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既然楊峰所言的是事實,那麼咱們就應該如實向陛下稟報此事。”沉默了一會後,通政使韋廷和說話了,不過也不同意見的。
一名言官反駁道:“韋大人,雖然咱們今天確實看到了那畝地挖出了四千多斤的土豆。可此種食物到底能否使用,能否充饑咱們尚未可知,如何便可輕易下結論?盧大人,您說呢?”這名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盧建深說的。
盧建深自打昨天醒了之後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起來,若非是他的眼中不時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恨意和怨毒,眾人幾乎以為他已經被打傻了。
緩緩抬了頭,盧建深慢慢的說道:“李大人,韋大人,諸位同僚,不管楊峰所言是否屬實,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楊峰確實有不軌之心,否則他區區一介指揮使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公然殺害天子親軍不說,還敢如此侮辱我等一眾欽差。雖然他推脫說我等並未表明身份,可當我等亮明了身份後他也並未向我等請罪,由此足以可以肯定此人心懷叵測,就算土豆可以畝產數千斤,但如此神奇之物掌握在他這等人手裡的危害就更大了。”
“嘶……”
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個盧建深看來是要跟楊峰死磕到底,不給他按上一個造反的罪名誓不罷休啊。
韋廷和皺了皺眉頭,“盧大人,本官知道你前日楊峰做得確實有些過份,可你也不用給他按上這麼一個誅九族的罪名吧?”
盧建深咧嘴露出了一口缺了一半牙齒的嘴,顯得十分的恐怖,隻見他冷笑道:“韋大人,本官隻是就事論事而已,怎麼能說是給他按上誅九族的罪名呢。再說了,本官身為禦史,監察百官風聞奏事乃是本官的職責,本官這麼說難道錯了麼?”
“本官以為不妥。”韋廷和搖頭道:“依本官所見,楊峰此人或許囂張跋扈目無王法,但要說他是意圖謀反卻是不可能的,否則咱們哪裡能活到現在?”
“這可說不準。”盧建深恨恨道:“說不定此事時機尚未成熟,所以他暫且潛伏,等到時機成熟再舉旗造反呢。”
眾人看到盧建深三句不忘在楊峰的頭上扣帽子,不少人都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盧建深看來已經失去理智了。
“罷了,本官不同你說。”韋廷和扭頭對李有智道:“李大人,你乃陛下欽點的欽差正使,這封奏折還得您來動筆,所以最後還得靠您來定奪。”
李有智點點頭:“韋大人你不消說本官也知曉,本官待會就給皇上寫折子。”
突然,盧建深有說話了,“韋大人,這個折子固然是靠您來動筆,不過下官身為都察院禦史,給陛下上書也是下官的職責,所以下官還得要單獨給陛下上一封折子的,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聽到這裡,眾人都是一愣,這個盧建深到底想要做什麼,雖然身為禦史上折子是他的本份,但是今天大家可是組團來的,寫折子是李有智這個正使者的職責,你這個七品的禦史提提意見也就好了,現在竟然公然說要單獨上折子,你分明是不給李大人麵子啊。
李有智也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怒意,不過他並未表露出來,而是點點頭:“那是自然,盧大人身為禦史,給陛下上書是你的職責,那就這樣吧。”
說完,李有智站了起來一甩手就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