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傳回京城時, 上至景新帝, 下至平頭老百姓,全都震驚了。大過年的,還沒出了正月, 京郊附近竟然有山匪出沒。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右相、兵部尚書、武國公、步兵統領、京郊大營提督……總之, 凡是跟這件事情能扯到一絲一毫關係的官員,全都被叫到了宮裡。
景新帝看著因為過年一個個吃得臉上泛著光澤的臣子,感覺自己中午吃得那頓飯堵在了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
“誰能給朕說一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景新帝冷著臉問道。
步兵統領和京郊大營提督二人互相看了看,全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推諉之意。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就是沒人上前。
這點子小動作被站在上麵的景新帝看得清清楚楚的。
見此情形,景新帝覺得有一股火竄了上來。這要是平時, 是一件小事的話,他多半不會計較。然而, 京郊附近出現山匪,這可是關係到京城安全的事情, 這兩個人竟然還敢退縮。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景新帝提高聲量說道。說完,仿佛還不解氣,拿起來茶杯往地上一扔。
“說!”
隨著這個字落地,殿內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
“一個個給朕說清楚了!”景新帝冷冷的說道,“王愛卿, 你先來說。”
這次, 所有人都知道景新帝真的發火了, 沒人敢再沉默。
步兵統領被景新帝點名,連忙道:“皇上恕罪,此事臣的確不知。這件事情發生在京郊附近,離京郊大營比較近,您應該問問劉大人。”
京郊大營提督立馬道:“當時聽到動靜,臣立馬就派人去保護文國公府家眷了,文國公夫人和公子沒受什麼傷。臣這點子功勞實在是微不足道——”
“我怎麼聽說劉大人過去的時候那些山匪都被文國公府的公子給解決了呢,你們過去不過是收拾殘局罷了。那天劉提督好像也沒有值守吧。”王統領不鹹不淡的說道。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和劉提督都有責任,他可不想皇上饒了劉提督隻罰他一個人。
景新帝看著這二人,心裡頓時涼了。平時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看出來了,他們寧國的武將多數都不堪重用。
景新帝閉了閉眼,隨後,又睜開眼往下麵看了看,說道:“步兵統領玩忽職守,罰奉半年。”
原本王統領覺得皇上懲罰太重,結果,接下來他聽到了劉提督的處罰。
“京郊大營提督玩忽職守,辦事不利,降三級。提督一職暫由武國公兼任,希望國公不要讓朕失望,儘快找出來山匪是哪裡來的。”
“臣遵旨。”
接下來,一群人又開始討論起來這件事情。
大過年的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京城中很多人都紛紛去文國公府探望。
寧王妃平時跟文國公夫人關係也不錯,寧王不在家的那些日子裡,她有時會去寺廟上香,偶爾會碰上文國公夫人。
遇到山匪畢竟不是什麼一般的事情,所以,第二日,寧王妃帶著蕭思姝去文國公府探望了。
寧王妃過去的時候太醫剛走。
眾人見到寧王妃和蕭思姝紛紛行禮,見坐在床上的鄭氏也要起身,寧王妃連忙按住了她。
看著鄭氏蠟黃的臉色,寧王妃道:“這時候就不用講這些虛禮了。你遭了這麼大的罪,該好好靜養才是。我本不應該此時來探望你,隻是,實在是放心不下,便過來了。”
鄭氏連忙道:“您這是這哪裡話,您和郡主能親自過來看臣妾,是臣妾的福分。”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你這身上可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鄭氏搖了搖頭:“沒有,幸好我家小六在身邊,護了我周全。隻是可惜那些奴仆了,被那山匪砍死了好幾個。”說起來這件事情,鄭氏臉上浮現出來一絲恐懼和痛心的神色。
寧王妃握了握鄭氏的手,安撫道:“都過去了。我聽王爺說,皇上正在調查這件事情,相信很快就能把那群作惡的山匪給抓住。”
鄭氏點點頭:“嗯。”
幾個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外麵有了些動靜。
“六少爺,夫人這裡有些不方便,寧王妃和麗姝郡主正在裡麵。”
“我娘今日可還好?我聽說剛剛太醫來過了,怎麼說的?”
蕭思姝對這個聲音非常的熟悉,雖然離得遠,但依舊能辨彆出來,是韓六的聲音。
“太醫說沒什麼大礙,比昨日好多了,好好靜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