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升的驚堂木一響,把封濤嚇的連忙“撲通”跪下,大呼冤枉,並結結巴巴地說出事情的始末。
原來封濤從小閉門讀書,就想著中進士,每天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下地乾活,全靠老父親下地耕作養活。封濤還說,他聽父親說起過,鄰居李四看中了他們家的三畝三分地,但老父親一直到死都不曾變賣祖宗留下的田產。如今這份契約一定是假的。
原告人證物證俱在,被告則大呼冤枉,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宗賣地案成了棘手的“悶葫蘆案”,搞的李東升也很頭疼,第一次問案,就來這麼一個棘手的案子,難搞啊。
李東升眉頭緊皺,下麵的彭連看到李東升神色凝重,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想了一會,李東升道:“來人啊,把封濤跟證人們帶下去,分開處置。”
李東升看他們走了之後,很客氣道:“李四,你是本地人?落戶多久了?”
李四看到縣太爺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和顏悅色的跟自己聊天,簡直受寵若驚:“回大人,小人從小就在村裡,在場鄉親都可以做證。”
李東升點點頭,繼續跟他聊天,東拉西扯,問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地契什麼的也不相乾。李四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突然,李東升狀似隨意地問李四:“按照當地規矩,交割地交割地契那天你家一定吃過酒席吧?”
李四點頭,說置田買地是大事,置辦酒席請客是天經地義的。
李東升又問證人是否全部都請到了,有沒有人沒有來。李四說:“都來了,一個都不少。”李東升聽了直誇李四辦事利索,這樣的人絕對可靠,肯定不會胡亂攀咬,這樣他就放心了。
在場的老百姓看李東升這麼一年輕的縣令也不問案子,就在哪裡絮絮叨叨的跟人聊天,都有些不耐煩了,還有些性急就要出來,被衙役給彈壓下去。
接著,李東升又把證人們一個一個進來單獨問話。他就在公案後麵囉裡囉嗦的問些雞毛蒜皮、不痛不癢的事兒。不過所有的問話跟回答,都讓主薄一一記錄在案。
李東升問完話以後把證人都帶了下去,分彆看管。然後道:“來人啊,給我到後麵搬一個桌子出來。”眾人都呆了,什麼情況?在公堂上擺一個桌子,衙役們到後麵搬了一張桌子跟幾張椅子。老百姓都在心裡想:難道縣太爺今天要在大堂上請客?請誰呢?這個倒是千古奇聞啊。
高健跟彭連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也不懂李東升的想法。不過這個地方就是李東升的權利範圍,彆人根本插不了嘴。
這時,李東升笑咪咪的開口說話了:“今天是本官來到掖縣第一次開衙斷案,第一個案子就這麼順利,本案斷到這一步,已經接近尾聲,真相即將水落石出。本官今天興致很高,特地在大堂上專設一席,款待原告、證人,大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