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音樂會在莫斯科大劇院舉辦,離音樂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前來參加音樂會的嘉賓們陸陸續續地抵達。
在大劇院的門口,鋪設了長長的鮮紅的地毯。在地毯兩旁,站滿了媒體記者們和古典樂迷們。
當嘉賓們出現在紅毯時,地毯兩旁的媒體記者們瘋狂地按下快門鍵,刺眼的閃光燈把黑夜照射成白晝。
林淮玉和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並沒有走正大門的紅地毯,而是從彆的門進入了大劇院。
羅蒙洛索夫教授他們是賓客,自然要坐在觀眾席上,而林淮玉不算是嘉賓,他要登台表演,所以他就直接去了後台。
林淮玉並不是第一個登台表演的人。雖然他現在小有名氣,但是他這個名氣並不是靠參加正規比賽獲得的,所以他暫時還沒有資格作為柴可夫斯基音樂會的開場嘉賓。他的出場,排在了中間。
柴可夫斯基音樂會開場的演奏曲目是《天鵝湖》,是柴可夫斯基最具代表的作品,同時也是古典芭蕾舞劇的典範。用它來做音樂會的第一首曲子,非常適合。
八點,柴可夫斯基音樂會正式開始。
優雅優美的《天鵝湖》旋律,緩緩地在大劇院裡響起。
林淮玉站在後台,閉上雙眼安靜地聽著這美妙的旋律。阿加豐諾維奇先生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聽《天鵝湖》。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身為這次舉辦柴可夫斯基音樂會的主辦方,自然要從頭到尾的盯著這次音樂會,不允許出現任何錯誤。
莫斯科交響樂團的演奏水平很不錯的,但是他們演奏的時候還是多多少少出了點問題。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見林淮玉微微蹙眉,連忙問道:“林先生,怎麼了?”
林淮玉搖搖頭說:“沒什麼。”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試探性地問道:“林先生是不是聽出什麼問題呢?”他的耳朵是沒有聽出任何問題來,但是林先生的耳朵就不一定了。
“有點,剛才有幾個音不太對。”
“哪幾個音?”
林淮玉壓低聲音,簡單地說了下剛才莫斯科交響樂團出錯的幾個音。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當然沒有聽出來,“林先生,你的耳朵真靈敏。”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聽到林淮玉這麼說,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輕挑了下眉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是壞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像你這樣擁有九個音的絕對音感?”
“壞事是能聽到彆人聽不到的聲音。”林淮玉伸手點了下自己的耳朵,“就像現在,我的耳朵會很敏銳地撲捉到莫斯科交響樂團的錯誤。不止如此,如果身邊的聲音太吵,我的耳朵會很不舒服。”
“原來是這樣啊。”
“還有,一聽到聲音,就會自覺轉換成音符。”他身邊的聲音都會自動轉變成音符,這點又是好事又是壞事。
“你這個煩惱,一般人是體會不到的。”阿加豐諾維奇先生打趣道,“不過,大家都希望能有你這樣的甜蜜煩惱。”
“當你真的能聽到這世界一切的聲音,你就不會覺得全都是好事。”
“我倒是希望能像你這樣,可惜上帝不給我這樣的恩惠。”
林淮玉對阿加豐諾維奇先生這句話,隻是微微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安靜下來,繼續聽《天鵝湖》。
《天鵝湖》演奏結束後,接下來是《胡桃夾子》。
第七首曲子是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在這之前是《三重奏》。三重奏是鋼琴、小提琴與大提琴的合奏。
“林先生,馬上你就要上場了,心情怎麼樣?”阿加豐諾維奇先生故意問道,“緊不緊張?”這畢竟是林淮玉第一次在這麼大的舞台登場演出,也是第一次正式在這麼重要的音樂會演奏,阿加豐諾維奇先生心裡還是有點擔心林淮玉的。
“不緊張。”雖然這是他第一次登上這麼盛大又隆重的舞台演奏,但是他的心情卻非常平靜。
“真的不緊張嗎?”阿加豐諾維奇先生說道,“要不我現在給你泡一杯咖啡?”
“不用。”林淮玉無奈地笑了笑,“阿加豐諾維奇先生,我真的不緊張。”他看起來很緊張嗎?
阿加豐諾維奇先生看了看林淮玉,見他好像真的不緊張,心裡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