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和齊君離婚的消息逐漸傳播開來。
招工部的張姐還特地跑到她的跟前詢問。
“小姝啊,你真的和那齊君離婚了?你們小兩口怎麼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呢?”
張姐搖了搖頭,她作為齊家十來年的老鄰居,想要當麵勸勸葉姝。
畢竟這老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親,葉姝現在已經當上後勤部的乾事了,而那齊軍現在又是紡織廠的生產主任。
他們一男一女強強結合,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呢,怎麼就離了呢?
葉姝麵對張姐的熱心腸搖了搖頭:“張大姐,我和那齊君已經沒有感情了,強行湊在一起也沒有好結果,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張姐張了張嘴,還想要再勸下去,可看著葉姝堅定的麵孔,她也歇了當和事佬的心思。
“行吧,我不管了。”張姐扔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葉姝對她莫名其妙的關心毫不在意,日子是自己過得,鞋合不合適隻有自己的腳知道,何必要為了迎合他人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生活呢?
上班的日子十分清閒,每天隻要做做表格蓋個章就行了。
就在葉姝做著輕鬆的工作之時,後勤部的主任拍了拍手,把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同誌們,這周六咱們廠要和隔壁的紡織廠辦一個聯誼會,促進廠內未婚的工友們完成終身大事,到時候可彆忘了穿好看一點兒。”
這消息一出來,整個後勤部的員工們通通高興地叫了出來。
這年頭的娛樂活動少的可憐,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場聯誼會,他們可不歡欣鼓舞嗎?!
葉姝本來不想去的,好好周末不在家休息去參加什麼聯誼舞會,這是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清閒嗎?!
但是,後勤主任已經提前說了,所有人都得去舞會報個到,不論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要不然月末就扣你工資。
主任亮出了這麼個大殺器,葉姝隻能答應了。
時間很快便溜到了周六,這天一大早,葉建國就站在鏡子前頭搔首弄姿,時不時地拿著梳子蘸了蘸水,給自己梳了一個大背頭。
“我笑起來真好看,像花兒一樣紅……”他一邊梳著頭,一邊哼著歌,瞧上去心情還不錯。
“大哥,有必要這麼高興嗎?!不就是去參加一個聯誼舞會,你又不會跳舞?”
葉紅霞抱著小乖站在一旁酸酸地說道。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是去見世麵,就算不會跳舞,我不是還可以學嗎?!”
葉建國撇了撇嘴,內心對這兩廠聯合舉辦的舞會機器期待,他暗暗想道:“說不準我還會在舞會上找到自己的未來媳婦兒呢。”
吃完了早飯,葉紅霞抱著小乖待在家裡,葉姝和葉建國二人背著小包包走向服裝廠的大會堂中。
他們回來到大會堂的大門口就看到大門上方掛著一條橫幅,大門的兩側還有兩籃子漂亮的花籃。
這時候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工人們穿著乾淨、整潔地走了進去。
招工部的張大姐站在門口處拿著一個文件夾和2b鉛筆記錄著服裝廠工人的報道情況。
張大姐眼尖地看到了帶著弟弟的葉姝。
“小姝啊,你也來這聯誼舞會了?”說完,張姐還滿含意蘊地看了葉姝一眼,仿佛在說:
“怪不得你不願意和老齊家的齊君複婚呢,原來是想找第二春啊。”
葉姝對她的擠眉弄眼和低聲嘲諷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在確認她在自己的名字下打了一個勾之後便準備離開這大堂了。
“哎哎哎,你走什麼呀?舞會還沒開始呢。”張姐疑惑不解。
張大姐剛想拉住葉姝的手腕,卻被她一個轉身躲了過去。
“張姐,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這聯誼舞會還是不參加了,但我這弟弟年齡正好,剛好讓他進去練練膽子。”
葉姝說著將身旁的弟弟往前推了一把,她自己則匆忙轉頭離開了。
葉建國瞧了瞧大姐離開的背影,又看著自個兒麵前詢東問西的張大姐:“大姐,俺可是你親弟弟呀!”
葉姝為了不被彆人糾纏,急匆匆地向著新家的方向跑去,一個不留神,突然撞到了人。
“哎喲!誰呀?怎麼走路不長眼啊?”
李彥今兒個被他老娘逼著跑服裝廠參加聯誼舞會,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被一個走路不睜眼的人給撞著了,摔了一個屁股墩兒的他直接扯著嗓子怒吼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起。”葉姝見自己撞到人了,連忙蹲下來把人給扶了起來,口中還一直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了?那還要警察乾啥?!”懵圈兒的李彥回過神來。
剛想要抬頭指責眼前這個撞倒自己的冒失鬼,讓她好好地感受一下這個社會的險惡之處。
冷不丁地就看見了葉姝的真實麵容。
李彥一下子便呆愣在了原地。
“實在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了你,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有事沒?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病?”
葉姝知道這次事故的責任在於自己,因此便提出了帶著李彥去醫院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