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會製造一些奇怪的東西,哪裡懂這些啊。這一刻,他很想衝進皇宮裡麵,跟皇上說自己乾不來。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因為,出宮容易,可要想再進去,就不知道要等幾日了。當然了,想見皇上就更難了。
懷著非常複雜的心情,程善贇回到了家中。
等程大人聽說了兒子的官職之後,興奮的不得了。他們家兒子有能耐了,看起來前途比他輝煌啊。等去了路城跟著韓瑾陸再撈點功勳回來,那就更不一樣了。
隻是,還沒興奮夠呢,就被兒子的喪氣話給氣著了。
“你還想去讓皇上收回成命?呸,你多大的臉,你這是抗旨不遵你知道嗎?想拉著咱們程家的老小跟著你陪葬嗎?”
“可……可是,爹,我不會那些,到時候不是耽誤打仗麼,豈不是更慘?”
程大人看著兒子這副樣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兒子非常的神奇,尤其是他去了前線之後發生的事情。
原本家中幾孩子中,他最不看好的就是這個兒子。畢竟兒子雖然會讀書,但看起來有些蠢笨,又不懂得變通。可就是這樣一個兒子,竟然在軍營立下了大功,回來之後,一下子就升到了從五品。這可比他去當縣令,熬資曆快多了。
不僅如此,兒子還在皇上麵前留了姓名,過年時,皇上竟然還破天荒的賞了他家一些東西。雖然他職位也不低,但畢竟往年皇上可沒賞賜過。所以,他便明白了,皇上的賞賜是因為兒子。
現在就更能說明這一點了。
皇上對兒子的賞賜似乎沒什麼底線,說封就封。這不,又升官了。雖然前線危險,皇上多半是在補償兒子,可這官職升的也太快了。
況且,他對韓瑾陸極有信心,總覺得他肯定還會再立功勞。所以,反倒是沒那麼擔心兒子。
想到這裡,程大人道:“怕什麼,不是還有韓將軍麼。你跟他關係好,到時候聽他的便是。”
“這樣……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麻煩韓六了?”
“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你那麼聰明,爹相信你,你肯定很快就能獨當一麵。”該鼓勵的話,程大人也沒吝嗇。因為他知道,兒子出了對器械有信心,對其他的都沒什麼信心。
被程大人一忽悠,程善贇慢慢的點了點頭。反正就像他爹說的一樣,一切都有韓六呢。
“行了,回去收拾東西吧。”
“是,父親。”
許是寧王跟皇上打過招呼了,所以,程善贇的調令是在三月中旬到達即可,正好可以跟蕭思姝一路。整個正月裡,他仍舊在工部任職。
正月十七那日,蕭思姝讓人把文國公府的東西都運送到文國公給的那個院子了。雖然她嫁妝中有幾座院子比這個藥好得多,但她都沒用。
不管怎麼說那些院子都是她的嫁妝,若是用了的話,她既怕韓瑾陸心裡不舒服,也怕彆人說韓瑾陸的閒話。總歸,文國公給的這個院子也不差,地方也不小,是個四進的院子,夠住。
而且,她和韓瑾陸在近幾年應該不會回來了。等到回來的時候,估計以韓瑾陸的官職,到時候就會有新的院子了。這院子,應是不會住了。
再過了約摸半個月左右,蕭思姝一行人也出發了。
跟著一起出行的人不少,光是護衛就是三四十人,但,東西卻不多。
雖然蕭思姝的東西非常多,但東西跟她分開了。東西由彆的護衛以及鏢局的人共同護送,人則是由侍衛護送。這也是寧王的意思。
行禮多的話,在路上既不方便,又容易遭人惦記,還會影響行進速度。而且,那麼多的護衛還要分散開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蕭思姝一行人隻帶了一馬車的東西。她其他的東西,包括程善贇和喬鬱的東西,全都另外運送過去。
蕭思姝等人離開的這一日,在城門口,遇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大哥!”
“喬大哥。”
“嗯,我來送送你們。”喬景珩笑容溫和的說道。
如今,喬景珩已經成親了,在翰林院中也混得風生水起,聽說得到過皇上的誇讚。
人看起來也更穩重了。
喬景珩看了一眼妹妹妹妹夫,又看了一眼蕭思姝,道:“此去路城凶險萬分,你們要多加小心,保重身體。”
“喬大哥也是。”
“我在京城等你們凱旋而歸。”
“謝大哥!”
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眾人又再次上了馬車。
喬景珩看著遠去的馬車,站在原地佇立了許久。
盯著馬車的人,除了喬景珩,還有一人。
褚廷年。
他今日告了假,專門來到這裡給程善贇送行。可是,看著程善贇笑得極開心的模樣,他卻失了叫住他的勇氣。隻能坐在茶館的二樓,看著馬車緩緩的駛離了京城。
他的夢,隻能由彆人來完成了。
不,他哪裡還有臉提夢想。
這東西,他不配擁有。
喝了一口放置在桌子上的已經冷掉的茶,褚廷年快步離開了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