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建深也不是真的要走,他做出這個姿勢不過是在告訴眾人我生氣,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咱們就翻臉。現在既然廖永權說了軟化,他自然也就就驢下坡重新坐了下來,而一旁的鄭妥娘也轉頭對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這名侍女快步走了上來將一壺溫過的酒重新擺在了桌上。
鄭妥娘拿起酒壺重新將三人的酒杯斟滿後,又將自己麵前的酒杯倒滿,隨即舉起了酒杯輕笑道:“徐國公爺、張公爺,廖大人、盧大人,你們都是我大明棟梁,商量的也都是國家大事,奴家不過秦淮河上一風塵女子,對於諸位大人的話聽不大懂,不過奴家對於憂國憂民的人向來都是敬仰的,現在小女子借花獻佛敬諸位大人一杯,請!”
鄭妥娘身為名動秦淮河的花魁,容貌身段自是不用說了,更重要的是她無論是一顰一笑都沒有一般風塵女子那種媚俗的味道,而是落落大方異常的自然,仿佛大家閨秀般讓人賞心悅目,而這也正對了那些自詡風流的士子和高官們的胃口。
要知道到了徐弘基、張惟賢等人的身份地位,若是跟那些充滿風塵味的娼妓打交道說出去你都不好意思見人,這就跟後世的那些但凡有身份地位和有錢人是不會去玩發廊、按摩店裡幾十塊或是上百塊一次的站街女,而是玩女明星、女大學生是一樣的,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玩的已經不僅僅是女人,而是一種身份和味道了。而值得諷刺的是,儘管時間蹉跎歲月流逝,但是在這點上男人的價值觀從來就沒有變過。
盧建深雖然身為禦史,但說實話區區一個七品的禦史在京城連個泡都冒不起來,平日裡他何曾見過象鄭妥娘這樣絕色佳人對他溫言款款輕聲淺笑呢,一聽到鄭妥娘向自己勸酒骨頭幾乎都要酥了,色授魂與之下口水都要流了出來,趕緊舉起了酒杯二話不說一飲而儘,其實不要說是他了,就連徐弘基、張惟賢和廖永權這等看慣了美色的人也對鄭妥娘的美色感到驚歎,很給麵子的舉起酒杯抿了一口。
女人,尤其是美女確實是最好的潤滑劑,經過鄭妥娘在一旁溫言勸解,剛才那尷尬緊張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一空,幾個人又重新開始舉杯暢飲起來。
又是幾杯酒下肚後,盧建深才恨恨的說:“徐公爺、張公爺、廖大人,實不相瞞,下官在江東門千戶所被那楊峰折辱太深,跟他實有不共戴天之仇,下官早已立下誓言此生若不將楊峰碎屍萬段誓不為人,所以隻要幾位大人要對付那楊峰,下官願儘一切力量相助!”
聽到這裡,徐弘基幾人相視而笑,早就等你這句話了,若非知道你跟你楊峰結下了恩怨,誰會認識你這區區七品的禦史。
徐弘基點點頭:“盧大人所言甚是,其實我等早就想出了一個計策對付那楊峰,不過此事卻是需要盧大人相助才好實施,盧大人隻需如此如此……”
徐弘基的聲音低了下來,幾個人一邊談論一邊發出得意的笑聲,隻是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所談論的一切都被一個人清楚的聽到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