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看著康郡王, 冷冷的一笑:“原來你也參與到其中了?本王還當是你家閨女做的, 看來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說完, 朝著景新帝說道:“皇兄,謀害郡主是重罪, 還請皇兄還我們府上一個公道。”
景新帝看著蕭詩穎的表現,又哪裡還猜不到事情的真相。這事兒,多半就是她做的。隻是,這裡麵究竟有沒有康郡王的影子呢……
“你放心,朕自然會給姝兒一個交代。”
“多謝皇兄。”寧王說道,隨後,看著康郡王道, “一個郡王謀害郡主,這爵位……嗬!”
康郡王此時依舊雲裡霧裡。這都什麼跟什麼!剛剛自家閨女的表現也讓他明白了一點, 這事兒肯定跟他家閨女撇不開乾係。但問題是,究竟是何事?
“皇上,冤枉啊, 臣並不知寧王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你若是不知道的話剛剛為何說姝兒栽贓陷害你女兒?還請康郡王給本王說清楚了, 剛剛姝兒到底栽贓了什麼,又陷害了什麼?你若是解釋不清楚, 本王可不依。”寧王冷冷的說道。
康郡王被噎了一下,側頭看向了自家閨女,心中也快速的開始思考起來。
片刻之後, 康郡王反應過來了, 連忙道歉:“皇上明鑒, 臣的確不知發生了何事。隻是剛剛見詩穎害怕的模樣,便有些著急了,就順著她的話說了幾句。畢竟,詩穎是臣的閨女,她是個什麼性子臣最了解,斷然做不出來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也因此,才跟麗姝郡主辯駁了幾句。還請寧王和麗姝郡主不要跟臣一般見識。”
景新帝道:“郡王也是一片護女之心,情有可原。寧王,姝兒,你們看呢?”
寧王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蕭思姝看了看寧王的表情,說道:“皇伯父,康郡王說自己是一片愛女之心,父王又何嘗不是呢?著實是康郡王的話太過惹人誤會了,父王才會追問。姝兒聽說康郡王掌管著刑部,還希望康郡王在沒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要因為感情蒙蔽了雙眼。要不然,在處理問題時,不知道會生出多少冤假錯案。”
果然,越是什麼都不懂且心思簡單的人,有時往往越能說出來驚人之語。
蕭思姝這話,著實誅心了!
寧王本覺得皇上和稀泥,有些堵得慌,聽了自家閨女這話,眼前一亮,讚賞的挑了挑眉:“姝兒說得有理。”
“你!”康郡王氣得說不出來話。
“嗯?郡王,姝兒可有說錯什麼話?”蕭思姝疑惑的問道。
康郡王看著蕭思姝茫然的模樣,立馬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在辦公事時絕對沒有摻雜過任何個人感情,都是公事公辦!”
景新帝向來多疑。他想到了康郡王最近的作為,還有一些流言,琢磨了片刻,淡淡的說道:“嗯,姝兒也是好意,康郡王在處理案子時的確還需再多加考慮一番。”
“是。”康郡王後背生出了一層冷汗。他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麼意思,皇上說的無非是最近他們刑部審理的知府公子打死人一事,這事兒鬨得沸沸揚揚的,很多老百姓都對處置結果不滿。
警告了一句之後,景新帝便沒再繼續說下去了,視線又再次回到了蕭詩穎的身上:“說吧,你到底做了何事?”
蕭詩穎眼看著自家父親敗下陣來,心中慌亂無比。求救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隻可惜父親像是沉浸在什麼事情中一般,沒看到她求救的信號。
“沒,沒乾什麼。”
景新帝微微蹙了蹙眉,直接點道:“有人看見你接近了麗姝郡主的小馬駒,你作何解釋?”
“我……我……”蕭詩穎一連說了幾個“我”字,都沒能繼續說下去。
這會兒,康郡王已經恢複過來了,給了蕭詩穎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蕭詩穎立馬覺得多了一些底氣,微垂著頭,說道:“臣女的確去過馬圈,也見過麗姝郡主的小馬駒,但並沒有對它做什麼。”
“可有人看到你拿著針去紮了姝兒的馬。”
蕭詩穎頓時嚇了一跳。她和常素萱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明明打發了看馬的人,也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人。皇上又怎麼會知道的?難道,真的被人看到了……
“不,不是,不是我。”蕭詩穎慌張的說道,說著,她想起來一人,連忙道,“我當時還看到武國公府的陸玉嫣了,說不定是她乾的。”
“為什麼這麼說?”景新帝疑惑的問道。
“臣女聽說她跟麗姝郡主今日發生了口角,兩個人不合,所以極有可能是她乾的。”
景新帝聽後,微微蹙了蹙眉。
“不可能。馬被紮在前,陸姑娘跟我發生口角在後。”蕭思姝否認。而且,陸玉嫣之所以很氣憤的來找她,是因為她跟韓六在騎馬時太過親密了,而這件事情是在馬兒受傷之後發生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陸玉嫣。
蕭詩穎聽後,更加的慌亂了。
這時,寧王也不再聽她的辯解了,繪聲繪色的說道:“當時你拿著一個粉色的荷包,從裡麵拿出來一根長長的針,左顧右盼,趁機在馬背上狠狠地紮了幾下。”
說著,拿出來了那個粉色的荷包。
這一下,蕭詩穎臉色蒼白如紙,跪坐在了地上。證據確鑿,無從抵賴。
寧王把荷包扔在了蕭詩穎的麵前。
“是不是你的?”景新帝問道。
蕭詩穎顫抖著睫毛,一句話沒說。
“是不是需要本王把證人找過來你才承認?到時候可就難看了!”
蕭詩穎聽後,絕望的閉了閉眼睛,點點頭,聲音如蚊子哼哼一般,說道:“是。”
“是不是你紮的麗姝郡主的馬?”
蕭詩穎羞紅了臉:“是。”
寧王聽後,冷冷的說道:“真是跟你爹一個德行的,天天就會用一些陰損的招數。果然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康郡王羞頗為憤怒,忍不住反駁:“寧王殿下,你說我就算了,怎麼能如此說我的女兒?”
“嗬,她做了這種事,怎麼,說不得了?”
“你!你怎麼能跟一個小輩計較!”
“小輩就可以把我家閨女的馬紮了,害得我家閨女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嗎?”
“麗姝郡主這不是沒事兒嗎?”康郡王看著全須全尾的蕭思姝說道。
“我呸!你該慶幸姝兒沒事,姝兒要是有事,你以為本王會饒了你們?”
景新帝聽著下麵這兩個人吵吵嚷嚷的話,頗覺得頭痛。而且,眼前的這事兒有些難以處理。
按照蕭詩穎做的事情,本應該重罰。隻是,一則蕭思姝沒受傷,二則太後極喜歡蕭詩穎。可,如果輕罰的話,寧王這邊又難以交代。
思索了許久,景新帝說道:“罰詩穎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外出。”
“皇兄!”
“皇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