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實讓韓瑾陸驚訝了。為了一個太子,楚將軍這是要把整個叢林給包圍起來嗎?
好在他跟褚廷年都“受傷”了,所以不在這之列。
楚將軍走後,整個軍營似乎都安靜下來了,也鬆懈下來了。這也就更方便韓瑾陸和褚廷年行事了。
兩個人多方打探,可一直都沒能找到糧草所在的位置。
就這麼過了五六日。這晚,當營帳中的其他人都入睡了之後,韓瑾陸再次靜悄悄的站起身來,打算趁夜去找找糧草所在的位置。
不料,剛出去了一會兒,便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周副將,你這是想造反嗎?”言翼冷冷的質問。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聽從楚將軍的命令。”
“哼!你們楚將軍糊塗了,你也糊塗了嗎?太子不就是不見了麼,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他那幾個侍衛不是也不見了麼,你們又沒找到他們的屍體,說不定他們幾個人去叢林裡遊玩了呢。興許過個兩三日,玩兒累了就回來了呢。現在還找什麼找,死了那麼多人你們沒看到嗎?趕緊去打對麵的寧國才是正事兒!”
周副將靜靜的站在言翼的麵前,一句話也不說。
“我跟你說,明日本皇子就要攻打寧國,趕緊下去準備。”
周副將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言翼的麵前:“楚將軍說了,在他回來之前,暫時按兵不動。”
“你!本皇子命令你!”
“軍令如山,恕屬下難以從命。”
“嗬!你要是敢不聽,信不信本皇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二皇子這話一出,周副將身後的幾名將領立馬抽出來劍指向了言翼那邊。而言翼身後的侍衛也抽出來劍指向了周副將。
麵對如此情形,言翼冷哼一聲,鄙夷的看向了對麵的這些將領:“本皇子知道,你們都想著我大哥。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大哥恐怕凶多吉少了,說不定早就被野獸吃了。如果大哥死了,將來的太子之位會落在誰的頭上,想必你們心中也有數。”
見對麵的那些將領們有鬆動的意思,言翼嘴角微勾:“所以,你們想清楚了,要不要在此時跟本皇子為敵。我可告訴你們,本皇子最是記仇。若此時你們還要阻攔,等我當上了太子,你們這些人就彆想好過了!”
漸漸的,有些人的心沒那麼堅定了,手中的劍漸漸地放了下來。
言翼非常滿意這些的動作。看吧,太子的權力就是這麼好用。他大哥肯定早就死了,他當上太子也就是早晚的事情。等他把路城給攻下來,回去向他父王邀功,這太子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怪隻怪他大哥命不好。
就在言翼以為自己將要成功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的周副將臉上的神情又再次變得堅定。
“二皇子,恕小的難以從命。”他的命就是楚將軍救的,要不是楚將軍,他早就死在戰場上了。所以,相比較於榮華富貴,他更看重楚將軍。
“你!”言翼咬牙切齒的看向了周副將,“好好好,本皇子記住你了,你等著,等本皇子當上了太子,第一個要處置人就是你。”
“屬下任憑二皇子發落。”
“哼!”言翼甩了甩袖子,回到了營帳之中。
二皇子一走,這些將領們站在一起說了幾句話。遠遠的看過去,這些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看的出來,都在為麵前發生的事情感到煩憂。
“哎,希望楚將軍趕緊回來吧。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大軍在這裡還要消耗糧草。而此處距離咱們啟隱路途遙遠,運送糧草也不易。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誰不說呢。隻是,如今出了這種事兒,咱們也不好辦啊。皇上那邊已經下了旨意,讓楚將軍全力去尋找太子。楚將軍也沒辦法。”
“好在寧國運送的糧草被咱們給劫了,他們那邊肯定比咱們更加艱難。”
“這可不好說,這畢竟是寧國的地界,他們運送糧草可比咱們方便。”
“對了,秦大人,咱們的糧草還能支撐多久?”
“之前劫了寧國的糧草,再加上太子運送過來的,一兩個月應該沒問題。”
“哦,那還好。如果太子的事情能儘快解決的話,靠著這些糧草應該能把路城給攻下來。”
“你想得太好了。咱們啟隱這些年常年征戰,本就沒多少糧草了。這些糧草可不是讓咱們僅僅攻下路城的,咱們得把下一座延關城攻下來,徹底打破寧國的防線,讓他們投降才行。”
“啊?一兩個月的糧草怎麼能夠啊!”
秦大人嘟嘟囔囔的:“哎,要不是出了這事兒,說不定早就攻下來路城了。延關城用上兩個月的時間,在過年之前,也肯定就攻下來了。咱們的太子啊……”
“希望楚將軍趕緊回來,正事兒要緊啊。這太子到底誰做,說到底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咱們的重點是要把寧國拿下。”
“跟你是沒關係,但跟楚將軍可就有關了……”
“算了算了,大家都彆說了。說不定楚將軍明日就回來了,太子也回來了。”
“我不管,如果楚將軍回來,我肯定要勸勸他,千萬彆再執迷不悟下去。還是要今早做打算才是。”
又說了幾句之後,這些人散開了。
韓瑾陸和褚廷年對視了一眼,用口型說了三個字:“秦大人。”
從這天起,韓瑾陸和褚廷年不再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偌大的啟隱軍營裡亂竄,而是悄悄的跟蹤管著糧草的秦大人。
如是過了幾日之後,在楚將軍回來後,終於被他們發現了放置糧草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