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多年,這些百姓的生活才緩了過來。
前世,蕭思姝第一次見韓瑾陸,其實正是韓瑾陸奪回了風寧城的時候。
前世沒有蕭思姝的鼓勵,韓瑾陸從軍的時間要往後推了許久。而即便是去了軍營中,因為沒有寧王的教導和指點,他隻能憑著一身的武功在前線奮勇殺敵。
不過,韓瑾陸畢竟是天生的將領,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多次碰壁之後,他也漸漸的掌握了一些技巧,三年後開始嶄露頭角。
而今生,一切的情況都要比前世好了許多。
剛到寺中,便聽說文國公夫人也帶著家中的女眷在寺中住著。
兩家以後會是姻親,是以,收拾好東西之後,寧王妃帶著蕭思姝去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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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瑾陸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了,他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個時辰。
醒過來之後,拿過來紙和筆,再次趴在桌子上寫信。片刻之後,信寫完了,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麵的墨汁,等乾了之後,細細的折了起來。
隨後,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個灰色的布兜,打開之後,先是拿起來最上麵的那個藍色的荷包看了看,又放在了一旁。把手中的這封信跟之前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做完這些,又把藍色的荷包拿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在了信紙上麵,重新把布兜係了起來。
雖然韓瑾陸動作很輕,但褚廷年也睡了許久了,所以聽到動靜之後漸漸地轉醒。
見韓瑾陸在偷偷摸摸的做著一些小動作,褚廷年聲音沙啞的問道:“又在給郡主寫信了?你說說你小子,寫了又不寄回去,這般做又有何意義?”
韓瑾陸抿了抿唇,沒有講話。
褚廷年一邊穿鞋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你要是活著回去吧,這些信也沒什麼意義。什麼話都可以當麵說。也就是死了,興許還能讓人當個念……想。”
說著說著,褚廷年突然明白過來韓瑾陸的意圖。
“不是吧,你每次都是在寫遺書?”褚廷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韓瑾陸。
韓瑾陸係好布兜,掀開被褥放了下去,重新鋪好床鋪,轉頭跟褚廷年說道:“關你屁事。”
“我呸,咱倆怎麼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竟然連這點小事都不告訴小爺。不行,我要看看你到底寫了什麼?”說著,褚廷年就要上前。
“你敢。”韓瑾陸冷冷的眼神看了過來。
褚廷年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撇了撇嘴角,說道:“哼,不就是仗著自己功夫好麼,給我看我都不看。”
“放心,我不會給你看的。”
“你!”
兩個人正打著嘴炮,外麵跑進來一個人。
“你們倆終於醒了啊,快點,王爺那邊給你們準備了一桌好菜,正等著你們過去呢。”程善贇激動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麼,那幾個人到現在還沒醒。”
韓瑾陸和褚廷年相視一笑,隻是這笑容,是苦笑。他們這十日真的是險象環生,幾次差點死在野獸的口中。那些個野獸真的是能要人命。
“好了,總算都過去了,你們也平安的歸來了。快點跟我去吃飯吧。”
褚廷年開心的站了起來,而韓瑾陸卻是一動不動。
“想什麼呢,還不快走,你不餓啊?”褚廷年催促。
韓瑾陸站了起來,道:“這個不急。”
說完,又看向了程善贇:“你這幾日配藥粉,製作工具了嗎?”
程善贇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後點頭:“做了。”
“嗯,什麼意思,怎麼回事?”褚廷年問道。
其實程善贇也不懂,聽到褚廷年如此問,說道:“你們走之前韓六交代我繼續弄那些東西。說是怕這一次成不了,還要再去第二次。”
“哦,這樣啊。”褚廷年道,說完,又發覺不對勁兒的地方,看向了韓瑾陸,“咱們不是已經捉……嗯,成功了嗎,你怎麼還要那些東西?”
活捉對方的太子算是一件機密,褚廷年也不確定是否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說到一半就改了口。
“你彆問了。程三,你先去給我準備,準備好了就放在我床上。走吧,咱們去吃飯。”
“哦,好。”
到了吃飯的地方,裡麵一個人都沒有,韓瑾陸快速的吃起了飯。褚廷年本來想慢慢的享受,見韓瑾陸吃得這般快,總覺得這小子怪怪的,連忙跟著韓瑾陸一起加快了吃飯速度。
等程善贇從彆處巡邏完過來看他倆的時候,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隻好獨自回到營帳中,本想著等這二人回來給他講講這十日的經曆,結果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這倆人回來,慢慢的也就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醒來,發現這倆人依舊不在。仔細一看,床鋪似乎跟昨晚一樣。再細看,他給韓瑾陸準備的東西也不見了。
等到寧王喚韓瑾陸過去的時候,程善贇才突然驚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他本以為韓瑾陸和褚廷年被寧王叫去了,結果寧王那邊反而來這邊找人。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