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她想起來最近忙,回宿舍倒床就睡,好幾天沒看偷偷玩手機了,不曉得小顧哥哥有沒有找她。從櫃子裡摸出來一看,沒電自動關機。算了,起床充電鬨出動靜要吵到舍友,明天再說。
她強行壓下心裡的情緒,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醒來,奚菲發現嗓子又乾又癢,還有一點點疼。
她聽蘇秋瑤的話喝了一大杯熱水,感覺舒服了不少,就堅持去上課了。
第二天,她開始頻繁打噴嚏,頭重,身上也有些乏力,卻還能堅持,就隻去學校醫務室買了一點感冒藥和板藍根。
結果第三天剛下了早自習,等老師一走出教室,她已經支撐不住,人往課桌上一趴,就不想起來了。
同學們把她送去了醫務室,一查體溫,高燒三十九度七。
班主任得知情況第一時間趕到醫務室來看她,問她父母的電話號碼。
奚菲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病怏怏的說:“媽媽換了新號,我隻記得爸爸的。”
班主任:“我給你家長打個電話,你現在這個樣子在學校也沒辦法上課,還不如回家把病養好了再來。”
奚菲報上了爸爸的電話,班主任撥過去三次,都一直無人接聽。
現在正是上午第一節課的時間,奚菲說:“我爸爸是老師,這時候可能去上課了,沒帶手機。”
班主任又問:“那你知道其他親人的電話嗎?”
奚菲想了想,以前除了父母的電話號碼,就隻背得到小顧哥哥的了。
.......
下課以後,奚薇到醫務室陪了她一會兒,上課的時候就先回去了。
奚菲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輸液管裡的液體順著血管流進她的身體裡,她感覺心臟都冰涼冰涼的。
都說人隻要一生病,內心就會變得脆弱而敏感,也更容易想起生命裡重要的人。
她好想爸爸媽媽,想爺爺,想曉薇,還想小顧哥哥。
哪怕現在她正高燒,腦子昏昏噩噩。卻還清楚的記得,小顧哥哥親完她,到現在還沒有來負責。
她胡思亂想的一陣,漸漸的就睡了過去。
十幾分鐘後,顧岩風塵仆仆趕到醫務室,她睡得正熟。
他走去病床邊坐下,剛剛一路跑過來,氣息都還沒喘勻。
奚菲露在被子外的小臉蛋燒得通紅,嘴唇也乾的起了一層白色的枯皮。他一時眉心狠狠皺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她額頭,滾燙。
他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找護士要來了消毒棉簽,又拿水杯接了點溫水,給她潤了潤嘴唇。
奚菲一直都在沉睡,最近幾天因為操勞比賽的事,她也沒怎麼休息好。
顧岩坐在床邊的椅子裡守著她,直到兩瓶點滴都打完了,他喊護士來給她拔針,奚菲才驚醒。
她睜開眼睛時,腦子裡還迷迷糊糊,不知現已何時。長長打了個哈欠,感覺依然頭痛,渾身乏力發燒,難受的皺了皺眉。
“醒了?”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她一愣,扭頭看過去。顧岩提著一包藥,正朝床邊走過來。
奚菲盯著他看了幾秒,一股莫名感動的情緒漫上心頭,下一刻,嘴巴一癟,嗓子因為發燒又乾又啞,可憐巴巴的叫了聲:“小顧哥哥。”
顧岩坐到她床邊,摸摸她的額頭:“頭還疼不疼?”
她脆弱的小心臟瞬間覺得酸楚不已,兩顆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掉下來滑進了頭發林。
她嗡著鼻子,氣息微弱的說:“疼。”
顧岩用指背拭去她眼角的淚,又給她掖了掖被角:“看你以後還注不注意?”
奚菲掀開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可渾身沒勁兒使不上力。顧岩見狀,扶住她的肩膀搭了把力。
奚菲耷拉著肩,弓著背坐在床上,氣色和精神都特彆差,完全就是一個病貓狀態。
顧岩把旁邊放著的羽絨服,幫她披在了身上。這一瞬間的姿勢,像把她圈在懷裡一樣。
隻是下一秒,他手裡的動作一頓,隻覺胸膛一陣炙熱,小姑娘滾燙的身子,乖乖歪靠進他懷裡。
“小顧哥哥。”她安靜的躺在他胸膛,哪怕鼻子堵得厲害,卻還是聞得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好難受啊。”
顧岩低眸看她一眼,輕聲安慰:“明天就會好了。”
她安靜了一會兒,又氣若遊絲的說:“我生病了,你怎麼都不心疼我?”
“...........”顧岩:“我哪裡不心疼你了?”
她低著頭,手指摳了摳他外套的腰帶,咕噥:“你就是不心疼我。”
顧岩從胸腔笑出一聲:“那你說,怎麼才叫心疼你?”
她想了會兒,微聲道:“我身上沒有力氣,等會兒肯定走不動路的。”
顧岩懂了:“我背你。”
奚菲臉埋在他胸膛,心裡樂開了花,憋著笑,可最終還是沒忍住,咯咯輕笑出了一聲。
“小顧哥哥。”
“嗯?”
她歎了聲氣:“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呢?”
顧岩:“..........”
“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顧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