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結束後, 林淮玉被伊萬洛維奇先生他們團團圍住,紛紛問他是怎麼理解《悲愴》的。
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的成員們聽到林淮玉跟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他們說對《 悲愴》的理解都紛紛停下動作,繼續乖巧地坐在原位上, 豎著耳朵聽。
林淮玉沒有對彆林斯基先生他們說什麼高難度的理解,就非常直白地說出他對死亡的理解。
《悲愴》是柴可夫斯基生前最後一部作品, 可想而知他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所以他就設身處地地想了想。他聽了幾個版本的《悲愴》都是死之前的絕望、恐怖、無力,但是他覺得人在死之前不可能隻有恐怖無助的情緒, 應該會有留念。
一般來說,人死之前會舍不得這美好的人世間,更不會妥協願意地去死。不過, 柴可夫斯基並不是一般人,他對死亡有驚恐, 有絕望,有悲傷, 但是絕對沒有不甘心。
林淮玉聽了幾個版本的《悲愴》後, 這才去看了《悲愴》的樂譜, 然後他在樂譜裡發現了柴可夫斯基對人世間有那麼一點的留念。
聽到林淮玉這麼講解,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他們心裡敬佩的同時又非常疑惑,因為他們沒有在樂譜上察覺到留念。
林淮玉隻需要看一遍樂譜, 就能理解到樂譜裡每個音符要表達的情感。這麼形容吧, 樂譜上的每個音符在林淮玉眼裡就是文字。
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對林淮玉這麼理解《悲愴》, 非常讚成, 而且覺得非常好。
“小玉!”李鳳念帶著維萊特走上前來。
林淮玉聽到有人用字正圓腔的用中文叫他的小名, 這讓他心裡吃驚了下, 隨即抬眸看了過去。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高大外國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五十多歲的女人, 保養地非常好, 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不過,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李。”葉列娜教授看到李鳳念,一臉驚訝地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李?”林淮玉立馬想到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誰了,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表姑婆?“
李鳳念跟葉列娜教授他們點了下頭,隨後神色激動地走到林淮玉的麵前:“沒錯沒錯,我就是你的表姑婆。”李鳳念沒想到林淮玉一眼就認出她。
“真的是表姑婆啊。”難怪他覺得表姑婆有些眼熟,原來是因為李箴和表姑婆長得有些像。
“真的,我真的是你的表姑婆。”李鳳念一邊說,一邊把林淮玉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剛剛在台下的時候,離得有些遠,沒有看清林淮玉的長相,現在近距離看,發現者和侄孫長相十分俊美。“你跟箴箴太像了。”
林淮玉乖巧又嘴甜地對李鳳念叫了一聲:“姑婆!”
“哎!”李鳳念答應的非常大聲,然後她的雙眼就紅了。
接下來,林淮玉他們從練習室轉移到卡萊布的辦公室。
葉列娜教授他們在門外等他們,沒有打擾林淮玉和李鳳念他們相聚。
林淮玉跟李鳳念他們簡單地說了下他們家的情況,讓李鳳念他們不要擔心。
雖然李鳳念他們沒有回國,但是對國內的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之前,他們想要回國尋找看望李箴他們,但是他們的簽證卻被拒簽了,到現在為止李鳳念他們還是不能回國。
雖說si人幫倒台了,但是國內還沒有徹底開放,所以李鳳念他們辦簽證被拒很正常。過幾年,等改革開放了,李鳳念他們才能回國。
李鳳念聽林淮玉說李箴他們被冤枉定罪,被下放到農村吃苦,哭得泣不成聲。
林淮玉安慰了好長一會兒,這才讓李鳳念平靜下來。
得知李鳳念他們剛到莫斯科沒多久,連酒店都沒有去,林淮玉決定先送李鳳念他們去酒店。
林淮玉跟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說了一聲,然後就送李鳳念他們去了酒店。
李鳳念他們入住的酒店,其實就是他們家自己的酒店。林淮玉的表姑公的產業下麵就有酒店,而且開的還是國際連鎖酒店。
酒店的名字就叫維萊特,是俄羅斯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之一。
李鳳念還想跟林淮玉聊,但是時間不早了,再加上他們坐了一下午的飛機,林淮玉就讓他們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休息好了再聊也不遲。
林淮玉被李鳳念他們留了下來,就住在他們隔壁的房間。林淮玉打了個電話給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告訴他們他今晚不回去了,明天的課也要請假。
葉列娜教授讓林淮玉好好地跟長輩相聚,不過彆忘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