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院子裡又出現了四處忙活的下人, 韓瑾陸便知蕭思姝忙完了。立馬放下兵書, 起身朝著正房走去。
恰好,薑嬤嬤跟蕭思姝的對話也告一段落了, 薑嬤嬤一看韓瑾陸出現了,臉上的笑意加深,立馬指揮著下人退了出去。
韓瑾陸也非常喜歡這種知情識趣的下人。
下人們退出去之後, 韓瑾陸便坐在了蕭思姝的身邊,握著蕭思姝的手, 問:“累了嗎?”
一邊問,一邊低頭看著蕭思姝的手。自從剛剛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手之後,韓瑾陸越發喜歡摸一摸蕭思姝的手了。許是因為第一次觀察一個姑娘的手, 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不累。”
蕭思姝想, 不過是見了見下人們,安排了一下事情罷了, 哪裡會累。
她原以為寧王府人少,簡單,文國公府,人多,複雜。沒想到關起來院門之後,跟寧王府一樣簡單。
“嗯。”韓瑾陸低頭把玩著蕭思姝的手說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聽蕭思姝說了什麼。
捏了幾下,發現蕭思姝的手一點一點的紅了起來之後,韓瑾陸立馬不敢碰了。抬頭看向了蕭思姝,眼神裡有著愧疚。
“手太重了。”
“沒事。”蕭思姝紅著臉說道。她皮膚比較敏感,又比較白, 捏一捏就紅。而剛剛被韓瑾陸捏了幾下,心頭立馬浮現出來彆樣的滋味。
相顧無言,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韓瑾陸提議:“要不要去院子裡逛逛?”
蕭思姝想了想,道:“也好。”正好此時還不到吃飯的時候,去院子裡逛逛也不錯。
在小院逛了一圈之後,蕭思姝才發現這院子不是翻新的,而是新蓋起來的。隻是,文國公府她也來過幾次了,似乎沒見過這處院子。想到寧王府也挺大的,好多院子她也沒去過,便沒再想這事兒。
興許,這裡是文國公府比較偏遠的院子吧。
不過,等出了門,韓瑾陸給她指了指外院的位置,小花園的位置,還有正院的位置之後,她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
昨日來的時候是被蒙著蓋頭,今日一早走得急,中午回來的時候又是被韓瑾陸抱著的。所以,她一直沒發現這是哪裡。此時,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印象了。
隻是,她突然發現,文國公府的彆處都挺熟悉的,唯獨這處院落,似乎從未見過。
這裡原本是什麼來著?蕭思姝蹙著眉頭思索了起來。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是哪裡。
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蕭思姝便開口問道:“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還不是這樣吧?”
雖然來過文國公府多次,但她似乎隻有在第一次的時候才來過這裡,後來便隻去了內院了。
韓瑾陸低頭在蕭思姝耳邊說了幾句。
頓時,蕭思姝瞪大了眼睛,轉頭又看向了自己住了一夜的院子。
“這就是被你拆了的院子?”
“媳婦兒,說錯了,是我們。”韓瑾陸立馬嚴肅的強調。
蕭思姝微微一笑,不想承認:“分明是你拿著刀把柱子給劃爛了,跟我可沒關係。”
韓瑾陸是個男人,自然不會就一個問題跟媳婦兒吵來吵去,捏了捏媳婦兒的手心,問:“你說,咱倆是不是注定的?一起拆了舊院子,又一起住進了新院子。”
蕭思姝臉一紅,甩了甩帕子,啐道:“誰跟你是注定的,分明是你自己想拆了舊院子住進新院子去。”
“嗯,想跟你一起去。”韓瑾陸連忙跟了上去。
接著,兩個人又逛了逛附近其他的院子。
見時辰不早了,兩個人也走了不少的路,韓瑾陸便簡單的給蕭思姝介紹了一下其他沒逛完的院子,兩個人就去了正院。
兩個人一到,便有丫鬟進去稟告了。
進去的時候,文國公夫人鄭氏、世子夫人何氏、二夫人魏氏、五夫人楊氏都在。
“見過母親,見過各位嫂嫂。”
在蕭思姝行完禮之後,各位夫人連忙站起來行禮:“郡主客氣了,見過郡主。”
見了禮之後,韓瑾陸便去一旁找幾個兄長了。
等各位夫人重新落座之後,蕭思姝道:“各位嫂嫂不必如此客氣,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那些個都是虛禮,不必如此講究。”
其實蕭思姝上午就想說這件事情了。隻是當時氛圍比較嚴肅,又是敬茶的時候,推來推去的,有些不合時宜。此時大家都在閒聊,正好說出來。
蕭思姝這些話一出,屋內瞬間安靜下來了。不止這邊的幾位女眷沒有講話,旁邊偏聽的幾位爺也停止了交談,看了過來。
何氏率先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禮不可廢。”
“大嫂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若次次都行如此大禮,可真是折煞我了。”
魏氏看了坐在上首的鄭氏一眼,道:“郡主說的倒也在理,若是一直行禮,難免生分了。”
家中有個何氏壓在她上麵就已經夠憋屈的了,如今再來一個郡主,還要時時行大禮的那種,魏氏著實有些不願。她在這些媳婦兒中即便是排不了第一,也不想落到下麵去。
因為,如果落到下麵去,就意味著話語權的減少,說話沒了分量。
即便是她知道不行大禮,郡主還是郡主,但至少,不會有那種時時壓製她的感覺。她討厭被壓製。
正說著話呢,三夫人顏氏和五夫人季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