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們以為他們的戰神將永遠沉眠在黑暗中, 在他們放棄希望的時候, 五年後的今天, 雷哲回歸了,重新出現在屏幕中, 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舉國歡慶, 人們相擁而泣,感謝著上蒼的仁慈。
這五年的時間,邊境戰火不斷,帝國如同海中的一葉扁舟,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雖不至於舟翻人毀, 卻從來沒有太平過。
無數的戰士告彆父母, 奔赴邊境, 與瘋狂的星獸和對帝國虎視眈眈地敵國抗爭著,用生命和鮮血為後方的家人撐起了一片藍天。
現在, 他們的戰神回來了,往昔繁榮祥和的生活似乎在重新朝著他們走過來。
副官維德·凱爾森在獲得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快速地將手中的事務給做了安排, 親身飛去了雷哲所在的地方,去迎接他們的指揮官。
巨大的黑色戰艦中,維德推門進入廳中,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眺望宇宙星海的雷哲, 嘴唇張張合合, 滿腹的話語, 最終化為了一句話:“指揮官, 您終於回來了。”
雷哲轉身看向他,在他高大的身影後麵,是璀璨的銀河,星光閃亮,卻無法奪取他哪怕一絲的光彩,他看著維德,五年的戰爭磨礪,維德的眼神相比五年前變得更加堅韌,氣質也更加沉穩內斂了,帶著一種浴血後的沉靜。
“我回來了,”雷哲對維德道,“維德,這幾年,你辛苦了。”
等克勞德終於聯係上雷哲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克勞德看著投影中軍裝裹身的雷哲,哥哥似乎和五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他有些恍惚:“哥,你真的回來了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雷哲望著投影中的克勞德,他沒有回到帝星,而是與自己的副官先回到了帝國第一軍團,邊境不穩,這裡需要他,他不能回去。
“克勞德,你沒有在做夢,我回來了。”雷哲的投影往克勞德的跟前走進了些,雷哲伸手拍了拍克勞德的肩膀,“傻瓜,哭什麼。”
這句話,宛如最後一根稻草,讓克勞德放聲大哭起來,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看著眼前哥哥的虛影,抽噎著道:“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雷哲看著抹眼淚的克勞德,心疼極了,他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領,口中卻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人了,知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
克勞德低頭看著雷哲為他整理衣領的雙手,口中嘟囔道:“那是因為‘隻因未到傷心處’。”
雷哲看著在自己麵前依舊小孩心性的克勞德,輕聲地笑了。
大雪後的第一個燦陽天,江黎見到了雷哲。
兩個人隔著數億光年的時間遙遙相望著,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雷哲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朝朝暮暮想念的人兒,小鹿一樣清澈的眼中含著萬千話語,微垂的眼尾透著幾分無辜,一如初見。
時間沒有讓他們產生疏離,他們的感情如同一瓶被埋到地下的美酒,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醇香。
雷哲大踏步向前,將江黎抱在了懷裡,他想要將他融入骨髓,卻又怕弄疼了他。
“阿黎,我回來了。”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江黎的耳畔,如歎息般響了起來。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江黎的眼中滾落下來,穿過雷哲的虛影,落在地板上,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江黎抱緊了雷哲,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在雷哲在邊境現身後的第三天,帝國元首飛去邊境與雷哲見了麵。
會議室中,隻有三個人,元首,雷哲,維德。
他看著眼前這個被他的人民冠以“戰神”稱號的青年,他曾為了他的隕落而歎息的人,國家因為他的消失而陷入動蕩之中,國民因為他的回歸而歡呼慶祝,不得不說,他既忌憚他,又需要他,既欣賞他,又戒備他。
“怎麼回事?”他問道,“那個黑洞是偶然還是人為?”
作為一個君王,他從這件事情中嗅出了一絲不同的味道,想到自己的偵查員曾經給他發過來的調查報告,再聯係到這幾年某人的所作所為,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但願,不是他猜測的那樣。
雷哲站的筆直,在元首問話後,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上前,打開了麵前的播放器。
一段視頻出現在半空中,那是他在宇宙中攔截到那位SS級異能者後的對話視頻。
他的機甲具有錄像功能,當時雷哲有意套話,啟動了這個功能,卻沒有預料到對方會自爆,以至於他被吸到黑洞中,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了足足五年才重新回來。
視頻一直播放到雷哲被吸進黑洞的那一刻才變成了黑屏。
元首看著空中的黑屏,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