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寧水生明顯有些心動起來,一經錄用就有五兩銀子的安家費,每個月還有一兩五錢銀子的軍餉和五鬥的糧食。他長這麼大,這樣的好事他彆說看到了,就連聽都沒聽說過啊。如果他真的能夠被選中當了兵,那就意味著他可以用這筆安家費把這棟破舊的房子翻修一新,即便是他不出海捕魚,光是他的那份軍餉就足以養活他的老娘和妹妹,這可比他辛苦的出海打漁要強多了。
不過寧水生是個孝順的人,他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我還要問一問我娘才行。”
“還問什麼啊!”魯大海急了,“你還不知道你娘的脾氣,她知道了能讓你去吃那碗飯嗎?我可告訴你了,我和阿笑、狗剩他們都商量好了,一起去投軍,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們可就不管你了,今後我們要是都風風光光的回家,你可比後悔!”
“好吧!”
寧水生一咬牙,終於答應了下來,當兵雖然有掉腦袋的危險,但這年頭乾什麼沒有風險?他的父親捕了一輩子的魚,最後還不是葬身魚腹?
看到寧水生答應下來,魯大海一行人都歡呼起來。他們之所以非要拉上寧水生,不僅是因為敬佩寧水生的為人,更重要的是寧水生無論是水性還是出海的經驗都是他們這群人當中最好的,也是村裡公認的,有了寧水生的加入他們的心裡就更加有底了。
於是,年近十八歲的寧水生就這樣被小夥伴拉上了前往城裡的道路。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既然是招收水師,象寧水生、魯大海他們這些從小在海邊長大的漁民自然是首選。寧水生一行十多人,除了一名身體太過羸弱的年輕人不符合條件外,其他的人全都通過了招募,當寧水生他們一行人穿著新發的綠色軍服,腳上瞪著一雙許多人從未見過的綠色軍靴(解放鞋)回到村裡時,整個村子都轟動了。
看著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寧水生,水生他娘和妹妹也沒了法子,安家的銀子已經到手,人也在官府那裡按了手印,總不能反悔吧。
就這樣寧水生便成了一名光榮的福建水師的一員。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咱們還是將目光重新聚焦到廈門城裡來。
自從楊峰帶著江寧軍來到廈門後,原先略微冷清的廈門變得熱鬨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廈門的百姓對於江寧軍的到來還是顯得有些恐懼的。
民間有句老話,兵過如梳。意思就是軍隊經過的地方,就像被人用梳子梳過一般一乾二淨。
本地的軍隊還好些,好歹都是鄉裡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過火。
但是客軍就不一樣了,那些外地來的大頭兵可不會有那麼多顧忌,一旦犯起混來,最狠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所以本地的百姓,剛開始在看到江寧軍到時候,不少人想法就是有多遠跑多遠。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想法慢慢的改變了。
不少老百姓驚訝地發現,這些江寧軍跟他們以往見過的官兵截然不同。
這支軍隊非但不會搶東西,他們買東西的時候竟然會照價付錢,這可是太稀奇了,要知道那些蠻不講理的大頭兵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啦,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這還不算,隨著時間的推移,老百姓們驚訝地發現,這是江寧軍太他娘的有錢啦,買東西付錢也就罷啦,他們還不講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後來有消息靈通的人才道出了緣由,感情這些大頭兵最低的人每個月都有一兩銀子的軍餉,若是戰時軍餉還會翻倍。
這當兵的也太有錢了吧?
有當過兵的人偷偷在心裡算了一下,大明的衛所兵是沒有軍餉可領的。能領軍餉隊伍都是那些募兵,可即便是募兵每個月也隻有一兩二銀子的餉銀。
表麵上看起來是不少,甚至比江寧軍的軍餉還要高。
但是彆忘了,這隻是表麵上的數字,實際上領到手的隻有一半,甚至還時不時的拖欠上幾個月。
而江寧軍則不然,他們領的是實餉,這也就罷了,而且他們還發糧食,這才是最令人震驚的。
在生產力低下的年代,糧食所代表的意義誰都明白,也就是說隻要進了江寧軍,至少一家五口的日子就不用發愁了。
這麼優厚的待遇看的不少人眼珠子都紅了。發裝備,發軍服,軍餉還這麼高,上門女婿都沒這麼好待遇啊。
有些心思活絡的人曾經悄悄地打聽過,江寧軍還招不招人?
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令人沮喪的,江寧軍不招人,至少暫時不招。
不過就在前些日子,情況有了變化,福建水師要重建了,還是那位很有錢的江寧伯下令重建,不僅如此募兵的告示上還寫著,熟悉水性的漁民優先。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告示上說了,福建水師的軍餉跟那些江寧軍是一樣的,甚至還要略高一些,這個消息就太驚人了,一時間不僅是附近十裡八鄉的百姓,就連莆田、漳州、泉州等地的漁民都蜂擁著朝廈門湧來。
原本楊峰給盧光彪隻有八千名額,按理說八千人的名額已經不少了,但後來盧光彪竟然驚訝的發現,八千的名額隻用了不到七天就招募了一半,由於來應征的人太多,以至於募兵處的人已經可以用挑剔的目光來審核了,這也讓不少人大呼驚奇,要知道以往募兵的時候他們這些人誰不是求爺爺告奶奶連哄帶騙的求人當兵的,現在倒好,情況卻是反了過來,銀子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