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理智分析在聽見柳纖纖這句話這個聲音的瞬間,就被宋明月自己親手推翻了。
宋明月放下了自己另一隻手還在慢慢單手剝皮的大蒜,端正了態度,“我是他的老婆,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態度很客氣也很生疏,明顯就沒把對方故意說的什麼師兄放在心上。
說來也是,如果柳纖纖真跟裴嘉裕這個師兄關係親近,怎麼可能還問出你是誰這個話,要知道在半年前裴嘉裕本人還是出門都不帶手機的人,學校學生同事甚至畫廊那邊的人要找裴嘉裕,都知道可以通過裴嘉裕老婆的電話找到對方。
所以這些人對宋明月的聲音已經很熟悉了,根本沒人會這麼問。
隻能說柳纖纖一開始就搞錯了,想靠這個就來挑撥宋明月讓她產生誤會,純屬太甜。
宋明月不接招,柳纖纖能怎麼辦,噎得乾瞪眼,旁邊鐘姐一看這人還想作妖,不耐煩地一把搶過了手機,自己親自跟宋明月通話。
一開始鐘姐讓柳纖纖打這個電話是建立在接電話的人是裴嘉裕本人,雖然裴嘉裕圍脖上毫不客氣地加了把柴,可對方好歹也是男人。
是男人就會在麵對一個漂亮柔弱的女人勉強更好說話,更彆說柳纖纖還確實對他抱有愛慕。
可現在接電話的是對方的妻子,這種情況下柳纖纖所擁有的優勢就全都變成了劣勢,還不如她親自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裴太太您好,我是柳纖纖的經紀人鐘姐,是這樣的,就昨晚到現在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您先生跟我們纖纖的緋聞,這個事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與配合。”
雖然私底下對自己手下的藝人時鐘姐強勢又冷情,可對外的時候卻也知進退懂禮數,對待宋明月格外鄭重。
可惜她麵對的宋明月又不是普通女人,從小到大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並沒有被鐘姐的鄭重對待博得好感,隻是笑了笑,“幫助跟配合?不好意思啊鐘女士,我們跟柳小姐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我們都不認識她,至於緋聞,你們放心,我丈夫已經在圍脖上申明過了,也把所有的事實都擺出來了,相信網友們一定能夠理智分辨。”
鐘姐被宋明月的這一發直球打得也一時無語,頓了頓,這才放低了姿態放軟了腔調,笑著求情,“裴太太,網上的事真挺難說的,現在這年頭大家都浮躁了,早上裴先生發的那條圍脖後續給我們也帶來了不少麻煩。說起來我們這次也是被人暗算了,這次裴先生也算是被我們牽連了。裴太太,這樣吧,如果有什麼能夠補償到你們的,請儘管跟我們說,我們一定儘量滿足。”
宋明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這笑聲通過電話筒落到耳朵裡,愣是讓鐘姐背後涼了一下。
“鐘女士,我還是那句話,我們能給出來的事實我丈夫已經擺出來了,更多的我們對柳小姐又不熟悉,哪能胡亂給什麼幫助啊,就跟你說的一樣,這年頭大家都浮躁了,對人對事多保持點防備心,相信你也能理解我們對吧?”
“說牽連,這是肯定的,早上我丈夫可是氣壞了,還問我要不要請律師幫忙,我想著這緋聞也就是傳一傳,過個一天半天的也就沒了,所以就勸住了。”
請律師幫忙?幫的當然不可能有他們,說不定還要把他們這邊也算進去。
想起早上那位裴教授發的那條圍脖裡若有所指的含義,鐘姐眼皮子直跳,真怕最後人家把他們也一起告了。
這種事真上法庭肯定是不至於的,可隻要對方發了律師警告函,那他們可就成了全網的笑話了――第一個因為傳緋聞而被緋聞男主角正式警告。
彆人都以跟柳纖纖傳緋聞為無法忍受的事了,那不就側麵證明柳纖纖毫無魅力可言了麼?
鐘姐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麼繼續說,那邊的女人又說話了,聲音輕飄飄的,好像真是突然想起來的,“對了,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當時柳小姐到底跟我丈夫說了什麼?我老公隻跟我說有個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喊他師兄,還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我丈夫總認為這件緋聞是有柳小姐參與設計的,畢竟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呢。”
這話說得,就算鐘姐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什麼了,隻能含糊其辭地笑著道了彆,然後趕緊掛了電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柳纖纖在一邊豎著耳朵把全部對話都聽見了,被宋明月最後一段話氣得要死,搶回自己的手機忿忿道:“鐘姐,等會兒我再打過去吧,肯定是這女人故意不讓師兄接我電話的。”
鐘姐都不敢正視柳纖纖的智商了,能說出這樣腦殘的話,真的是那個從南大畢業的才女?
她的電話號碼人家又沒有存也根本不知道,人家怎麼能提前知道是她打過去的?既然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故意支開男人自己來接?
“好了,彆再叫什麼師兄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鐘姐甩手拿上自己的包走了,她現在要去公司看看情況,如果實在沒辦法,她也隻能舍棄這人了。
當然,所謂的舍棄自然不是丟掉不管的意思,好歹也是她辛苦培養起來的,隻不過以後把人設改一改,換條路走,撈金還是能撈幾年的,也勉強夠她賺回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