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氣場(1 / 2)

被老婆這麼一叮囑,裴嘉裕有點小委屈,站在那裡抿著唇微微收著下巴,垂眸盯地麵。

雖然肩膀背脊還是那麼挺直,可怎麼瞧怎麼有種蔫頭耷腦的意思。

宋明月拽著裴嘉裕胳膊往前麵走,結果走了兩步發現這人站樁似的不抬步,一看就明白這是委屈上了,頓時哭笑不得,隻能手指下滑扣住了裴嘉裕五隻,拇指撓了撓這人手掌心。

撓下手心,再對著笑一笑,裴嘉裕垂下的眼睫毛就又抬起來了,腳步也肯動了。

走在前麵的張淑芬剛好回頭看見這一幕,心裡一梗,抱著裴樂樂就乾脆利落地進了水果店,誰再關心這兩個什麼時候進來誰就是大傻子!

有孫女在,張淑芬也不好嘀咕出聲,隻能悶在心裡。

其實張淑芬也覺得自己這幾年情緒有些怪,理智上是知道兒子兒媳感情好家庭才和睦,是好事兒。

可感性上卻難免會難受,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轉頭卻跟彆人親近去了。

想想兒子小的時候她跟男人在外麵辛苦賺錢拚搏,稍大一點經濟好轉了能把孩子接到身邊了,結果兒女們又都上學,住宿的住宿,專心忙學習的忙學習,跟他們做父母的也沒什麼共同話題。

女兒長大了出嫁了,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男人兒女,兒子長大了吧,直接在外地安了家。

張淑芬總感覺自己忙碌了一輩子,到頭來身邊還是空蕩蕩的,每次一想起就心裡難受。

於是宋明月拉著裴嘉裕進店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婆婆心情似乎又不太好了,看她的時候都帶著點兒酸溜溜的意思。

宋明月朝閨女挑了挑眉稍,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裴樂樂沒看見剛才那一幕,趁著奶奶給她拿草莓去洗的空隙朝親媽攤開小手聳聳肩膀以示不知。

裴嘉裕一點沒感覺到三個女人間微妙的氣氛,就裡裡外外打量。

水果店還是那樣,除了貨架又增加了一排,彆的也沒怎麼變化,還是那麼乾淨利索,水果筐裡絕對沒有爛了的果子,讓顧客進來看見了也不至於懷疑水果是否新鮮乾淨。

宋明月跟裴嘉裕等了一會兒,張淑芬給寶貝孫女洗了一盤子草莓櫻桃這些金貴又當季的水果,回頭也給兒子兒媳婦麵前放了一盤,讓他們先吃著墊墊肚子。

“最近明月公司裡忙不忙?你們現在還年輕不當回事,可勁兒的忙著賺錢,還是要適當放鬆,你們年輕人不都開始講究那什麼勞逸結合嘛。”

張淑芬說完兒媳婦,回頭又說兒子,“你在學校當老師,才剛評上教授,進步的空間還大著呢,彆鬆懈,家裡老婆孩子還靠你養呢。”

因為兒子升了教授,張淑芬還特意去學習過,知道教授之後還要考那什麼導師。

說實話,這個話聽在宋明月耳朵裡就有點兒刺了,畢竟要真較真兒起來,這個家裡的經濟收入大部分還是來自宋明月呢,特彆是裴嘉裕剛讀完研出來工作的時候,一個月工資也就那麼一點。

那時候雖然裴嘉裕也開始有人約畫了,可畫的價格不算高。

而宋明月卻是一開始工作就是高薪階層,一開始兩人住的房子還是宋明月娘家。

因為這個,彆人還有說裴嘉裕吃老婆軟飯的,張淑芬聽了自然不舒坦,咬牙拚命的賺錢,就想給兒子在南城買套房子,結果還病倒住了一回院。

現在張淑芬說這個話就有點幫兒子搶占家庭經濟地位的意思,不過宋明月知道婆婆沒壞心眼兒,就是有時候說話有點愣裡帶著刺,她隻要把好聽的那部分聽進耳朵裡就成了。

裴嘉裕則是完全沒聽出來女人家才能感受到的那部分,笑了笑,拿了張淑芬洗水果的時候順便一起洗了的水果刀,又拽了垃圾簍過來,一邊削水蜜桃一邊跟老娘說話,“媽,我知道,最近你跟爸身體怎麼樣?”

裴嘉裕心裡是沒多大感慨的,不管是以前被人說吃軟飯還是現在被人說靠著老婆嶽父發家,他要做的就是一步一個腳印繼續往前走,為老婆孩子撐起一片更穩更寬闊的天。

當然,照顧兩邊老人也是他的責任跟義務。

說了一會兒話,裴嘉裕的爸裴德升就拎著兩兜子飯菜過來了,飯都是直接把小電飯鍋給一起拎來的。

看見兒子一家,裴德升還沒進店呢臉上的褶子就擠成一堆了,高興地喊了裴嘉裕宋明月,問問路上順不順利,末了又笑嗬嗬地招呼裴樂樂。

裴德升是個性子開朗到有點兒幼稚的那種,五十多歲都能跟小孩兒一樣蹦噠著突然給你來一個降龍十八掌那種,天塌下來也能嬉皮笑臉。

用裴嘉裕老娘的話來說,就是肚子跟腦子連同的,就一根腸子,萬千煩惱裝進去,呲溜一下就從屁股下麵放個屁空了,啥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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