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回去好好想想。”林淮玉正色道,“那些話並不是玩笑話,也不是故意嚇你的。”
賈璉聽了後,心頭猛地一沉,剛剛恢複正常的臉色又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好,我會好好地想想。”
林淮玉覺得他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如果賈璉他們沒有聽進去,還是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那就隻能說他們一心找死。
賈璉在回家的途中越想越害怕,把自己嚇得都出了冷汗。
王熙鳳見賈璉臉色蒼白,神色惶恐地回來,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璉把林淮玉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跟王熙鳳說了一遍。
王熙鳳聽了後,也被嚇得臉色蒼白,一雙眼裡是滿滿地驚悚。
“會不會是林表弟想多了?”
“不可能,淮哥兒一定是從葉大人那裡聽說了什麼,不然他不會跟我說這些話。”賈璉在回來的路上想明白了,“你不要再放印子錢了。”
王熙鳳舍不得印子錢這個“搖錢樹”,神色猶豫不舍地說道:“印子錢可是我們最大的收入,如果不收,我們接下來靠什麼進賬?”
“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賈璉之前也這麼想,但是聽了林淮玉的話後,他覺得印子錢絕對不能再放,“你不想死,那就不要再放。”
王熙鳳不服氣反駁道:“我看人家放印子錢都沒事,怎麼我們放了就有事?再說,我們又不是才放,這些年不是一直在放麼,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我們現在是好好的,但是以後絕對會有事。”賈璉擰著眉頭,表情非常凝重,“葉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他跟淮哥兒說了這些事情,說明皇上以後肯定會做什麼,我們不能不防。”
“真的不放了啊?”放印子錢可是一大筆進賬,王熙鳳一想到不放,就會少了一大筆銀子,頓時無比心疼。
“你想死嗎?”
王熙鳳連忙搖頭:“我不想死。”
“那就聽淮哥兒的話,不要再放,趕快收手。”賈璉說道,“如果淮哥兒不是把我當做自己人,估計也不會跟我說這些。”
王熙鳳想想也是:“好,下個月我就不放了。”
“這段時間,我出去看看有沒有好點又不貴的田地。如果有,我們就買一些以防萬一。”
王熙鳳點點頭說:“好在我們還有點錢,能置辦一些田地。”
“對了,淮哥兒說他要做生意,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做。”賈璉想了想說,“淮哥兒要是做生意的話,一定會賺錢,到時候我跟著他做,我們不是有進賬了嗎?”
王熙鳳一臉狐疑:“林表弟會做生意嗎?”在她眼裡,林淮玉就是一個很會讀書的人。一般來說,讀書人都不會做生意。
“你彆以為淮哥兒隻會讀書不會做其他的是。”賈璉對林淮玉有著盲目的信任,“跟淮哥兒做生意絕對不會虧。再說,淮哥兒身後有姑父和葉大人他們支持。”
王熙鳳覺得賈璉這話說得對,點點頭說:“那我們就和林表弟一起合作做生意。”
賈璉看向王熙鳳,忽然笑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讓我和淮哥兒搞好關係,不然淮哥兒今天也不會跟我說這些話。”
王熙鳳得意地揚起下巴說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賈璉伸手把王熙鳳摟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笑著說:“是我賈璉聰明的媳婦。”
王熙鳳抬手輕輕地敲打了下賈璉的胸口,滿臉甜蜜笑容地說道:“我可比你聰明。”
“是是是,我們二奶奶最聰明,最能乾。”賈璉討好地笑道。
王熙鳳靠在賈璉的懷裡,“林表弟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等二叔去接吧。”賈璉言道,“淮哥兒他們搬出去,就不會輕易搬回來。”
“老太太天天念叨著他們,也天天說想去葉府看望林表弟他們。”
賈璉嗤笑一聲:“老太太隻是嘴上說說,她才不會去葉府看望淮哥兒他們。”賈璉說的沒錯,賈母的確是嘴上說說,她是不會放下身段,跑去葉府看望小黛玉他們。對她來說,她是國公府夫人,又是長輩,怎麼可能“屈尊”去葉府,除非葉府給她下請帖。再者,她怕去葉府會被葉夫人拒之門外,到時候就太丟臉了。
“對了,寶釵通過了第二輪選秀。”王熙鳳說道,“不久前,宮裡派人通知了這件事情。”
賈璉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那姑母應該挺高興的。”
“姑母明天要在府裡擺宴,邀請我們一家人吃飯。”薛寶釵通過第二輪選秀,王熙鳳也替她高興,“寶釵通過了兩輪選秀,最後一輪選秀應該也會通過。”
“那姑母他們可以得償所願了。”賈璉說著,打了一個哈欠,“我得去見二叔。”
“今天老爺去給老太太請安,又被老太太拒之門外了。”自從賈政把賈寶玉打了後,賈母就非常不待見賈政這個兒子。這半個多月,賈政每天去請安,都會被賈母拒之門外。
“比起兒子,寶玉才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賈璉穿好鞋子說,“我去找二叔。”
賈政見賈璉來了,忙問小黛玉的身子怎麼樣。
賈璉說小黛玉好了很多,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賈政想了想,決定再過幾天就去葉府接林淮玉他們。他讓賈璉明天去葉府的時候,跟林淮玉說一聲。
賈璉表示知道,明天一定把話帶到。
葉府裡,林淮玉獨自在書房看書學習。
會試即將開考,葉文賦這個翰林院掌院學士作為主考官之一,住進了禮部,準備負責接下來的科舉考試。
宋修文是出題考官之一,很早之前就住進了禮部,不得回家。葉文賦是主考官之一,負責監考和批閱考卷。
在會試結果出來之前,葉文賦暫時回不了家。這段時間,林淮玉隻能自己學習。
中午用午膳的時候,林淮玉跟葉夫人說道:“伯母,下午我想出去一趟,感受下會試的氣氛。”
聽到林淮玉這麼說,葉夫人笑道:“你提前感受下會試的氣氛也好。”說完,她想到這段時日有不少學子來到京城,會有些亂,連忙叮囑道,“現在京城人多,你出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好,我會注意的。”
小黛玉軟萌萌地開口:“我也想去。”
林淮玉想到妹妹病了這麼長時間沒出去,估計有些憋壞了。再者,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去走走。
就在他準備答應的時候,葉夫人卻搶在他前麵說道:“不行,現在外麵人多,你出去要是被碰到,怎麼辦?”
小黛玉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拉了拉葉夫人的袖子,撒嬌地說道:“伯母,哥哥會保護好我的,不會讓我被彆人碰到。”說完,她抬眸看向林淮玉,“是不是,哥哥?”
林淮玉忍著笑,點點頭說:“是,我會保護好妹妹的。”
葉夫人瞪了一眼林淮玉:“黛玉身子剛好,現在外麵又這麼多人,你帶她出去太危險了。”
“妹妹好久沒有出去了,帶她出去透透氣對她身子也好。”林淮玉向葉夫人保證道,“伯母,我會保護好妹妹。再說,我們也不會去人太多的地方。”
小黛玉眼巴巴地望著葉夫人,一張小臉上是滿滿地祈求。
葉夫人被小黛玉眼巴巴的眼神看得心軟,伸手摸了摸小黛玉的小臉:“行吧,那你們出去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黛玉跳下凳子,撲進葉夫人的懷裡,仰著小臉開心地說道:“伯母最好。”
葉夫人低頭蹭了下小黛玉的額頭,一臉寵溺地說道:“睡了午覺再出去。”
林淮玉跟小黛玉睡了一個時辰的午覺,之後就帶著張嬤嬤他們出門了。
果然走到京城的街道上,就看到很多年輕人。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眼中帶著光,帶著期盼,帶著自信,一看就知道是參加會試的考生們。
參加會試的考生,來自全國各地。他們滿懷著希望來到京城參加會試,希望能一舉中第,光宗耀祖,這樣才對得起他們十年如一日的讀書。
林淮玉他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兒,隨後就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走進去後發現,一樓大廳裡坐了不少年輕人。看來,是住在這家客棧的學子們。兄妹倆去了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兄妹一進客棧,就吸引了客棧裡不少人的注意。沒辦法,兄妹倆的長相太過出色,想不讓人注意都很難。
林淮玉點了一壺茶和兩盤點心。兄妹倆邊喝茶吃點心,邊聽隔壁桌的學子們聊天。
小黛玉抬起手放在嘴邊,小聲地對她哥哥說道:“哥哥,我聽到揚州話了。”
“我也聽到了。”他們斜對麵的一桌考生說著揚州話,應該是揚州的考生。
在京城,突然聽到有人說地地道道的揚州話,兄妹倆覺得很親切。
“哥哥,我想回揚州了。”
“你身子剛好,暫時不能長途跋涉回揚州。”林淮玉拿起一塊點心喂到妹妹的嘴邊,“等秋天,天氣涼快了,我們再回去。”
小黛玉癟癟嘴,小小不滿地說道:“那還要好久。”
“時間會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會到秋天。”林淮玉伸手輕輕捏了下小黛玉的鼻尖,“就請我們林小姐忍耐幾個月。”
“好吧,看在哥哥的麵子上,那我就再忍幾個月。”
兄妹倆聽到隔壁桌的學子們說緊張,有幾個人說他緊張到晚上都睡不著覺。對於廣大學子們來說,來到京城參加考試是一件非常榮幸,但是又特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榮幸的是他們第一次來到天子腳下,離見皇上隻有兩步之遙。
不管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還是對讀書人來說,見到皇上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毫不誇張地說,見到皇上一麵,就能吹噓一輩子。
隻要通過會試,參加殿試就能見到皇上,這是不少學子的心願,也是他們寒窗苦讀十年的願望。
其實,沒有通過會試也能回當地做官。不過,對於考生們來說,他們還是希望通過會試,參加殿試,考中進士,入朝為官。
二樓很快也坐滿了人,考生們積聚在一起討論會試的事情,都在猜測今年會試會考什麼樣的題目,會不會很難。三年前的會試非常難,而且名額給的很少。今年來參加會試的不少學子在三年前來過京城參加過會試。
聽他們說,會試和殿試考得最多的就是經義。當然,也不是死板地考經義。出題官會把經義和民間發生過的事情結合在一起考核考生。就像三年前的會試,竟然考了西北大旱這件事情。
林淮玉聽得非常認真,畢竟這些都是前輩們的經驗。
又有不少考生說了考會試的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項,林淮玉也認真地記了下來。
這時,一個穿著錦服的青年公子走到林淮玉他們的桌前,彬彬有禮地問道:“這位小公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你們拚桌?”
林淮玉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公子,長相清俊,一身貴氣,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簡單。
就在這時,係統忽然出聲:【宿主,他是當今四皇子,寶親王。】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有事要出門,今天萬貴妃拆成兩章,先更新八千多字,然後再更新三千字。這樣算,今天更新一萬一千字了,你們賺了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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