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弟弟喜歡寫字,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幫著弟弟。夫子布置的作業我都已經會了,沒必要再寫了。正好弟弟沒學過,我提前教教他。”
蕭思姝瞪了一眼大兒子:“你教他讀書?你給我跪下!分明是你不好好讀書,讓弟弟給你寫作業。”
沒任何遲疑,琢哥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毫無意外,韓蘭琢被蕭思姝罰了。她也不求著兒子考取功名,雖然文國公府那邊必須要考取功名才能做官,可韓瑾陸如今已經是武將了,不必遵守,他如今也是有蒙蔭的名額的。況且,不僅是韓瑾陸,她身上也有爵位傳承。
可總不能連字都不認識,不學無術吧?這可把蕭思姝愁壞了。韓瑾陸回來之後,跟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
韓瑾陸寬慰了蕭思姝一番,第二日去找夫子問了問。
“大少爺雖然調皮,但卻也不是非常愚笨。隻是,二少爺太過聰慧了,顯得大少爺笨了些。”
“真的?”
“老朽並未說假話,大少爺跟程家的大少爺水平差不多,比普通人還要強上幾分。”
一聽夫子這些話,韓瑾陸頓時開心了。
一方麵,開心大兒子資質不算太愚笨。另一方麵,開心二兒子雖然沒繼承他,但卻各輩繼承了他們文國公府的讀書天賦。
倆兒子一文一武,正正好。
回去之後,韓瑾陸就跟蕭思姝分享了一下這個消息。
蕭思姝也不是那種逼著兒子上進的人,一聽這話,便放心了許多。不過,對於大兒子讓小兒子代寫作業的事情,她還是不能原諒。
可以學習不好,但卻不能撒謊。
作為一個深受自家父親折磨的人,韓瑾陸見兒子不想讀書,絲毫不會勉強他。不喜讀書,就不讀。隻要把字認全了,能看得懂兵書就行了。
隻是,大兒子雖然書比他讀得差,根骨卻比他強一些。
小兒子則相反。雖然根骨也不差,但卻對習武沒任何的興趣。除了每日必上的一個時辰的習武課,課下從來不會練習,隻會抱著自己的書看來看去的。
就算是回去練習師傅布置的紮馬步,也會在鍛煉的同時不忘看書。
寧王雖然打仗厲害,武力方麵更強一些,但這並不代表他讀書不行。畢竟,他從小在宮中長大,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這一點,是韓瑾陸和蕭思姝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所以,寧王沒事兒便喜歡教辰哥兒讀書。
辰哥兒也非常聽寧王的話。有時候韓瑾陸和蕭思姝說的話不管用,隻有寧王說的話他才會聽。
過了沒多久,韓瑾陸便時不時的帶著琢哥兒去軍營裡曆練了。
而去了軍營的琢哥兒,如同魚兒遇到了水,越發的活潑。韓瑾陸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小時候他一直想習武,想去軍營,可卻一直沒有機會,隻能悶在家中讀書。
如今看到兒子開心的樣子,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幼時不快樂,卻不能讓兒子跟他一樣。
由於去軍營早,又有一身本領,十五歲起,琢哥兒便跟著韓瑾陸上戰場了。雖然年幼,卻跟他父親一樣,有著出色的軍事才能。
彼時景新帝已經退位,太子繼承了皇位。看著出色的外甥,隻覺得,他們寧國四十年內不用再懼怕任何一個國家了。
而辰哥兒,在將軍府或許是個奇葩,但放眼整個文國公府,卻是非常正常的一個存在。十八歲,他便回到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一舉拿下了狀元頭銜。老文國公看著最小的這個孫子,深感欣慰。
韓瑾陸和蕭思姝這一輩子也就這兩個孩子。
女人生孩子就像是過了鬼門關,想到懷了辰哥兒時蕭思姝痛苦的模樣,韓瑾陸不願蕭思姝再受苦。他們如今有兩個孩子,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恰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