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咱們大明的根子上已經出了問題!”
楊峰正色道:“太祖皇帝帶領咱們漢人趕走了蒙古韃子建立大明後,隻是到了洪武五年大明的賦稅就達到了八百萬兩白銀,洪武二十年賦稅一千二百萬兩,到了永樂年間更是達到近兩千萬兩。洪武年間天下稅畝八百萬餘頃(一億兩千萬畝),到了如今大明的田地增上何止十倍,可賦稅卻比洪武和永樂年間少了數倍,何解?”
朱由校沉默了,這個問題他作為皇帝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卻不好說出來,不過他不說楊峰卻替他說了。
“其實到了如今,可以認為太祖皇帝當初製定之律法有些已經不合適了。例如太祖皇帝以為當官就要守得住清貧,是以給文武百官的俸祿低得可憐,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俸祿,咱們大明的官彆說花天酒地了,恐怕連平日裡吃一頓肉都要好好尋思尋思。當官的沒銀子會怎麼辦呢?自然就要上下其手的貪墨拉,太祖皇帝在位之時殺的貪官不下上萬,可依舊有人前仆後繼的貪墨,這是為何啊?這就是人之本性,人家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當上了官,你卻要他們吃糠咽菜,有誰會受得了啊,由此可見太祖此舉確實不妥。
還有,太祖規定士紳不用納糧不用繳稅,於是如今大明大半的田地都落入了各地士紳豪強之手,整個大明的賦稅全部由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窮苦百姓來繳納,那些整日裡窮奢極欲的士紳富商們卻一點賦稅都不用交,敢問陛下,這公平否?”
朱由校再次沉默,楊峰繼續道:“有人說,大明這些年國勢之所以不斷衰敗,那是因為近年來天災**所致,加之滿洲韃子的不斷襲擾,這才導致了如今的窘境。但是微臣以為說這些話的人全都是一群屍位素餐之人,想當初大明初建,太祖皇帝既要跟關外的蒙古韃子作戰,又要與張士誠、陳友諒各路人馬廝殺,當時的處境比起如今艱難了何止十倍,為何就沒有如今那麼窘迫呢,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當時政令通達。而反觀如今,朝廷的大權都由一群代表了江南士紳利益的東林黨人把持,任何但凡是讓他們掏銀子的政令他們都會拚命阻止,這些人為了銀子為了自己的利益已經變得不顧一切了。”
朱由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惱之色,他苦笑著長歎道:“愛卿所言陣又何嘗不知,隻是大明積弊已久,想要改變又豈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況且愛卿也說了。這些富商士紳跟滿朝文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朕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愛卿既然已經提出了問題,不知可有既不傷筋動骨又能和風細雨解決這個問題的法子?”
“陛下想得也太好了。”楊峰輕笑道,“世上哪有一種既不傷筋動骨又能和風細雨解決問題的法子。曆朝曆代但凡是想要變法改製的,哪一次不是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畢竟如今的那些士紳富戶們已經習慣了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誰若是不讓他們這麼乾的話,那麼他立刻就會變成那些士紳富戶的敵人,他們就會想儘辦法除掉他,任何人都不會例外,所以想要變法就隻有一個字。殺……殺到他們害怕為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