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這麼一下也把鄭妥娘羞得粉臉通紅,要知道她出道以來雖然收到了眾多士子和讀書人的追捧,被譽為秦淮河第一花魁,就連魏國公這些高官勳貴對她也都是彬彬有禮,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鄭妥娘深知這些人對她之所以那麼客氣不過是看在她那第一花魁和清倌人的份上。
表麵上看起來她們這些清倌人多才多藝,既會讀書寫字也吟詩作畫,但她卻深知自己說白了隻是秦淮河上的一名藝伎而已,清倌人的才華再高也隻是複蓋於欲望之上的一層薄紗,一旦真正勾起了買主的興趣,她們便不再具有存在的價值。從小在青樓長大的她不知見過多少清倌人前日還如同千金大小姐一般受人追捧,可一旦被人梳攏後就像是被摔碎的瓷器,再也不值一文,最後隻能成為千人騎萬人跨的娼i妓。
鄭妥娘她在出道一年多的時間裡雖然雖然到處受到禮遇,所有見到她的人都看似彬彬有禮,但卻從未有人能向楊峰那樣為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向她這樣鄭重而真誠的道歉,不知不覺間鄭妥娘的大眼有些紅了,她輕輕抽了一下瓊鼻,強忍著心中有些激蕩的情緒故作淡然道:“楊大人客氣了,您是我大明的英雄,朝廷的高官,奴家不過是秦淮河上一風塵女子,又有何德何能敢受大人道歉。”
楊峰啞然笑了,“鄭大家客氣了,在楊某看來,一個人生下來或許有身份、地位和錢財上的高低之分,但每個人的尊嚴都是一樣的。不管任何人,做錯事就要認,挨打要立正,楊某說錯了話自然就要認錯。”
楊峰不知道的是在他說話的時候,鄭妥娘藏在衣袖裡的小手有些微微顫抖,強忍著自己情緒的她,過了一會她才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故作鎮定的說道:“楊大人,既然奴家已經把話帶到,那奴家也就不打攪楊大人了。而且奴家也騙劉媽媽說要去寶鈴寺上香的,要是回晚了劉媽媽可是要起疑心的,奴家先行告退了!”
說完,鄭妥娘匆匆施了個禮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鄭大家請留步!”
看到鄭妥娘要走,楊峰不禁高喊了一聲。他響了一下快步來到鄭妥娘的跟前急切的說:“鄭大家請稍等一會!”
說完楊峰朝著旁邊的另一座房間快步走去,很快他便從房間裡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錦盒,遞給了鄭妥娘。
“鄭大家,此物乃是歐巴羅特產,名曰手表,是專門用來看時間的,此款手表為女子專用表。鄭大家的恩德楊某無以為報,謹以此物謝過鄭大家!”
鄭妥娘紅著臉接過了錦盒,美麗的大眼閃過一道不知名的光芒,長長的睫毛撲哧撲哧的閃動了幾下,接過錦盒後她並沒有說話,而是深深的看了楊峰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