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麵裡頭被葉姝撒了點兒蝦皮進去,整碗麵湯鮮極了,葉姝三兩下就把裡頭的麵條給吸溜得一乾二淨,連裡頭的湯汁兒也不放過……
這一夜,葉姝睡得極不舒坦,整夜都在做著朦朦朧朧、光怪陸離的夢,一早醒來發現枕頭濕漉漉的,昨晚做了什麼夢也絲毫不知。
葉姝坐在床頭,雙眼迷茫了一下下,隨即反應過來跑到室內衛生間裡洗了一個熱水澡。
溫和的熱水不斷地從她的臉頰滑過,葉姝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後又將床上的枕頭重新清洗一遍放進空間裡。
再一次將家裡的東西全都掃蕩一遍後,葉姝站在自家大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後拿著一個淺綠色的行李包向著火車站走去……
蒼鬆縣,紡織廠職工大院內。
一大清早,靳東便將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兒子從床裡頭挖了出來。
“你葉叔叔有個女兒要來蒼鬆縣生活,你替我去迎一迎。”
靳言開口,剛想說話卻被父親打斷:“彆和我說你沒空啊,我和你葉叔叔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你去接一接人小姑娘怎麼了?要命嗎?”
“行。”靳言點了點頭,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仿佛要和過去割裂開來。
“行了,趕快去衛生間裡好好拾到拾到,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邋遢的兒子。”
迷迷糊糊的靳言被自個兒的廠長老爹推進了衛生間,待兒子進去以後。
靳東跑到陽台上去,傾身朝下看了看樓底。
“目標人物沒有出現,安全。”接著,他偷偷地從懷裡掏出一盒珍藏已久的華國牌香煙,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選了半根出來,再用打火機點上。
“呼~”靳廠長吐出了一個大煙圈,接著又鬨著玩兒似的吐出了一個小煙圈,簡直是新時代的花式煙民。
“爸,你在抽煙。”
靳言突兀的叫聲把他老爹靳東嚇了一大跳:“叫啥叫,把人魂兒都給嚇沒了。”
靳東放下香煙,看了打理好的兒子一眼。
“咦?兒子,你好像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靳廠長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兒子。
曾經求而不得,變得越發瘋狂的兒子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眼前的兒子眼神清正、敞亮,身上穿著白色襯衫和軍綠色的長褲,這一搭配立刻將他的壯實身材顯了出來。
“嗯,不錯,不錯。看來你是真的放下了。”靳廠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要是你媽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也能安心了。”
說著靳東又吸了一口香煙,臉上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
“什麼安心?有你們父子兩個,我這輩子都放不下心。”剛買完菜回來的方勝男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大門。
“糟糕,媳婦兒來了。”靳廠長來不及思考,身體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香煙往陽台外頭一拋,消滅罪證。
“你們父子倆站在陽台乾什麼?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方勝男隨口一說,就要把手中的菜籃子往廚房放去。
“沒有,沒什麼。”靳東這話就跟不打自招似的,立刻引起了方勝男的注意。
她放下菜籃子,急匆匆地來到了自家陽台,又在靳東身邊使勁兒嗅了嗅。
“有煙味兒,你又抽煙了?!”方勝男氣得拍了拍丈夫的胸口,隨即擰上他的耳朵:
“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家裡頭彆吸煙,彆吸煙,你就是不聽!”
“疼疼疼,媳婦兒,你輕點兒,咱兒子在呢,給我留點兒麵啊~”
大名鼎鼎的靳廠長捂著自個兒的耳朵,那憋屈的模樣讓站在一旁的靳言笑了出來。
“好你個靳言,你敢看老子的笑話,看我怎麼教訓你!”說著他脫下腰間的皮帶就準備就準備給自家這臭小子來個會心一擊。
“你要打誰呢?!”方勝男手下的力道微微加重,讓靳廠長失去了教訓兒子的念頭。
這夫妻倆在陽台上交流了好一會兒,最後以靳東廠長捂著耳朵結束。
勝了一頭的方勝男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廚房為他們父子兩個準備早餐。
靳言想進去幫忙卻被他母親方勝男給推了出來。
“去去去,跑廚房搗什麼亂?彆在這兒給我添麻煩了。”方勝男揮舞著鍋鏟子,不耐煩地說道。
靳言隻得無奈地退出了出發,來到了客廳處的沙發邊坐下。
“喏,這是你葉叔叔的妻子發來的電報。
到時候你大概上午10點的時候去火車站接一個名叫葉姝的小姑娘到咱們家坐坐,安頓下來,明白不?”
“葉姝?”靳言心中反複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總覺得這個名字對自己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對對對,你彆整天盯著人鐘紅英不放手,外頭既優秀又漂亮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你葉叔叔家的女兒就是其中的一個。”說著靳東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