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不信。你看韓六臉上這道疤,姑娘們一定是被他給嚇壞了。再也不喜歡他這張臉了。”褚廷年說道。
程善贇坐在右邊,此時看不到韓六左臉頰上的疤。不過,對於那道疤他一點也不陌生,已經看了兩個多月了。
“我怎麼不覺得難看,那疤挺好看的,一點也不減韓六的風采。姑娘們肯定沒你說得那麼膚淺。”
“你竟然不信小爺,姑娘們再膚淺不過了,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給我扔花的人一定是覺得我比韓六好看!”
程善贇說不過褚廷年,見褚廷年得意洋洋的接過來本應該扔給韓瑾陸的花,立馬說道:“要不然你彆跟韓六一起騎馬,你往前一些,或者往後一些,看看姑娘們到底是給你的花多,還是給韓六的多。”
褚廷年勒了一下馬繩,穩穩的騎在韓瑾陸的身邊,厚著臉皮說道:“我偏不,我跟韓六關係這麼好,我得在他旁邊待著。”
見狀,程善贇失笑的搖了搖頭。看來,褚廷年也就是嘴硬,其實早就知道大家更喜歡韓六這張好看的臉,就算是留了一道疤,依舊喜歡。
褚廷年又搶下來一些送給韓瑾陸的花之後,轉頭正想跟韓瑾陸炫耀,卻發現韓瑾陸臉色不太好看。連忙問道:“喂,韓六,不是吧?不就是收了你幾朵花麼,至於生氣嗎?都給你,都給你。”
口中雖然說著都給韓瑾陸,但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那花握得不是一般的緊。
“沒事,我都已經定親了,要花何用,你自己留著吧。”
褚廷年高興的拍了拍韓瑾陸的肩膀,笑著道:“好兄弟!”
韓瑾陸在發愁。他記得臨走之前,郡主特意囑咐他要保護好這一張臉。可如今他這張臉留下來一道疤,也不知道蕭思姝見了之後會不會嫌棄他?
不會跟褚廷年之前的那個未婚妻子一樣,想要跟他退婚吧?
抬頭看向前方的寧王,又覺得應該不可能。怎麼說他和蕭思姝都是雙方的父親早年定下來的,應該不會輕易退親。而且,他覺得寧王對他挺滿意的。
一旁的褚廷年可不知道韓六的心思,他此時正收花收得不亦樂乎。路兩邊的,周圍酒樓二樓三樓的,但凡在他範圍內的,他都來者不拒。
突然,他發現手感不太對勁兒,這花似乎不是真花,是用什麼上等的材質做出來的。抬頭朝著剛剛扔花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婢女衝著他在說些什麼。
人太多,離得又遠,他根本就聽不清楚。
不過,那婢女身邊的人他倒是看清楚了。看清之後,立馬把手中的花遞給了一旁的韓瑾陸。
韓瑾陸正低頭思考問題,見褚廷年給他花,他也沒接。
“我跟你說了,我不要,你都拿著就好。”
“真不要?”
“不要。”
“郡主送的也不要?”
韓瑾陸立馬看向了褚廷年,抬頭朝著四周看了過去。許是心有靈犀,一眼看過去,韓瑾陸便在茶館的二樓看到了蕭思姝的身影。
這時,蕭思姝又朝著他扔了一朵花。可惜他們已經走遠,而且來了一陣風,那花被吹向了彆處。
說時遲那時快,韓瑾陸迅速的從馬上站了起來,幾個跳躍間,在花朵落地之前接住了。隨後,又是幾個縱身,借著旁邊的力,坐回了自己的馬上。
這一番動作立馬引得人群中發出來喝彩的聲音。
而韓瑾陸的眼中,除了蕭思姝,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真好,他活著回來了。
真好,又能時時刻刻看到她了。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隔著層層的聲浪,兩個人靜靜的看著彼此。
這一刻,仿佛耳邊嘈雜的聲音都不見了,這世間,隻空餘他們二人。
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韓瑾陸還在回頭看著蕭思姝的方向。
“哎,戀愛的酸臭味兒。”
韓瑾陸看了褚廷年一眼,伸手從他手中拿走了蕭思姝剛剛扔下來的第一朵花。在褚廷年開口之前,把手中彆人送的花全都扔到了褚廷年的手中。
此時他的手中隻剩下蕭思姝送的那兩朵。
快到皇宮時,褚廷年把花交給了一名侍從保管,韓瑾陸則是小心翼翼的把花放在了胸口。
自從見到了蕭思姝,韓瑾陸臉上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
褚廷年認識韓瑾陸好多年了,可以說兩個人從小就認識。雖然之前關係不怎麼樣,但臉麵還是熟悉的。他就不記得曾見過韓瑾陸這樣笑。
這笑容也忒好看了一些吧,險些晃花了他的眼。
走在去麵聖的路上,褚廷年忍不住說道:“韓瑾陸,我這才發現,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韓瑾陸還沒說什麼,程善贇立馬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深深的看了一眼褚廷年,鄭重的說道:“韓六是郡主的,你彆想了。”
看著程善贇認真的表情,褚廷年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神經病啊!老子喜歡的是姑娘。”
“你沒這麼想就好。”
韓瑾陸難得跟褚廷年站在了一邊兒,評價程善贇:“有病。”
程善贇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