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迎著眾人熱烈的目光,韓六來到了中央, 下馬,跪在地上,朝著景新帝行禮。
隨後,有隨從把韓六的馬牽走。
見韓六剛剛英姿颯爽的模樣, 景新帝笑著誇讚:“文國公府的公子果然不凡, 提筆能寫文, 上馬能打獵。不錯不錯,文國公教子有方。”
因為相關的內侍還沒統計好。所以,韓六到底獵到了多少獵物, 景新帝暫時還不知道。但,看著韓六那麵無表情的模樣, 覺得韓六似乎不太開心。再看他他白淨瘦弱的模樣, 便認定他沒獵到多少東西。
因著是文國公府的公子,便又鼓勵了一下。
眾人聽到皇上誇讚韓六, 也紛紛誇了幾句。不過, 誇讚的內容幾乎都是外貌長相,亦或者學識方麵, 沒有一個人提及他狩獵的事情。
因為眾人跟景新帝的觀點一致,認為韓六肯定獵不到太多的獵物。覺得他會去參加多半是好奇, 過去湊數的。
“六公子一表人才, 不愧是文國公的兒子。”
“國公教子有方, 兒子也敦厚俊秀。”
“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 想必很快就能中舉人中進士。”
“會騎馬能獵到幾隻獵物就不錯了,文國公府的公子很能乾。”
韓六聽著這些誇讚聲,麵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家的座位上。
韓叔融端詳了一下自家六弟,仔細的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不開心的模樣。甚至,從他細微的表情能看出來似乎有些得意。
“小六,跟哥哥說,你到底獵到了多少獵物?”
韓六聽後,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來一絲笑意。但到底獵到了多少,卻沒告訴韓叔融。
“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有什麼好問的。”說完,便坐在了一旁。
隔壁桌坐著的恰好就是長恩侯府的人,孫信冕想到昨日的事情,正煩著韓六,聽到韓六如此說,立馬隔著幾個人嘲笑:“韓六,我看你就沒獵到幾隻獵物吧?怎麼,沒臉說了?”
韓六轉頭冷冷的看了孫信冕一眼,譏諷:“連獵場都不敢去的人也有臉跟我說話?還是不是男人了?”
孫信冕氣得站了起來,臉色通紅的指著韓六:“韓六,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表麵上的意思,譏諷你罷了。”韓六冷淡的說道。說完,端起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不料,茶水還沒喝進去就被人打了一下頭:“小六,怎麼講話呢,你幾時見過文官參加狩獵了?”
韓六被打了一下,怒視了一眼韓叔融,不過卻沒敢反駁什麼。
孫信冕立馬笑了,說道:“還是韓三哥明白事理,不像韓六一樣信口胡說。”
結果,剛說完,就聽韓叔融繼續說道:“再說了,人家長恩侯府的公子不能文不能武的,去獵場做什麼,散步麼?萬一獵物給弄傷了怎麼辦?是吧,孫家小弟。”
孫信冕看著韓叔融表麵幫他說話,實則是在嘲笑他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樣,頓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還沒等他反駁,他家大哥就訓斥道:“三弟,你站起來做什麼,你連獵場都沒去,就彆在這裡說風涼話了。”
孫信冕是繼室生的,而他大哥是原配生的,世子之位一直沒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非常的緊張。
但,不管怎麼說,孫信冕是弟弟,那就注定了必須聽大哥的話。
說不過文國公府的兩個人,又不敢在公開場合跟他大哥吵,孫信冕委委屈屈的坐下了。不過,坐下來之後,還是忍不住說道:“等一會兒看看你到底獵到多少獵物!”
韓六白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
很快,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也回來了。還差一刻鐘到酉時的時候,所有人都回來了。
接著,內侍便開始了最後的統計工作。
兩刻鐘後,統計結果出來了。
景新帝拿到結果的時候愣了一下,仔細看了兩遍才確定了自己看到的是誰的名字。
“你們會不會弄錯了?”景新帝詫異的問道。
內侍連忙跪在地上:“奴才們仔仔細細的核對了幾遍,絕不會有錯。”
坐在一旁的皇後聽了之後也頗覺得好奇,湊近了問道:“皇上,今日究竟是哪名兒郎拔得了頭籌?”
景新帝也沒藏著掖著,把統計結果遞給皇後看了一眼。
皇後看後忍不住低呼:“啊?竟然是文國公府的六少爺。他不是在準備科舉麼?”
景新帝搖了搖頭,看向了韓六的方向:“朕也不知。”
見景新帝和皇後娘娘嘀嘀咕咕的模樣,等著他們宣布結果的眾人都非常的好奇。心裡都在琢磨著,究竟皇上拿到了什麼樣的結果,竟然驚訝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