無從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能等三天後了。”池寧這麼和師兄道。

結果,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池寧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為許桂是直接被人送貢院裡麵抬出來的,臉色蒼白,渾身冒汗,像是脫水一般,差點死了。

許桂的母親差點哭瞎了一雙眼睛。

許天賜請遍了京中名醫,池寧也是想儘辦法請到了太醫院最好的禦醫,得出的結論是,這是被人下了毒,不至死,卻遭罪。下毒的時間應該就是在科舉考試的第一天,許桂的成績怕是涼了。

禦醫說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這家人打擊過大再暈過去幾個,萬萬沒想到,許家人反而都長鬆了一口氣。

許老爺子更是開心的直說:“隻要命還在就行,隻要命還在就行。”許老爺子一直覺得籠罩在他亡妻娘家的,有那麼一股子科舉必亡的詛咒。在考試的路上,總要出點事,哪怕是讀書不夠好的他,當年成為秀才也是成的非常勉強,一波三折,命途多舛。

許桂能留下一條命,他們已經知足啦,不敢求其他的了。

隻有池寧在聽說許桂給下毒後,眯起了眼睛,直接問原君:【您知道是誰下的手嗎?】敢這麼欺負他的曾孫,怕死不想活了啊。

這個原君倒是知道,也直接和池寧說了:【不是蓄意下毒,許桂隻是代人受過,倒也算是因禍得福呢。】

【恩?】池寧一愣,【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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