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杜荷暗暗的給房俊豎了個大拇指,以人為題作詩,還要做的貼切,還要快,不容易,看來二傻子也有突然爆發的時候啊。 若雪還在那裡笑,突然看到大家的目光轉向了自己,雖然她是花魁出身,對男人的各種目光都已經習慣了,欣賞的、淫邪的、愛慕的、不一而足,但是今天這麼多男人的眼光就是這麼赤裸裸的,像是把她扒光了仔細的看,找出她身體的每一個特點,還是讓她有點害怕,不禁向李德謇靠了靠,問:“他們怎麼這麼看我?” 李德謇道:“房俊以你為題,讓李東升做首詩。” “啊?”若雪花容失色,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如果能有才子李東升為自己專門做一首詩,那她的身價肯定一飛衝天,以後長安城裡提起花魁誰都要說是她若雪啊。想到這裡,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眼神中帶著期待看向李東升。 圍布裡罵聲一片,“小浪蹄子”“小搔貨”“狐狸精”等負麵詞語不要錢似的往若雪身上潑去,大家都妒忌為什麼一個青樓女子竟然能有這麼好的運氣。連王敬直的那個表妹都感覺心裡酸酸的,猛的一回神:他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給人家寫詩我會酸溜溜的? 李東升看著房俊出了題目,想了一下道:“不好意思,你這個題目出的好,我不能作。我輸了一局,先輸一千貫。”李東升說的很好,不是不會作,而是不能作。 “切,”大家滿懷期待的等了半天,等來的卻是這麽一句不能作。剛才看你信心滿滿,還以為有多了不起,沒有想到第一個就是這麼不著調。 若雪的臉變得很難看,這個落差感太大了,就這麼乾淨利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拒絕,以後讓我怎麼在臭男人麵前擺譜,到時候說起來就是哪個才子李東升不跟為她作詩的那個啊,連李東升都不願意為他作詩,還是什麼花魁呢哈哈哈。 一想到天天被她的競爭對手、長安的各個茶樓、酒館日日拿出來嘲笑那個畫麵。若雪還不如自己跳河死了算了,省的變成街頭巷尾大家茶餘飯後的段子及笑話。想到這裡,花魁的變臉技能又拿了出來,含淚欲滴,楚楚動人作可憐裝:“妾身蒲柳之姿,當然不入大才子的眼。。。。” 李德謇也是很驚訝,大哥帶出來的女人,你就這麼不給麵子?看著裝作可憐的若雪,驚訝的李德謇,下麵對他鄙視目光的吃瓜群眾,還有一邊心中竊喜,麵色裝作鎮定的長孫衝他們,李東升笑道:“若雪姑娘天生麗質,長安男人誰不是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睞,可惜我在藍田老家已經定親,我對感情很是看重,為了不引出那些讓她不好的猜想,所以我自己給自己定了個規矩,除了我的妻子以外再不給彆的任何一個女人寫詩。” 這句話一說,就是最苛刻的人也無法給李東升挑刺。為了不讓自己老家的定親的對象瞎想,情願輸一千貫,這是什麼樣的男人?專一、多情、浪漫,最關鍵還是有錢啊。有錢任性,可以隨便造啊。 圍布裡登時一片歎息以及長舒了一口氣的聲音。歎息是這麼好的男人竟然定親了,長舒一口氣是看若雪那個狐狸精也沒有混到一首詩,大家就不用妒忌了。不過大家一回想,不對啊,這麼好的男人怎麼能這麼早就定親呢,藍田那是鄉下啊,鄉下能有什麼好的姑娘,能跟我們這些長安城裡的大家閨秀比嗎,不行,我們一定要搶過來。對視了一眼,塑料姐妹花們眼光中又充滿了鬥誌,是我的!這麼好的男人一定屬於我,大不了回家跟自己的老爹撒嬌嘛。 這個時候人群中還有人調戲李東升:“那你給你的定親對象寫過詩嗎?”這個八卦話題一出,圍布裡麵、台下吃瓜群眾都把耳朵豎了起來,連李泰都關注的看李東升怎麼說。 站了這麼久,腿有點酸。風吹了會,酒也醒的差不多了。李東升轉了轉酸痛的小腿,笑著道:“當然寫過,不過內容就不告訴你們了。”想到可愛的多多小蘿莉,李東升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臉上溫柔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圍布裡包括若雪等姑娘都是一陣氣苦,那個定親的姑娘就這麼好?想起來就這麼溫柔的表情,還寫詩給她,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是什麼樣子的美女才能吸引住這樣的男人? 李思文、屈突壽、蕭楷等幾個人也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他們心中隻是好奇,看東升哥這個深情的造型,怪不得不肯去玲瓏閣若雪姑娘的房間呢。 李東升看場上的這個氣氛有向八卦轉彎的意思,立刻咳嗽一聲:“好了,我已經輸了一千貫,你們還要出題嗎?不出題的話我就認輸,回去就把一千貫送到你們府中,你們也可以說我徒有虛名。” 長孫衝、杜荷幾個又頭靠頭的研究了一下,看李東升說的那麼好聽,其實是不是就是作不出詩呢?一千貫到手,心裡也有底氣了。 房俊甕聲甕氣的道:“我們見好就收吧,誰知道他會不會蒙出幾首詩來。”柴令武也讚同的點點頭,他有不懂詩,隻知道今天能贏個一千貫可以吃喝玩樂好多天了。 王敬直卻不同意,今天在那麼多人麵前被李東升罵了一回,可謂是他生平的奇恥大辱。看這個時候有機會,還不使勁的把李東升往下踩:“不妥,剛才李東升隻是說他不能作,還編了個理由,給大家一個深情男人的印象。這個時候我們說不比,傳到長安城裡會被笑話啊。” 長孫衝也沉吟道:“是啊,這個時候我們宣布贏了,估計大家都不服氣,四皇子肯定也不高興,事情已經開始就不能虎頭蛇尾。”大家討論了下,覺得還是要繼續比下去。反正他們現在已經贏了一把,主動權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