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噌”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馬刀對著這名韃子嘴裡刺了進去,鮮紅的血液混著白色的腦漿立刻就從這名韃子的口中噴出來。
楊大牛輕描淡寫的殺完了這名韃子後才正色對這名騎兵道:“楊大人的話你們都忘了麼,到了遼東之後你們就要不要把自己當成人,更不要把韃子當成人,死掉的韃子才是好的韃子,如果你不能弄明白這一點那就趁早離開咱們江寧軍。”
楊大牛說完後就朝著自己的戰馬走去,正好看到幾名被他們揪下來的夜不收正朝著他們走來。
楊大牛隨便掃了對方一眼後,突然愣住了,原本冷峻的臉上突然激動之色,脫口而出道:“趙老大,是你們麼?”
對麵正朝他走來的幾個人聞言身形就是一頓,為首的那個人臉色立刻就是一變,激動的喊了起來:“大牛,是你麼!”
“是我啊……趙老大,我是楊大牛啊!”
楊大牛一邊說一邊朝著來人衝了過去,同來人來了個狠狠的熊抱。
“趙老大,真的是你,沒想到我還能看到啊!”楊大牛眼圈都紅了起來。
“哈哈……真的是你小子。”趙老大也咧開嘴笑了,不知不覺眼中也冒出了晶瑩的淚光,“你小子,年初的時候你向軍門告辭說要回家侍奉家裡的雙親,本以為咱們這輩子見不著了,沒曾想還能在這裡見到你啊!”
在這個離開家鄉一百裡就算是出遠門的年代,有時候一次分彆很有可能就是永彆,在戰場上突然看到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袍澤,這樣的驚喜無論怎麼形容都不會過份。
不止是趙老大,就連趙老大後麵的那幾名夜不收也湧了過來跟楊大牛摟在了一起,一幫人又哭又笑看得楊大牛身後的騎兵們麵麵相窺,話說自打回他們跟了楊大牛這麼久好像就沒見他這麼激動過吧?而幾名知道楊大牛出身的騎兵心裡則是隱約猜到楊大牛肯定是遇到昔日的袍澤了,否則不會這麼激動。
楊大牛跟趙老大分開後,先是給了麵前一名長得黑瘦的夜不收胸口一拳笑罵道:“黑子,大半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麼瘦,感情是所有的精力都耗在翠雲樓的窯姐身上了吧。還有大壯你倒是沒變啊,還有你噶老大、噶老二,還有你牛奔你怎麼掛彩了,對了……老王頭呢,怎麼不見他啊?”
“老王頭他……”大壯臉色一暗,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一旁的趙老大輕歎了口氣,“算了,大牛你跟我來吧。”
說完,他率先朝前方走去。當楊大牛跟著趙老大走到幾匹馬旁邊時,發現大半年不見的老王頭臉色蠟白躺在地上,嘴角乾裂得厲害,雖然臉色慘白但額頭卻有些赤紅,楊大牛往他額頭一探後臉色就變了,“誒呀,老王頭怎麼燒得這麼厲害?”
趙老大繃著臉不說話,一旁的黑子解釋道:“還能怎麼樣,前些天咱們奉命去廣寧探查韃子的動靜,被韃子的探哨給發現了,老王頭的胳膊中了韃子一箭,不到兩個時辰就開始發燒了。原本想要回來的,但是這些天咱們跟韃子打得厲害,這裡的路幾乎都被韃子給封鎖了,咱們一路上東躲西藏的原本就要到錦州了,沒曾想又碰上了韃子的探哨,要不是碰上你們估計咱們幾個都在栽這裡。”
說到這裡時,楊大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以前他在遼東當夜不收的時候跟的就是趙老大他們這一隊,幾年下來大家的感情那絕對是不用說了,老王頭是他們小隊年齡最大的一個,在楊大牛還是菜鳥的時候就對他多半照顧,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他心裡怎們能好過得了。
至於老王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遼東當了幾年夜不收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女真人喜歡在自己的箭頭上塗抹煮過的人畜混合的糞便,但凡是中了這種箭矢後很快機會發燒,最後全身脫水而死,端的歹毒異常。
如果是楊峰在這裡自然明白人畜的糞便裡有著太多的病菌和毒素,人被塗抹了這種病菌和毒素的箭矢擊中後很快機會感染,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這種傷勢幾乎就是致命的。
楊大牛想了想,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了一個盒子,從裡麵掏出了一枚注射器,不由分說的在老王頭的手腕上注射了一點藥水。
“大牛,你這是做什麼?”一旁的趙老大皺著眉頭問。
“趙老大你可彆小看了這玩意,這是大人給我們配發的救命神藥。”楊大牛舉起了手中的注射器道:“這些日子我們江寧軍但凡是中了韃子的刀槍傷被感染後注射這種藥物,不知有多少兄弟的命都這玩意從閻王爺手裡給搶了回來。”
楊大牛此刻手裡那的東西就是楊峰從現代社會弄來的神藥青黴素了,這種堪稱是一代神藥的東西不知救了多少江寧軍將士的性命,不過一般而言它們是不會配置到基層的軍士的,也就是象楊大牛這些經常執行危險人物的夜不收等部隊才會配備一些,如今看到老王頭這樣子楊大牛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救活他,隻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過還好楊大牛還牢牢的記得醫護營裡那些大夫和護士交待的事情,先給病人皮試,沒有異常反映後才能正式注射藥物。
在等待皮試的時間裡,趙老大等人也了解了楊大牛的一些情況,一群人都被楊大牛的情況給驚呆了。
黑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楊大牛:“什麼……你小子竟然在江寧軍裡混到了百戶?”
“那是,我騙你乾什麼。”楊大牛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得瑟,“如今江寧軍正缺乏你們這樣的人才,若是你們願意投奔我們江寧軍,用不了多久肯定也能升任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