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怎麼就不行了,彆忘了你在秦淮河的時候可是南京有名的才女,而布木布泰也是生性聰慧喜好讀書,又有謀略,有她輔佐你,我對報社的發展很有信心!”
原來,鄭妥娘和大玉兒就是楊峰為新辦的報紙選的總編和財物總監。楊峰還清楚的記得剛才一幫讀書人看到鄭妥娘和大玉兒倆人時那種眼珠子都要凸出來的模樣。
說完,楊峰扭頭對身後的大玉兒問道:“布木布泰,你有信心和妥娘姐姐一起辦好這份報紙嗎?”
“一份驛報而已,誰說我沒信心的?”大玉兒一臉的自信,表示這不過是小菜一碟,不過她隨後的話也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況且我隻負責掌管報社的錢財而已,妥娘姐姐才是總編,若是有什麼事第一個要找的也是妥娘姐姐,不是麼?”
“嗬嗬……”
楊峰笑了起來,伸手在大玉兒的腦袋上揉了一下,大玉兒立刻就象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般跳了起來:“楊峰……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摸我的頭!”
“哼……”
看著氣哼哼的大玉兒,楊峰和鄭妥娘都笑了起來,不管大玉兒外表多麼的聰慧,但她畢竟是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女,而這個年齡的少女最討厭的就是彆人把她當成孩子,所以才會對楊峰摸她的腦袋有如此大的反映。
笑過之後,鄭妥娘又問道:“相公,既然咱們已經決定辦報紙,那麼自然要為它取一個名字,不知您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楊峰想了想後說道:“這份報紙就叫真理報,你們看如何?”
“真理報?”大玉兒蹙起了可愛的小眉頭,“這個名字有什麼緣故嗎?”
而一旁的鄭妥娘思索了一下後卻是睜大了眼睛,隨後喃喃道:“真理虛寂,惑心不解,雖不解真,何妨解俗。相公……這個名字取得好。”
楊峰哈哈大笑起來:“妥娘你錯了,我之所以取這個名字可不是這個意思。在為夫看來,真理便是最純真,最符合實際的道理,為夫便是要用這份報紙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讀書人,不是隻有那些所謂的聖賢書才能教人道理,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你看著吧,隻要咱們這份報紙能夠辦下去,用不了幾年我要讓真個大明都能聽到我楊某人的聲音!”
看著楊峰那充滿自信的聲音和堅定的笑聲,鄭妥娘望著他的目光裡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迷醉和崇拜,這就是她鄭妥娘的男人,就連大玉兒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崇拜,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了,嘴裡還輕聲道:“大話人人都會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彆到時候做不到那可就鬨笑話了。”
“布木布泰你放心好了,這一天絕對不會太遠的!”楊峰的話語裡帶著強烈的信心……
吳老大是京城一帶有名的排版師傅,一手祖傳的活字排版功夫在整個京城都是有名的,近年來好幾家書局都找過他想請他到書局擔任排版師傅,但都被他婉拒了,這些年吳老大憑著他的手藝在京城帶著幾個徒弟接一些散夥都能夠過得很滋潤,自然不想到書局去被人約束,不過這幾天又有人找上了門。
這次找上門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頭戴方巾,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能心生好感。
這位自稱是姓陳的中年人前天就找到了吳老大想要請他去一件新開的報社擔任排版師傅,但卻吳老大給拒絕了,沒曾想今天他又來了,隻見他拱手道。
“吳師傅,陳某人又來打攪您了。我們家老爺聽說您在京城一帶都是赫赫有名的排版大師,所以想請您去咱們新開的報社擔任排版打師傅,薪酬好商量,”
吳老大眉頭微皺,推辭道:“這位老爺,小人早就跟您說過,小人這份手藝是祖傳的,祖上有過規矩傳子不傳女,所以小人隻能謝過貴東家的好意了。”
姓陳的中年人依舊微笑道:“吳師傅您誤會了,我們東家絕沒有窺探您祖傳手藝的意思。我們東家說了,此番請您去我們的報社任職用的是一種新的排版機器,跟您原來的拍板有著很大的不同,所以您的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吳老大一聽到這裡臉色有些微微一變,這位姓陳的中年人雖然嘴裡說得很客氣,但話裡的潛意思他卻聽得明明白白,你那點被你當成珍寶的手藝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們壓根就看不上眼。
吃飯的手藝被人藐視的吳老大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怒氣,不是他自吹,想他吳家雖然在京城名聲不顯,但在書局這個行當中卻是響當當的一塊金字招牌,彆人或許可以在身份上瞧不起他這個手藝人,但在他專業上卻從來沒有人敢小瞧他,這也是他能在這一行混得風生水起的原因。
“這位老爺,既然您已經有了新的機器,又何必來找小老兒,讓小老兒去獻醜呢?小老兒還是那句話,小老兒是不會將祖傳的手藝傳給外人的!”吳老大說完站了起來,對著姓陳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做出了請的手勢。
直到這時,姓陳的中年人一隻掛在臉上的笑容也隱藏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吳老大一眼這才說道:“既然吳師傅對我們家報社偏見如此之深,那陳某人也就不再說什麼,告辭!”說罷,他站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什麼……你說那位姓吳的師傅不願意來咱們報社任職?”
在楊峰買下來的那棟作為報社總部的四合院裡,鄭妥娘的黛眉微微皺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是的夫人!”陳添很是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作為最早跟隨楊峰的那一批人,陳添被楊峰派去雲南滇緬一帶收購翡翠,最近才被楊峰調到京城來,他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姓吳的師傅誤以為咱們是要竊取他祖傳的排版手藝,所以屬下幾次去請他都是無功而返。”
“這些手藝人啊!”鄭妥娘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年頭有點手藝的人都將祖傳的那點東西當成了寶貝,半點都不肯泄露出去,但偏偏對朝廷的機密大事泄露卻豪不上心,這也算是一大奇觀了吧。
“算了!”鄭妥娘也發了狠:“沒了張屠夫難不成咱們還得吃帶毛的豬不成,陳先生你這兩天另外再去招人,哪怕是生手學徒也不打緊,一定不能耽誤了咱們報社的發行!”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