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正準備進行最後一場廝殺的雙方都愣住了。
十多騎兵就這樣直愣愣的闖進了正在交戰的兩軍陣前,令人驚訝的是原本已經殺紅了眼的雙方愣是沒有人朝這兩人身上招呼。
看著騎在馬背上那些戴著黑色高帽,裝著黑白相間服飾,腰裡彆著腰刀的人,徐弘基、張惟賢、廖永權乃至盧建深等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盧建深看著來人一字一句的說了一句話:“竟然是東廠的番子!”
“東廠的人?”
徐弘基緊握著手中的刀柄,向對麵望了幾眼後喃喃道:“難道九千歲也插手了?”
總所周知,東廠可是魏忠賢的地盤,現在竟然有東廠的番子帶著聖旨過來,那就說明這件事肯定已經驚動了魏忠賢和皇帝,難道朝廷要對南京方麵動手了嗎?
就在徐弘基一行人愣住的時候,楊峰也有些懵逼了,眼看著就要把徐弘基乾掉了,聖旨卻到了,這些混蛋難道不能晚點再過來麼?要知道此時的楊峰其實已經打出了真火,徐弘基這些人再三挑釁不說,現在乾脆直接就發兵來攻,這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不乾掉他們幾個人他怎能眼下這口氣。
就在楊峰想要不顧一切下令攻擊的時候,他眼神在周圍打量了一下,發現不少人看著那名番子手中的聖旨露出敬畏的神色,他那已經被怒火有些衝昏了的腦袋這才清醒了一些,他突然意識到如今所處的時代可是一個皇權時代,普通人對於皇權的敬畏可不是後世所能比擬的。
如果自己真的不顧一切的下令發起攻擊,這可就是確確實實的造反了,再也沒有半點借口可以抵賴了。可是如果這道聖旨是來抓自己的呢,自己身後那些將士會跟自己一條道走到黑嗎?想到這裡,楊峰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這時候,這些番子已經來到了兩軍中央,為首的一名高舉著手中的聖旨,大聲道:“聖旨到,魏國公徐弘基、江寧衛指揮使楊峰等一乾人等還不下馬接旨?”
看著傲立當場的這些東廠番子,楊峰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大義什麼叫做名份,人家十多個人,自己兩千人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淹死,但人家就是敢這麼藐視自己,隻要自己沒有正式打出造反的旗號自己就得對人家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輕歎了一聲,看來今天隻能放徐弘基這幾個混蛋一馬了。
想到這裡,楊峰策馬來到那些番子跟前,跳下了馬單膝著地大聲道:“臣江寧衛指揮使楊寧恭請聖安!”
幾乎是與此同時,徐弘基等一行四人也來到了陣前大聲道:“臣魏國公徐弘基(英國公張惟賢、南京兵部尚書廖永權、都察院禦史盧建深)恭請聖安!”
看到這些人全都下馬跪下後,這名番子這才點了點頭,“聖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