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天下的讀書人,祭酒毅然挺身而出,擔起大義,實在是讓天下人欽佩!”現在的李東升也對自己的變臉沒有羞恥感了,完全把孔穎達是他給弄回去的事實給忘記了,有求於人,當然要熱烈的吹捧。
“唉,以後言而無信四個字就要伴我一生了!”孔穎達感歎。
“祭酒,是非自有彆人去評說,我們隻要心中有大義,小節不用去管他。”魏叔玉也上來開導,好不容易把他給忽悠來,當然不能再給他跑了,先用話穩住。
“既然來了,當然要做好,我把孔家的藏書也給帶了大部分。”孔穎達他心裡也明白,隻要來了京城那就有無儘的是非跟隨,但是李東升給他描繪的前景實在是太好了,讓他不得不出來主持。
“孔祭酒遠道而來,要不先去宅子裡休息一下,再去國子監?”看他這麼大年紀,這麼冷的天長途奔波,一臉的疲憊,李東升好心的道。
“不用了,學生們還在國子監裡等我,我先去見他們。”孔穎達手一揮,大部隊往城裡走去,後麵的十幾輛馬車也跟著隆隆的進城了。
魏叔玉陪著孔穎達走在前麵,李東升落後幾步,看著同樣一臉灰土的韓七道:“做的好,你辦事我放心。”
韓七看旁邊人多,沒有說話,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指揮馬車到孔穎達在長安的住所裡去。
國子監門口,顏浩看到孔穎達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也不說話就這麼握著,看得李東升一陣惡寒,魏叔玉羨慕道:“顏司業跟孔祭酒感情真是好啊,什麼時候我也有這樣的朋友就好了。”
李東升盯著他看,說了一句:“你跟房遺直就可以。”
魏叔玉想了想道:“還沒有到這個程度,感情沒有他們這麼真摯,他有的時候還會跟我頂牛。”
不動聲色的移開兩步,邊走邊道:“那是你們年齡不夠,等到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什麼棱角都磨光了,相處的就更好了。”
孔穎達站到國子監的廣場上,看著黑壓壓的人頭,心潮澎湃,大聲道:“同學們好!”
“孔祭酒好!”學生們整齊的喊道。
“我食言了!”孔穎達第一句就說了這個,把下麵的人聽的都愣住了。“我說過孔家要封門五十年,可是我出來了。現在我就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沒有給學生跟教師們激動說話的機會,孔穎達道:“但是我認為我食言是值得的!為什麼呢?因為你們李助教給了我跟我們國子監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也是天下讀書人的機會,他要修書,修一千多年來流傳的經義。這樣的盛事我們國子監作為國家的最高學府如果不參與進去,那就是千古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