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括火炮兩百二十五門,是為拱衛京師最主要的力量。光是供養京營朝廷每年就要花費一百五十多萬兩銀子,隻是下官也沒想到朝廷每年話費的這麼多銀子,京營卻變成了這般樣子。”
看著王永光仿佛痛心疾首的樣子,楊峰心裡就感到一陣膩味,他淡淡的說道:“敢問王大人,京營已經多少年沒有領到足額的軍餉和糧食了?”
“呃……這個……這個嘛……”冷不防聽到楊峰的話,王永光不禁錯愕了一下,最後才有些訕訕的說:“如今朝廷沒有多少銀子,所以……所以朝廷每年下撥的銀子和糧食隻有三成左右。”
“三成?”楊峰並沒有嘲笑王永光,他隻是喃喃說了一句,“即便是三成,但也不應該如此糜爛啊。”
三通鼓敲完後,已經連續敲擊了兩刻鐘的李極這才停了下來,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就象是剛從水裡打撈上來似地全身都是濕漉漉的,他掙紮著走到了閱兵台下普通一聲跪了下來沙啞著聲音道:“啟稟伯爺,末將已然將三通鼓敲擊完畢,請伯爺訓示。”
楊峰微微打量了一下全身濕淋淋的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念在你一個人敲這三通鼓不易,本伯就從輕發落。來人啊,將李極拖到一旁,責打十軍棍。剛才跟李極一起參與了賭博的將士也一起拉出去責打十軍棍以儆效尤!”
“謝伯爺恩典!”
而李極聽到這番話後卻是不驚反喜,趕緊跪下來磕頭。剛才他在當值的時候聚眾賭博,按照軍規真要重則二十軍棍的話他不死也得脫層皮,可現在楊峰隻是打他十軍棍,相對來說這已經是網開一麵了,這十軍棍跟二十軍棍看起來差彆不大,可真打下來那效果可是天差地彆。
楊峰也不廢話,一揮手,旁邊立刻有兩名家丁站了出來將李極拉到了一旁。另外還有數十名家丁也將剛才參閱了賭博的軍官和兵丁從隊伍裡拉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大棍啪啪打了下去,十軍棍打完後李極強忍這屁股的劇痛過來謝恩。
楊峰點了點頭:“行刑完畢,你若是能堅持下去那就趕緊歸隊吧!”
“喏!”
李極和手下的一眾軍官和兵丁們這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隊列裡。
校場上的那些已經感到的京營兵丁和軍官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對這位剛來的伯爺的手段感到震驚。不過也有人卻不屑一顧,在他們看來楊峰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今天剛來上任,也不過是將聚眾賭博的李極打了十軍棍,用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來形容他的行為再世恰當不過,看來這位江寧伯也不過如此。
其實不止是校場上的這些軍官和兵丁,就連楊峰身旁的王永光也是這麼想的,他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他今天之所以親自送楊峰上任,其實也有考校楊峰的意味在裡麵,身為兵部尚書的他也很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江寧伯的治軍水平究竟如何,終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對於王永光的想法楊峰自然是無暇理會的,他轉頭對王永光道:“王大人,接下來該您宣讀任命了。”
“哦……那是自然!”
王永光這才從身後的衙役手中接過了承裝聖旨的盒子,取出聖旨後大聲念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寧伯、南京總兵、建威將軍楊峰熟知兵事,令其接任總督京營戎政一職!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王永光念完聖旨,包括楊峰在內的校場上的兵丁和將官們齊齊拜了下來。王永光將聖旨和代表京營總督的大印交到楊峰的手裡,然後楊峰就算是完成了上任的儀式了。其實按照慣例,上一任的京營總督朱純臣今天也應該在場,將這枚代表總督的大印親手交給楊峰,這也代表了薪火傳承永不斷絕的意思,可朱純臣對於搶了他位子的楊峰那是一百個不順眼,不肯親自到場親手將這枚大印交給他,所以隻能由兵部尚書王永光代勞了。
京營總督的全名是總督京營戎政,當楊峰高舉著代表著統帥六萬京營大軍的大印時,校場上所有的兵丁全都跪了下來高聲齊聲喝道:“末將(小人)參見總督大人,願大人福泰安康!”
“眾將士平身!”
隨著校場上傳來楊峰的聲音,將士們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楊峰看著校場上這數千名站得歪歪斜斜,有的甚至連鎧甲或是軍服都沒穿,看到這裡他的臉色自然好看不了。
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第一通鼓過後,第二通鼓之內趕到校場的將士請站到本督的左邊!第二通鼓後第三通鼓之內趕到校場的請站到本督的右邊,現在開始出來吧!”
校場上的將士們麵麵相窺,不少心存僥幸的人認為剛才不一定有人看到,是以並沒有動彈,這時楊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若是有人心存僥幸不肯站出來的話,待會被人揪出來,本督可不會對他客氣。”
聽了楊峰的話,不少人咬了咬牙,這才慢慢的有人站了出來,一刻鐘後整個校場混淆分明的分成了三部分,站在中間的隻有不到一千人,在它們兩旁的兵丁軍官則多達兩千多人。
京營作為京城權貴子弟和紈絝的集中營可不是吹的,不少人都冷眼看著楊峰,他們就不相信楊峰難道敢同時對這麼多人打軍棍。充其量也就是責罵幾句罷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罵完後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他們這麼多年來不就是這麼過的麼?難不成這位江寧伯還能翻了天不成?
不過楊峰接下來的舉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隻見楊峰大聲道:“遊擊將軍李極出列!”
聽到楊峰喊道了自己的名字,“末將到!”
本督命你帶著第一通鼓內趕到校場的將士先將左邊遲到的人責打十軍棍,立即執行!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