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名家丁大聲應了一聲,走了過來抓住了昂科斯的胳膊就要將他帶走。
昂科斯見狀以為楊峰要下令處死自己,嚇得臉色煞白的他拚命的掙紮起來,一邊掙紮還一邊大聲道:“伯爵大人……你不能殺死我,我投降的時候那位提督大人可是說過要保證我們的生命和私人財產安全的,你們不能違背協議!”
“處死你?”楊峰先是一愣,隨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想多了,我是不會殺死你的,不過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從今往後你們就在礦山裡乾上十年再說。”
“什麼……在礦山裡乾十年?”
聽到這裡,昂科斯掙紮得更厲害了,彆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嗎?在殖民地裡,去曠工乾活就意味著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礦山那惡劣的環境和高強度的工作根本就沒幾個人能撐得下來,一般人去曠工乾活頂多能活三年,能撐到五年的就很了不起了,如果真像楊峰說的讓他在礦山乾十年的話恐怕到了那個時候他的骨頭都爛了。
什麼……你說昂科斯是怎麼知道的?這很簡單,因為荷蘭人自己就是這麼乾的,而昂科斯也不認為明國的礦山環境會比他們好到哪去。
“伯爵閣下,不要送我礦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稟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啊!”
看著拚命掙紮的昂科斯,楊峰一擺手對兩名家丁道:“等等,讓他過來。”
被兩名家丁鬆開手的昂科斯就如同從鬼門關裡逃出來一般癱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楊峰才冷冷的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最好是我感興趣的,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被嚇得不輕的昂科斯連連擺手:“尊敬的伯爵閣下,我絕不敢欺騙您,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的。我這次和昂科斯中校之所以去澳門,是受了鄭芝龍的委托圖澳門調解他和葡萄牙人之間的矛盾,上次他帶著人搶劫了葡萄牙人的幾艘商船,惹怒了葡萄牙人之後,葡萄牙人就四處圍剿他……”
昂科斯將他和鄭芝龍之間的交易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就連他奉命將十二艘戰艦和六十門火炮送給鄭芝龍的事情也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個乾乾淨淨。
楊峰聽著昂科斯的話,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內心卻大為驚訝,他沒想到鄭芝龍竟然跟荷蘭人勾結得那麼深。沉吟了一下後他盯著昂科斯肅然問道:“你現在老實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話費這麼大的代價支持鄭芝龍,甚至為了他還要親自去澳門向葡萄牙人施壓?你可彆告訴我,那是你們荷蘭人都是菩薩心腸。”
昂科斯雖然聽不懂什麼是菩薩心腸,但他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他一時間卻喏喏的有些說不出來。
看到昂科斯一副遲疑的樣子,楊峰突然怒聲喝道:“說!”
“我……我我……”
昂科斯差點又癱倒在地,早已被嚇破了膽的他終於將荷蘭有意全麵入侵大明,為此才選中了鄭芝龍作為他們在大明的代言人,以便日後入侵大明時由鄭芝龍打前鋒,實行以華製華的政策,為荷蘭攥取更大的利益,鄭芝龍在偷襲廈門失敗損失慘重後他們這才又是送船又是送炮的,為的就是加強鄭芝龍的力量一邊抗衡大明朝廷。
聽到這裡,楊峰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荷蘭人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啊,而且還不笨,竟然想出了以華製華的辦法,隻是他們也太天真了,荷蘭人以為憑借著兩三萬兵力和鄭芝龍這個見風使舵的貨色就能將大明征服嗎,他們也太小看大明了吧?
昂科斯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著楊峰的臉色,隻是讓他失望的是楊峰的臉色一直都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波動,讓他一窺楊峰的想法落空了。
直到昂科斯差點將自己十歲的時候偷看隔壁阿姨洗澡,十三歲的時候跟鄰村的村花上床的事情都說出來,嘴巴都乾了,楊峰這才點了點頭,“好了,暫時先這樣吧,你先回戰俘營,有事我會派人喊你的。”
昂科斯帶著討好的笑容道:“伯爵閣下,您看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您是否可以將我們放回去呢?當然了,按照規矩我們會付給您金幣的。”
“你們想贖回自己?”楊峰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是的,這是我們歐巴羅人幾百年來的規矩,希望您能允許我們贖回自己。”
楊峰仿佛沒有看到昂科斯眼中的期翼:“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我還有些事情沒想好,等我考慮好之後再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等到家丁將昂科斯帶回去後,楊峰沉思了起來。說實話,他對於荷蘭人想要征服大明的計劃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來看待的,畢竟荷蘭人距離大明有萬裡之遙,人口也不過百萬,想要遠跨重洋征服一個有著億萬人口的國家無疑是天方夜譚,彆說十七世紀的荷蘭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美國佬也不敢誇口能做到,唯一讓楊峰感到憂慮的是如今的西方殖民者已經將觸手伸到了東南亞一帶,如果大明再不抓緊時間,恐怕百年之後另一個曆史時空裡的悲劇就會重新上演,當大明終於意識到海洋的重要性時才愕然發現,除了大明之外整個世界已經成了金發碧眼的白種人的殖民地,到了那個時候大明再想奮起直追,不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