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坤寧宮
夜已深,在坤寧宮的一間寢室裡十多根粗若兒臂的紅色蠟燭將整個寢宮照得通亮。
鎏金的梳妝台,圓敦敦的鼓肚秀凳,黃梨木雕刻的大床,加上猩紅色的羊毛地毯和角落裡擺放著的一人高的青花瓷瓶,將整個寢宮裝扮得格外的溫馨。
粉紅色的紗幔遮住了窗戶後使得外麵的月光照不進來,更是為寢宮增添了幾分溫暖的氣氛。
在寢室裡麵的那座鎏金的梳妝台上凜然就是一麵半人高的玻璃鏡子,當今大明的皇後,也就是坤寧宮的主人張嫣就坐在這個梳妝台前。
張嫣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披月白色雲絲蟬翼紗,烏黑濃密的秀發,梳了一個精致的墜馬髻,雲鬢裡插著一支碧玉鳳尾釵,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碧璽香珠手串,腳上穿的是象牙白蓮花軟緞繡鞋,整個人透著一股雍容華貴而又秀麗無匹的味道。
在張嫣的身後,一名身穿淺綠色宮紗的小宮女正熟練的替她解開頭上的發鬢,這名宮女一邊解開發鬢一邊嘮叨:“娘娘,夜已經深了,您還是早點歇息吧,奴婢瞅著萬歲爺今晚估摸著是不會過來了,劉太醫說了,您身子骨不好每日裡要早點歇息。”
張嫣撲哧一笑,轉過身來在這名宮女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文宮,你什麼時候變成算命先生了,連萬歲爺過不過來都知道。”
這名叫做文宮的宮女撅起了小嘴,“奴婢就是知道,皇上這些日子總是跑到任貴妃那裡去就寢,怎麼可能會來您這裡。”
張嫣搖搖頭,“你呀,每日裡不要總是東打聽西打聽的,你也是在宮裡呆了好些年的老人了,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若是讓王體乾他們抓住了把柄,連我都不好為你說話。”
一聽到王體乾這個名字,文宮的小臉就有些變了顏色,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可是魏忠賢最忠實的爪牙,而魏忠賢可是視張嫣為眼中釘的,若是自己落到他們的手裡想不死也難啊。
看到文宮害怕的樣子,張嫣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害怕,你畢竟是我身邊的人,隻要不煩什麼大錯,他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張嫣不說也就罷了,一說文宮更害怕了,她顫著聲音道:“娘娘,您彆說了,越說奴婢心裡越慎得慌。”
“你……”張嫣剛想說話,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文宮你害怕什麼啊,是不是又闖禍了。”
聽到來人的聲音後,張嫣原本還是淡定自若的俏臉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她趕緊站了起來朝來人行了一禮。
“陛下,您怎麼過來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大明的皇帝朱由校,穿著一身明黃色常服的朱由校走到張嫣的跟前將張嫣扶起,笑道:“怎麼……你是朕的皇後,朕晚上來你這裡就寢難道不行麼?”
“陛下說哪裡話,誰不讓您來了。”張嫣不由得嬌嗔的白了朱由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