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今年五月份跟啟隱簽訂了三年免戰協議, 所以大家對路城放下心來。雖然風寧城被搶走了,但他們想的是這幾年好好的練兵, 等三年後一舉搶回來。
隻是沒想到,不過是過去了半年的時間,啟隱那邊就又有了動作。
這一次的小動作跟之前對待風寧城采取的措施何其相似,半夜在城內殺人亦或者是放火, 隔個幾日就來這麼一遭。
如今駐守路城的依舊是之前一直駐守在這裡的將領, 一個五品的武將。陸玉威見路城沒什麼危險,在上個月月底已經回京了。
很顯然,在跟啟隱打過一仗之後,路城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從前頂多算是一個離邊界很近的小城,而如今卻是一個跟啟隱之間對抗的重鎮。
路城重要性不言而喻。
景新帝一直都想著派一位將領過去,但一直在忙著彆的事情,暫時還沒決定派誰去。
此時接到八百裡加急的信件, 頓時怒火中燒。
等到第二日大朝會, 便把這件事情放在朝堂上討論了起來。
“這啟隱也太囂張了!咱們上次分明已經給了他們臉麵,放過他們了,他們竟然得寸進尺!”
“跟咱們簽訂的免戰協議難道不作數嗎?啟隱這般做, 以後還有哪個國家敢相信他們?當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從前還不覺得, 如今看來,啟隱真是一群蠻橫不講理之人,早知道當初該殺了他們的太子以振軍威!”
……
以上的譴責全都是出自文臣之口。看起來一個個都很憤慨,實則一點法子都沒有提到,對於解決事情毫無作用。景新帝聽到這些話之後, 雖然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但,解決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皇上,路城對咱們來說太重要了,咱們得趕緊想法子派兵去支援啊!”
“是啊,皇上,快點出兵吧。”
“再不出兵的,萬一跟之前似的,騷擾了幾個月之後就出兵怎麼辦?”
景新帝聽到這些話之後,心情有些煩躁。路城的重要性他也知道,問題是,該如何解決現狀。
“武國公,你怎麼看?”景新帝看著站在下麵不言不語的武國公問道。
“老臣倒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武國公。
景新帝臉上也多了一絲好奇,問:“此話怎講?”
“皇上,通過之前的那一次交鋒,對於啟隱的兵力和財力,老臣多少心中有數。啟隱早就跟個空殼子似的,上一次估計也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和財力。此時即便是能攻破咱們的防線,也未必能打過來。再說了,經過這半年的休整,咱們的兵力也比從前要強上一些了。要是真打起來,啟隱未必能得逞。”
武國公的話剛落,就被文官抨擊了。
“國公,路城那麼重要,要是被啟隱給占了,他們再借機攻打下來延關城,咱們即便是能派出去支援,到時候想必又得是一場惡戰啊。”
“是啊,再說了,如果啟隱這幾日就打過來,咱們未必能來得及支援啊。”
兵部尚書聽後,站了出來:“臣倒是覺得武國公說得有理。打仗是需要消耗的,啟隱雖然強大,但消耗了那麼多年,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而且,啟隱的宏淵帝並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三年之約或許能遵守下去。”
兵部侍郎也出來附議。
在上一次跟啟隱的戰爭結束之後,寧國就變了。
從前,寧國一直重文輕武,文官在皇上麵前得寵,文官的實力比較強盛。武將比較弱,而且武將多半是蒙蔭,亦或者做不了文官的一些官家子弟做的。武官向來在文官麵前抬不起頭來。
而如今,打了一仗之後。武官的自信心一下子回來了。
相反,文官卻變得既小心翼翼又盲目自信。怕的是啟隱再次打過來,自信的是他們寧國的兵力不差。
所以,現在聽到武國公和兵部尚書如此說,文官不乾了,立馬開始抨擊。
“此言差矣,那啟隱分明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前腳說要跟咱們和親,後腳就在咱們放鬆警惕之時整合兵力發動戰爭。”工部尚書說道。
兵部尚書被懟了一下,頓時不說話了。他雖然貴為兵部尚書,但寧國重文輕武,他連工部尚書都不如。
接著,又有人發表了他們的觀點。
然後,不知怎麼回事,大家吵了起來。一方覺得應該趕緊派兵去震懾,一方覺得如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開始戰戰兢兢的話,太過小題大做。
雙方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景新帝本就煩得不得了,看著跟菜市場似的朝堂,頓時發火了。
“好了,都彆說了。”
景新帝這話一出,下麵立馬就安靜下來了。
“吵來吵去有何用?關鍵是此事該如何解決!”
一說到這件事情,下麵的人都不敢講話了。這時,一直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的太子站了出來:“父皇,兒臣認為,如今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這件事情究竟跟啟隱有沒有關係。那殺人放火之人可是啟隱派來的?如果真的是啟隱所為,咱們再想法子應付。若不是的話,那就沒必要太過緊張。”
“太子所言甚是。”
“太子英明。”
“太子懷疑不是啟隱所為?”景新帝問道。
太子拱手:“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