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京城也會下雪,但卻絕對不像路城這般下這麼大這麼厚的雪。
雪花又大,下得又疾。
“這都快要到三月了,怎麼還會下這麼大的雪?”蕭思姝感慨了一句。
“老奴聽說這邊有時會下到四五月呢。”
“竟然下這麼晚?”蕭思姝驚訝的說道,接著,她又想起來一個問題,“那後半年幾月份下雪?”
“好像是十月份就開始了。”
“這樣算起來,路城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冬日了。”
“的確如此。不過,老奴打探過了,這邊幾乎沒有夏季,六七月份倒是好過。”
蕭思姝點了點頭:“怪不得有些人喜歡在夏季來北邊避暑。”
由此,蕭思姝也有些理解路城人為何沒那麼依靠土地了。這邊農作物收成不高,若是緊靠這些,根本就食不果腹。
許是因著下雪了,韓瑾陸早早的就回來了。
因著昨晚的事情,蕭思姝抱怨了一句:“說好的今早要叫我起來練劍呢?”
韓瑾陸裂開嘴笑了起來:“這不是外麵天冷,你又睡得熟,沒舍得叫你麼。”
“哼!這些都怪誰啊?”蕭思姝臉色微紅低聲說道。
韓瑾陸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是聽清楚了蕭思姝的話:“怪我,怪我。”
見媳婦兒依舊沒給他好臉,立馬道:“其實練劍也不是非得早上。早上天冷,現在就行。”
“現在?”
“是啊,趁著還沒到吃飯的時間,走,我教你。”說著,韓瑾陸便拉著蕭思姝去了屋內。
隻聽屋內開始時不時的想起來劍落地的聲音,以及夾雜在其中的“哎呦”聲。不過,因著這聲音是韓瑾陸發出來的,所以薑嬤嬤等在外麵伺候的人倒是沒那麼著急。
兩刻鐘後,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從裡麵出來了。
蕭思姝接過來吟綠準備好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
韓瑾陸臉上倒是沒汗,但心情有些複雜。貼身教媳婦兒練劍,真的是一件甜蜜又痛苦的事情。甜蜜的是能跟媳婦兒進一步接觸,培養感情。痛苦的是……被劍砸得腳疼。
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他決定明日就去給媳婦兒定做一把木劍。
吃完飯後,又是侍畫照舊來彙報事情的時間。
一聽外麵有更多的人稱讚媳婦兒,韓瑾陸的心情更加高興了。不過,蕭思姝卻仍舊有些忐忑。
從這一日起,韓瑾陸喜歡上每日飯後的這個環節,時不時的問問外麵如何誇讚媳婦兒的。不過,漸漸的,他也從中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訊號。
比如,茶館換了個說書先生,這位說書先生講完之後,喜歡說些奇怪的事情。
噸山村村尾有幾戶人家養的雞半夜不見了,村民懷疑是附近叢林中竄出來的野獸叼走了,可卻沒有一點痕跡。也有人懷疑是惹怒了山神。再比如,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了附近的村子,隻是隔壁村比較慘,丟的不僅是雞,還有人。這些村民半夜組織起來,想要打死那野獸。結果,守了一夜之後,不僅沒找到野獸,村民反而又減少了一些。更多的人開始相信是惹怒了山神……
在侍畫講了三五日的時候,韓瑾陸突然問道:“哪裡的說書先生?”
“這個奴婢暫且不知,聽說是城東角的一個不大的茶館。將軍若是想知道,奴婢去把來回話的人叫過來。”
“嗯,讓他過來吧。”
侍畫離開之後,蕭思姝見韓瑾陸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韓瑾陸臉色立馬變得和緩:“沒事,隻是對這個故事有些感興趣,想具體聽一聽。”
蕭思姝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不一會兒,一個瘦瘦小小的仆人走了進來。這仆人名叫小鑼子,是路城本地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跟郡主和將軍說話,所以顯得有些局促。
侍畫聽到他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顛三倒四的話,笑著道:“這小鑼子平時口齒挺清晰的,今日許是有些緊張。”
韓瑾陸想了想,站起身來,道:“既然你害怕,不如你跟我去書房單獨跟我講一講吧。”說著,韓瑾陸跟蕭思姝說了一聲,便領著小鑼子離開了。
蕭思姝對於這種有些神化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此時,她在捉摸著另外一件事情。
路城的人實在是太過單純了,她不過做了一些小事便讓人如此的感恩。她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著做些實事兒才好。
結合最近聽說的一些事情,蕭思姝慢慢的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