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的水平是不錯的,不過不能和莫斯科交響樂團相比。
莫斯科交響樂團是俄羅斯最好的交響樂團，也是全世界最有名的交響樂團之一。莫斯科交響樂團以演奏柴可夫斯基的音樂聞名，可以說在世界上,沒有哪個交響樂團比莫斯科交響樂團更會演奏柴可夫斯基的音樂。
雖然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比不上莫斯科交響樂團,但是它在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中還是不錯的。在整個俄羅斯,沒有哪個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比得上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
阿加豐諾維奇曾經在《古典音樂》雜誌上報道過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給他們的評價很高。
“林先生，第一次聆聽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感覺如何？”
“說實話，非常震撼。”林淮玉之前在羅蒙洛索夫教授家裡聽過交響樂團的演奏，不過聽得是膠片。膠片的效果,自然比不上現場的演奏。第一次近距離聆聽交響樂團的演奏，聽得雞皮疙瘩直起。
“林先生,你覺得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的演奏怎麼樣？”阿加豐諾維奇很想知道林淮玉對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的評價。
“很好啊，每種樂器配合地非常默契。”林淮玉非常客觀地評價道,“第一小提琴手的旋律跟其他樂器也配合的非常和諧。”
阿加豐諾維奇點點頭,讚成林淮玉這個評價。
“林先生說的很對。”
“他們每個人的演奏水平不太高,但是一起演奏出來的效果卻高於他們個人的演奏水平。”林淮玉想了想，換個形容說道，“這個效果就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阿加豐諾維奇先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形容，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林先生,一加一不是等於二嗎，怎麼大於二？”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這不是簡單的數學題,而是一道團體合作的題目。”林淮玉簡單地舉了個例子,“比如說一把小提琴的演奏的效果,當然比不上兩把小提琴演奏的效果。”
阿加豐諾維奇聽到林淮玉這麼形容，瞬間明白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原來是這個道理，林先生你這個形容太好了。”沒想到林先生還有哲學一麵，“你這麼說，還真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交響樂團的魅力就是一加一大於的效果。”這個時候台上的交響樂團的演奏結束了，林淮玉他們站起身，用力地鼓了鼓掌。
“林先生，你覺得獨奏好，還是跟交響樂團合奏好？”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一邊鼓掌，一邊問林淮玉。
“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魅力，沒有高低之分。”獨奏有獨奏的魅力，但是交響樂團也有交響樂團的魅力。如果非要高低之分，那就要看個人品味。
羅蒙洛索夫教授聽到林淮玉這句話，非常讚成。
“林說得對。”
“林先生。”桑德斯對台下的林淮玉叫了一聲，“請上台。”
林淮玉輕點了下頭，隨後走上台去。
“林先生，你覺得剛才的演奏怎麼樣？”
“不錯。”林淮玉隻是說了不錯，並沒有說很好。
“不錯？”桑德斯聽到這個比較“平庸”的評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林先生覺得哪裡不錯，又覺得哪裡不好？”
“整體合作的效果非常不錯，每種樂器配合地非常好，第一小提琴手的旋律跟交響樂團的和聲也非常和諧，一看就知道合作多年的效果。”交響樂團的合奏，是在一次次練習磨合下形成的。“不過……”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
“不過什麼？”桑德斯見林淮玉有些猶豫遲疑，對他和藹地笑了笑，“林先生，請直說。”
“那我直說了，如果說的不對，請大家見諒。”第一次來人家交響樂團就要指出人家的不足之處，真的有些像踢館。
“林先生，請說。”
“先說小提琴的配合。”林淮玉指了指第四個、第七個、第十個小提琴手，“他們剛才的演奏的時候，有幾個音拉地不太好……”林淮玉準確無誤地指出這幾個小提琴手拉的不太對的幾個音，還指出這幾個音應該怎麼拉比較好。有的音要拉的柔軟一點，有的音要拉的強硬一點，有的音要拉的輕飄一點。
被林淮玉指出不足的幾個小提琴手，聽到林淮玉說他們拉的不好，心裡有些不服氣，對林淮玉指出該怎麼拉也不怎麼認同。
桑德斯從首席小提琴手裡拿過小提琴，然後遞給林淮玉。
“林先生，可以示範一下嗎？”桑德斯見被林淮玉指出不足的幾個小提琴手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心裡不服。
“可以。”林淮玉接過小提琴，對首席小提琴手說了一聲“不好意思”，隨後把他剛才說的那幾個音拉了一遍。
聽到林淮玉的示範後，剛才不服氣的幾個小提琴手眼中的不屑頓時消失不見。明明是同樣的旋律，但是林淮玉拉出來的音色卻比他們好很多。
首席小提琴手心情有些複雜。明明是他的小提琴，但是他拉出來的音色，和這個來自華夏人的林先生相比就差了不少。
桑德斯看向被林淮玉指出來不足的幾個小提琴手，微微冷著臉問道：“你們幾個服氣嗎？”
這幾個小提琴手動作一致地點頭：“服氣。”
林淮玉把小提琴還給首席：“謝謝。”
首席小提琴手客氣地說道：“不用謝。”
“林先生，除了小提琴組有問題，其他組還有問題嗎？”
“有。”林淮玉剛剛說完小提琴組的一些不足的地方，隨後又非常精確地指出中提琴、大提琴等的不足。不止如此，他還指出其他樂器的缺陷。
剛剛在演奏柴可夫斯基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的時候，幾乎每種樂器都有點小瑕疵。雖然這些瑕疵在整體的演奏中微不足道，但是還是被林淮玉聽了出來。
台下的阿加豐諾維奇和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聽到林淮玉把每種樂器的瑕疵指出都精準地指了出來，兩人心裡非常吃驚。
林淮玉剛剛說出來的一些瑕疵的地方，阿加豐諾維奇先生和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都沒有聽出來。彆說他們沒有聽出來，就是本人也沒有察覺到。等林淮玉說出來，本人才發現自己居然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
桑德斯聽完林淮玉指出交響樂團成員們的不足後，也是驚得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林淮玉隻是聽了一遍，就把交響樂團成員的缺陷全都聽了出來。有幾個地方，他都沒有聽出來，沒想到林淮玉卻聽了出來。
林淮玉不僅指出交響樂團成員的瑕疵的地方，還告訴他們怎麼演奏比較好，這番操作狠狠地震驚到全場所有人。
原本交響樂團的成員對他不是很服氣，但是現在被他這麼一弄，徹底被他“嚇到”了，對他不敢再有一點輕視或者不屑之意。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雖然也被震撼到了，但是他想到林淮玉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覺得他能全部指出來很正常。不過，即使知道，但是還是被震驚到了。
“林先生，你是怎麼聽出來的？”桑德斯原本隻是以為林淮玉小提琴演奏的好，對交響樂團完全不了解，但是他沒想到林淮玉的耳朵這麼靈敏。
這個問題問得林淮玉愣了愣：“就這樣聽出來的。”這還要怎麼聽。
“就這樣聽出來的？”桑德斯聽到這個回答，滿臉困惑。
“桑德斯先生，林先生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他能聽出來很正常。”阿加豐諾維奇替林淮玉回答道。
“九個音的絕對音感？！”桑德斯驚得發出一聲驚呼。
交響樂團的成員聽到這話，一個個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林先生，你真的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
“桑德斯先生，我今天上午測試了下林先生的絕對音感。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見全場所有人都不相信，就提出建議，“林先生，你介不介意再測試一遍？”
“不介意。”林淮玉不覺得再測試他的絕對音感有什麼不對。
正好台上有一架鋼琴，葉列娜教授站起身說道：“讓我來。”這樣的事情，必須她親自來。
“那我去台下。”林淮玉為了避嫌，去了台下最後一排的座位，並背對著台上。
葉列娜教授坐在鋼琴前，舉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全場人安靜下來。
全場所有人都非常聽話地點了點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甚至還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葉列娜教授莫名其妙地也緊張起來，她任意在鋼琴鍵上按下九個音。
距離台上很遠的林淮玉，沒有任何猶豫遲疑地說出九個音來。不止如此，他還把每個音應對的鋼琴鍵也都說了出來。
葉列娜他們聽到林淮玉準確無誤地說出九個音來，一個個驚得都要把雙眼從眼眶瞪出來。
桑德斯指揮直接驚呆了，看林淮玉的眼神充滿“驚悚”。這個“驚悚”是褒義詞，他被林淮玉這個能力嚇到了。
“這……”
林淮玉轉過身，看向台上的葉列娜問道：“教授，我說對了嗎？”
葉列娜教授回過神來，一邊用力地鼓掌，一邊高聲地對林淮玉說道：“說對了！”
阿加豐諾維奇上午見識過林淮玉這個能力，現在又見識一遍林淮玉九個音絕對音感，他還是被深深地震撼到。
這種能力是天生的，是上帝賜的恩惠，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也不是普通人能練出來的。
林淮玉從最後一排的座位，回到台前。他從最後一排的位子走回到台前的這段路程，所有人都盯著他看。看他的眼神，猶如看到神祗一樣。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目前在世界上隻有林淮玉一個人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以前德國最偉大的指揮家萊爾德先生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但是他已病逝。所以，林淮玉就成為了這個世界絕無僅有的九個音的絕對音感的人。
全世界就他一個，在桑德斯他們眼中，林淮玉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羅蒙洛索夫教授教授用力地拍了拍林淮玉的肩膀，滿臉狂喜地說道：“林，你是上帝賜給人間的恩惠！”
林淮玉被羅蒙洛索夫教授這個形容肉麻到了，他連忙擺手說：“教授，您這話說得太誇張了。”
站在羅蒙洛索夫教授身後的瑪德琳雙眼冒星星地看著林淮玉，剛剛親眼見證林淮玉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讓她對林淮玉更加崇拜。
桑德斯先生回過神來，看向林淮玉的眼神充滿不可思議。
“沒想到這世界上有第二個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這太……”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的人，絕對是上帝的恩賜。“沒想到我剛剛親眼見證了。”
不止桑德斯這麼認為，其他人也這麼覺得。他們被林淮玉震撼到的同時，又覺得自己非常榮幸。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是所有人中最平靜的一個人，畢竟他上午被震驚到一次。
“桑德斯先生，你現在知道林先生為什麼能聽出來了吧？”
桑德斯微微點頭：“知道了。”說完，他看向林淮玉的眼神變得非常火熱，“林先生，你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更適合做指揮，想不想學指揮？”
“指揮？”林淮玉被這個問題問得怔住了，他從來沒想過做指揮。
“比起小提琴演奏家，你更適合做指揮。”桑德斯現在看林淮玉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個巨大的寶藏，“你應該知道在你之前，第一個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的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指揮家萊爾德先生。”
林淮玉輕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
“你也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以後一定能成為像萊爾德先生那樣的偉大指揮家。”桑德斯越說越激動，看向林淮玉的眼神越發幾渴，“林先生來學指揮吧。”
“桑德斯，你現在挖什麼牆角。”羅蒙洛索夫教授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們趕快陪林練習下。”
桑德斯沒有搭理羅蒙洛索夫教授，繼續跟林淮玉說：“林先生，你真的適合做指揮。”
“我沒想過做指揮。”林淮玉說道，“我現在隻想好好地演奏小提琴。”
羅蒙洛索夫教授對林淮玉這個回答很滿意，“桑德斯，林這次來莫斯科，就是為了明年的柴可夫斯基大賽。”
“這不衝突啊。”桑德斯繼續勸說道，“林先生，你的小提琴演奏水平非常高，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你，你現在學習指揮也不遲，而且也不衝突。”
【宿主，我覺得這個桑德斯說得對，以你的音樂天賦，的確更適合做指揮。】係統這個時候冒出來說道，【做指揮要對各種樂器了如指掌，也要會一點所有樂器，這點宿主你能做到。】
“桑德斯先生，我考慮考慮。”林淮玉不怕技多壓身，如果能多學一門樂器，他很樂意。再說，他現在有極高的天賦，學習其他樂器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好好好，你好好考慮。”桑德斯見林淮玉被他說動了，心裡非常高興，“如果林先生想學習指揮，可以隨時來找我。”
羅蒙洛索夫教授一聽這話，就知道好友在打什麼主意，毫不客氣地拆穿他：“桑德斯，你這個老狐狸，倒是會打如意算盤啊。”
林淮玉沒有學過指揮，猶如一張白紙，桑德斯的能力可以做他的啟蒙老師。不過，也隻能做他的啟蒙老師。他心裡清楚，以林淮玉的天賦會學得很快，等過段時間他就教不了林淮玉。
雖然桑德斯是俄羅斯有名的指揮家，但是在全世界排不上前十。目前，全世界第一的指揮家是萊爾德先生的學生卡斯裡爾，擁有八個音的絕對音感。
桑德斯對羅蒙洛索夫教授嘿嘿地笑了兩聲：“林先生天生就是成為指揮家的料，羅蒙洛索夫你可不能讓林先生隻學小提琴，這樣就太浪費林先生的天賦。”
羅蒙洛索夫教授知道桑德斯說得對，所以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對他冷哼一聲。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趕快讓林練習。”
“好好好。”桑德斯對交響樂團的成員拍了拍掌，“都坐好，準備配合林先生練習。”
交響樂團的成員們動作一致地乖乖做好。現在他們非常心甘情願地陪林淮玉練習。
桑德斯讓他的學生退下去，他親自指揮。
羅蒙洛索夫教授看到桑德斯這麼做，在心裡把他罵了一頓。
林淮玉拿出小提琴，先對台上的桑德斯和交響樂團成員鞠了一個躬，“麻煩大家了。”
交響樂團的成員們異口同聲地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不僅不麻煩，還十分榮幸。
台下的阿加豐諾維奇拿出攝像機，對準台上。
桑德斯對林淮玉點了下頭，林淮玉會意。
林淮玉第一次和交響樂團的練習，正式開始。
坐在台下的阿加豐諾維奇他們比林淮玉本人更加緊張在意，也對林淮玉的第一次跟交響樂團練習非常期待。
瑪德琳雙手交叉地舉在嘴邊，滿眼放光地看著站在台上的林淮玉。
先是交響樂團演奏，接著才是林淮玉演奏。
交響樂團先起頭，接著林淮玉的小提琴聲進入進來。再接著，交響樂團附和著林淮玉的小提琴聲。
獨奏自然跟交響樂團合奏不一樣。合奏的話，要配合交響樂團的節奏。林淮玉一邊聽著交響樂團的旋律，一邊放慢自己的節奏配合交響樂團。
即使林淮玉放慢的節奏，交響樂團也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林淮玉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慢節奏，讓交響樂團能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