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當爹第七十八天:(1 / 2)

最終, 這場宮變, 還是尚爾贏了。

起於波瀾不驚, 湮於悄無聲息。

萬安宮裡所有被靜王控製的人, 都被安全地解救了出來,靜王的人也都已經悉數投降,被捆在一旁等候發落,整個過程順利得不隻池寧覺得不可思議,連靜王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在被押下去帶走之前,因為嘴裡被塞了東西,隻能憤怒地看著池寧, 好像在質問他到底搞了什麼鬼。

“呃,我說我什麼都沒有做,您相信嗎?”池寧持續懵逼中。

“嗬。”靜王用一個冷笑作為了最後的回應。

然後,靜王就被姍姍來遲的宗人府的人帶了下去, 犯罪事實清楚,犯罪證據確鑿, 靜王接下來能做的隻有在牢裡等待審判結果。宗人府有專門關押靜王這種進行了造反運動的皇親的監獄, 守備森嚴, 防範嚴密, 從建立至今,無越獄成功案例。

民間總是一廂情願地把所有要犯的歸宿稱為“天牢”。天牢,又或者說詔獄,這地方確實存在,隸屬錦衣衛, 江之為是常客。

但其實不同監獄所能扣押的犯人,是嚴格按照階級來劃分的。詔獄麵對的主要群體是權臣,要犯,以及江之為那樣的權宦。這就是最大的矛盾是階級矛盾的封建社會,皇親國戚連被關監獄都會和朝臣、勳貴以及普通人區分開來。

聞時寶當初能被押在詔獄,隻是因為抓了他的人是東廠的池寧,而那是池寧對聞時寶的羞辱之一。

結果,聞時寶那個傻逼一家,連聞時寶作為宗室,其實可以不被關在詔獄都沒有看出來,讓池寧的報複蒙上了一層他並不想看到的陰影。

就像如今的靜王這樣。

最後,連尚爾都來問池寧,是不是池寧做了什麼。明明看靜王當時的意思,他一定是還留有後手,準備要搞個大事情的,結果突然就這麼啞了火,輕鬆地讓尚爾控製了局麵,怎麼想都很奇怪。說句尚爾並不打算讓池寧知道的話,他當時都已經做好和靜王談判,由他進來換池寧出去的準備了。

尚爾和池寧一樣,對於萬安宮中被靜王掌握的大部分人質,是恨不得靜王替他們都解決了的,隻除了池寧。

結果一切預想都成了空。

“你覺得靜王還有沒有後手了?”尚爾來找池寧商量。

“我覺得哪怕有,他也已經搞不了事了。”池寧這樣回尚爾,然後就在腦海裡呼叫起了他最大的金手指:【原君大人?是您做了什麼嗎?】

【很顯然是我做了什麼。】原君剛剛一直沒有開口,就是他在專注解決靜王的問題。

【啊。】池寧終於懂了,【怪不得靜王一開始要問我,神木到底在誰手上。】

池寧在拖延時間,靜王其實也是在將計就計的拖延時間。

【我就說!策劃了這一切這麼多年的靜王,不可能是個純粹的傻逼!】池寧心中為之一振,雖然他還是覺得靜王黑化的理由很憨批,但至少靜王做事的腦子是正常的。沒道理靜王一直聽著那些吐槽,還不惱羞成怒殺了他,這裡麵肯定是有原因的。

靜王忌憚神木。

或者說,靜王翻身的最大底牌,從來都不是念平帝死不死,或者他手上有沒有足夠的兵力,而是那股普通人所無法抗衡的未知力量。

這才是天書教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如今隻是回歸到根本——他們是玩迷信的呀。

靜王看出了池寧在拖延時間,就順水推舟也跟著任由池寧說了下去。一方麵是為了找人去確認池寧說的,神木真的在他師兄江之為手上;另外一方麵也是靜王布的某些殺局需要時間。打斷法師的技能吟唱,就是贏下遠程戰鬥最好的辦法。

如果隻是其他方麵的較量,池寧和靜王還算是勢均力敵,甚至稍微差一些。

但是在搞迷信這一塊,原君超強的。

靜王輸的一點也不冤。

池寧決定回去之後,就給獄中的靜王寫封信,告訴他一個人間真理:永遠不要去盲目相信你無法完全掌握的強大力量。它很可能會在最後關頭坑死你。

這種在搞大事之前被卡死、無法高-潮的感覺,一定難受死靜王了。

池寧以前看話本的時候,就一直想試試,如果趕在反派搞大場麵之前,掐滅源頭,反派會不會憋屈而死。現在,池寧總算可以通過觀察靜王來知道答案了。靜王真的挺慘的,給他點個蠟。

不過,從自認為正義的池寧一方的角度來看這件事,那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所有的傷害降到了最低,幾乎沒有人死亡,也沒多少人受傷,念平帝不算人。外麵甚至都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也就不用擔心大啟的少數民族“鄰居”們臨時發難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池寧明白了為什麼重生的太子從沒有來和他說過這個事。

因為太子的視角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視角,上輩子應該也是發生了類似的事,一切的危險都壓到了事情發生之前。大部分人根本無從得知萬安宮裡的事,也不會知道池寧到底經曆了怎麼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好吧,現實比差勁兒多了,池寧這一夜乾的最多的事,隻是耍嘴皮子而已,並不怎麼驚心動魄。

包括現在,池寧還在使用他的嘴皮子——進行現場指揮,哪些人是友軍不要誤傷,哪些人是一定要抓起來,等著秋後問斬的。

“對,這些後妃都集中關在一處宮殿裡吧。”後妃比宗親還麻煩,不能直接扣在宗人府,隻能先在宮裡圈個地安置她們,至於到底怎麼要處理這些人,那就不是池寧一個小小的東廠督主需要去頭疼的問題了。

“池大人?”小鄭妃發出了快要哭死的聲音。

池寧看了眼小鄭妃,長歎一口氣:“鄭妃娘娘雖然參與了刺殺,但她提前來告訴了我事情,也算是戴罪立功,先把她單獨關在她自己的偏殿裡吧,後續等陛下聖斷。”

小鄭妃對池寧的感激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果然站池寧是最正確的道路!

不管是姬簪還是姬似雪,池寧都沒給她們一個眼神,不是因為她們背叛了他,而是他對她們太失望了。就輕鬆被人利用了,甚至都不知道幕後真凶是靜王。

這簡直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宮鬥班底。

想想他師父張太監當年經曆的是什麼?有琴太後和魏貴妃的世紀之戰!

他呢?他呢?他呢?隻有不爭氣的姬簪、姬似雪和……小鄭妃。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等把所有人都處理完之後,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池寧這才“想起來”被困在床上的念平帝。其他人不是沒有想到,而是很明顯地覺得如今的主事人是太子一派,念平帝已經涼了,他身邊隻分了幾個禦醫,就再沒有其他。

池寧上前去查看念平帝時,聞恪已經氣得快要爆炸了,一雙眼睛裡布滿血絲。

池寧揮揮手,等讓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推出去之後,才不緊不慢的對念平帝開口:“陛下,我這裡有一個壞消息,和無數個好消息,您想先聽哪一個?”

念平帝“啊啊”地張口,卻發現除了口水以外,什麼都無法從他的嘴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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