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陸一巴掌拍在了程善贇的頭上:“救什麼救,你趕緊把方向調整好了。到時候隻要把這個東西呈上去, 想必武國公和寧王不僅不會罰你, 還要賞你。”
“真的嗎?”
“真的。”
在這裡, 韓瑾陸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程善贇聽後,立馬放了心, 繼續去調整投石車了。
韓瑾陸也沒打擾他, 跑去跟寧王彙報消息了。
果然,即便是差點砸壞了城牆,都沒人過來責罰程善贇。
第二日一早,程氏改良版的投石車派上用場了。
雖然不說這東西威力有多麼的大, 但至少比從前好用了幾分, 射程遠了不說, 就連重量也增加了, 殺敵的數量也有所提升。
三日後,韓瑾陸低頭這奇怪的東西,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跟程善贇說了幾句。兩個人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
京城
不僅立德侯府仔仔細細的打探了, 魏之靖也去打探了。然而,聽到這些結果,心中卻萬分的驚駭。從前他一直以為把長鶯放到大房是權宜之計, 是為了躲避寧王的責罰。
他從未想過,長鶯竟然真的跟大哥之間有了首尾。
大夫的話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想到母親跟他說過的話, 想到大哥看著他時那溫和的笑容, 想到長鶯屢次拒絕跟他回二房, 再想到耀哥兒跟大哥越長越像……
魏之靖突然發現,似乎整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唯獨瞞著他一人。
所以,他才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子。
怪不得寧王沒有再責罰長鶯。
怪不得立德侯府的姑娘會嫁過來、
怪不得他之前承認了長鶯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之後,不僅常素萱沒再回立德侯府,立德侯府那邊也沒什麼動靜,輕輕的饒過了他。
原來不是他們的計謀好,而是因為大家都知道,耀哥兒不是他的孩子。
這一刻,魏之靖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走在熱鬨的大街上,他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笑什麼笑,都笑什麼笑?”魏之靖忍無可忍衝著周圍的人吼了起來。
若不是他說了這兩句話,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然而,他說了之後,四周的人才真正的開始嘲笑他了,對著他指指點點的。
當周圍的人沒有真的朝著他指指點點,隻是他的假想敵的時候,他還能衝著人吼回去。而此時真的有人罵他“傻子”的時候,他反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傻子”“蠢貨”“有病”……
這一連串的話讓魏之靖再也忍不住了。
不,不,他不相信,他一定要去找大哥和長鶯問清楚了。
想通了這些之後,魏之靖衝破人群,快速的朝著東昌侯府奔過去了。
回到府中之後,穿過前院的門,穿過花園,他終於來到了大房。
內院畢竟是女眷住的地方,他身為小叔子,直接闖入大房其實不合規矩。可他此刻卻是顧不得規矩了。
世子夫人見魏之靖衝進來了,嚇得躲在房裡不敢出來。
魏之靖抓住一個人就問他大哥的去處,一問,便讓他問了出來。他也不再猶豫,直奔他大哥所在的地方。
可巧的是,他大哥正跟長鶯在一處。
“二弟有點不對勁兒,這幾日你小心些,彆出院子。”
“嗯,大爺,您放心,我的心都在您這裡,絕不會去找二爺。”
“還是你聽話,比正房那個榆木疙瘩有趣多了。”
“奴婢哪裡能跟夫人比啊~”
“她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哪裡能跟你比。咱們耀哥兒多聰明,長得多好。”
“哎呀,大爺,您看您說的。耀哥兒還要指望您多多疼惜了。”
聽到這裡,魏之靖渾身都顫抖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腳踢開了緊閉的房門。
隨著一聲巨響,屋內的兩人看了過來。
長鶯的臉上露出來驚慌的模樣,連忙躲在了東昌侯世子的身後。
“大哥,我的好大哥。我把你當大哥,你竟然趁著我不在把長鶯搶走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長鶯嗎?”魏之靖怒吼。
事到如今,東昌侯世子也不打算再隱瞞什麼,在怔愣了一下之後,臉色恢複了正常。
“二弟,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大哥也就不瞞著你了。不錯,長鶯的確跟了大哥。而且,她如今還生了東昌侯府的長孫。以後你且記著自己的身份,莫要再跟你小嫂子有什麼牽扯,到時候就彆怪大哥不客氣了。”東昌侯世子快速的倒打一耙。
“是啊,二爺,奴婢如今是耀哥兒的生母,你可彆再纏著我了。對耀哥兒不好。”長鶯順勢說道,“而且,奴婢隻喜歡大爺一個人。”
隨著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魏之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
他的確慫,的確窩囊,但,從小到大,卻從未受過如此的委屈。看著眼前恩恩愛愛的抱在一起的男女,眼底的憤怒之色達到了頂點。
如同墜了幾塊石頭的雙腿一步一步的堅定的往前走去。
而一個急紅了眼又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的人瘋起來異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