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名年輕人,楊峰緩緩點了點頭:“我正是楊峰,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如今的楊峰身為五品千戶,但從小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他並沒有這個時代的人身上固有的階層烙印,是以對這名年輕人這麼稱呼自己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而且他察覺到這名年輕人身上帶著一股說出去的氣質,雖然隻是淡淡的,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太好了!”朱由校興奮的走到楊峰跟前指著江邊的大水車問他道:“楊峰,你能不能告訴朕……嗯,告訴我,這麼大的蘭州水車你們是如何做出來的,它一日能汲水幾何?我看得出來,它采用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做成的,這些東西又是何物?”
這家夥還真是一個好奇寶寶啊,楊峰有些不解的打量了朱由檢一下,發現這個年輕人此時的臉上全都是興奮的神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窺探彆人機密的想法。
想到這裡,楊峰立刻意識到這個麵色略帶蒼白,氣度不凡的少年模樣的家夥要麼是個不擅人情世故公子哥,要麼就是傻瓜,可他打量了半天,怎麼也看出這個家夥跟傻瓜有什麼關係。
“這個……”楊峰搖搖頭:“這個……因為涉及到保密的緣故,所以請恕本官不能告知。”
這時,十多名錦袍漢子也趕到了朱由校的身後,這些人幾乎是用吃人的目光瞪向了宋曄等人。他們可是看得分明,剛才的這些家夥的動作有多危險,要是朱由檢因此被傷了一根汗毛,這些窮軍戶就是百死也不能贖回他們的罪過。
宋曄他們也不是白給的,雖然這些錦袍漢子一個個看起來都頗為不凡,但從小俄怕了的他們好不容易吃上了飽飯,日子也開始有了盼頭。這一切都是楊峰帶給他們的,楊峰在他們的眼裡不僅是主將同時也是衣食父母,這些人竟敢衝著他們的主將呲牙那還了得,是以也全都一個個瞪了回去,若不是楊峰和朱由校沒有下令,他們早就殺成一團了。
朱由校“你這人忒沒意思了,不過是一個風車的製法而已,這種風車朕……我五年前就會做了,此刻不過是詢問你是用何材料做成而已,你又何必敝帚自珍呢?”
“敝帚自珍?”楊峰不由得氣樂了,你妹的,換做旁人有了這樣的好東西恐怕也不會那麼大方的跟彆人分享吧,跟彆提這年代的人有了什麼絕活向來都是傳子不傳女,傳兒不傳媳的。
不過看在這個年輕人一臉好奇寶寶求知若渴的份上,楊峰耐心的解釋道:“非是本官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些材料都是如今的大明沒有的東西。比如支撐那個風車的最主要也是最關鍵的部位的那幾根大軸,用的是一種非常堅硬的非木非鐵的材料,這種材料比鐵堅硬但又比鐵輕得多,而且還不會輕易腐蝕,所以用來作為支撐整個風車的大軸是最合適的,而其他的易損易壞的部位則是可以用木頭來代替,這樣可以大幅節約成本……”
朱由校聽著楊峰的解釋,他看看楊峰又看看江邊的大風車,仿佛看到了什麼瑰寶似地,眼睛都在發光。聽到激動處他一把拉住了楊峰胳膊大聲道:“你說的那種比鐵堅硬又比鐵輕同時還不腐蝕的東西還有沒有,快拿來我看看!”
麵對這位熱情的年輕人,楊峰將他的手撥開,後退了兩步警惕的說道:“誒,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