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菲看他,然後伸手把蘋果核放到了他手心。
他一臉嫌棄的瞅她一眼,轉身去書房,隨手把蘋果核丟去了垃圾桶。
她躺在沙發上又消化了一會兒,也去衝了個澡。
十幾分鐘後,她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回到臥室,躺在柔軟的床上準備睡個午覺,心裡感覺像塞滿了棉花糖。
長久以來一直壓在她胸口的大石頭,忽然被挪開,撥雲見日。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顧哥哥。
她閉著眼睛,嘴角不自覺的帶了一點點翹意,心裡琢磨著要怎麼感謝他。
口頭上表達沒什麼意義,得用實際行動才行。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漸漸睡著了。
顧岩到書房處理了幾封郵件,聽見她回屋睡覺了,才給顧寒打了個電話。
那頭似乎很意外他會突然打電話過去,接通後頓了幾秒,才低低的問了句:“什麼事?”
顧岩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像在隱忍什麼,儘量心平氣和的說:“管好你的人,彆他媽再把手往奚菲那裡伸。”
那頭冷笑了聲:“和好了?”
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快知道。
“不關你事。”
顧寒冷冷道:“你的事我當然懶得管,我隻管對公司有利的事兒。”
“你利用她來針對嘉灃,豈不是要毀了她在圈子名聲?”
顧寒毫不留情:“關我什麼事?”
顧岩咬牙,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顧岩,以前你任意妄為就算了,為了個小丫頭居然要放棄學業回國,知道自己多幼稚嗎?”顧寒說:“沒想到四年過去了,你真是一點記性沒長。”
顧岩聽完,忽然輕諷一聲。
想當初,他還以大哥的身份狠狠訓斥了自己一頓。兩人就在那次,關係徹底撕破,在大院大鬨一場。
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基本上是顧寒帶著他。他一直感念這份兄弟情,尊他敬他甚至怕他。可當他發現在權益麵前,自己一直敬重的大哥,對自己親兄弟都不折手段時,這種巨大的反差,已經不能用厭惡來形容了。
“彼此彼此,這些年過去,你不也依然那麼冷血無人性,儘做小人行徑?”
聽筒裡一時安靜。
顧岩:“你也說了,我做事幼稚衝動。所以還是不要刺激我,萬一我把顧桓高考背後的故事跟爸媽講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那頭聲音也徹底冷了:“你說什麼?”
顧岩沒多講,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
奚菲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她開門到客廳溜達了一圈,沒看見顧岩的人。聽見書房裡有輕緩的音樂聲,沒去打擾他,到陽台收自己的衣服。
顧岩拿著鑰匙從書房出來,奚菲還在臥室磨蹭。
他坐在客廳刷了會兒手機等她,覺得無聊,又看見茶幾上的碘伏消毒液和棉簽,想起醫生交代要隨時給傷口消毒。索性這會兒無事,乾脆擦擦。
奚菲提著行李箱出來時,顧岩正屈起一隻腿,胳膊搭在膝蓋上,拿著一支澆了碘伏的棉簽,用手機屏幕當鏡子看額頭傷口位置,但顯然收效甚微。
奚菲自然走過去,從他手裡拿過棉簽棒。
顧岩頓了下,掀眸看她。
她站在他麵前,低著頭,用左手輕輕撩起他額前的劉海,拿著碘伏棉簽,動作輕輕的給他一下一下的擦著傷口。
女孩兒的身體微微靠近,衣服上還有他家洗衣液的清香味。
他視線範圍內,瞧見女孩兒麵前凸起的曲線,不太自然的彆過眼。
奚菲突然問:“小顧哥哥,我大後天去北京,你會不會去送我?”
顧岩曲著腿,手裡漫不經心的轉著手機:“怎麼?”
奚菲想了想,說:“你還是不要去了。”
顧岩抬起眼眸看他,眼皮上抬出一道深深的輒。
奚菲也低眸看他,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兩人一時無話。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亮,微微仰著下巴盯著她,奚菲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很適合接吻,然後耳根就紅了。
她不動聲色的乾咽了下喉嚨,強作鎮定抬手指了下他嘴巴,一臉正經的告訴他:“你的嘴唇有點乾。”
“..............”
顧岩正要開口說什麼,她忽然彎腰,薄薄的唇瓣就壓了下來。
兩人都睜著眼睛,看進對方的眼睛裡。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
足足過了五秒鐘。
奚菲在他嘴唇上輕輕抿了下,才站起身,紅著臉嘻嘻一笑:“這樣就好了。”
顧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