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從未見過的軍士旁若無人的占領了各個路口通道,原本看呆了的客氏終於忍不住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是誰讓你們來這裡的?”
軍士們隻是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沒有理會她。
這些年來客氏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就連朱由校看到她後也會客氣的稱她一聲客巴巴,今天竟然被幾名軍士給無視了,這讓向來驕橫慣了的客氏如何受得了。
隻見她上前兩步伸出了手指指向了這些軍士厲聲喝道:“我在問你們話呢,你們耳聾了,竟敢不回我的話。”
她這一上前不要緊,最前麵的兩名軍士立即不假思索的從肩膀上摘下了他們的米尼式步槍指向了客氏,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張世卡冰冷的眼神掃了眼客氏,冷冰冰的說:“立即後退,閒雜人等若無奉詔不得靠近坤寧宮。”
“你們……你們……”
客氏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氣得臉色發青的她上前兩步,正要繼續罵人,不料一支冰冷的刺刀已經抵在了她的喉嚨上,隻見為首的那名軍官厲聲道:“最後再說一次,立即後退,否則格殺勿論!”
感受著脖子上那冰冷而尖銳的刺刀,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客氏額頭立刻滲出了冷汗,她立即意識到麵前這些軍士絕對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如果她再不後退的話,很有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了。
“啊……”
被刺刀頂住了脖子的客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旁邊的幾名穩婆也嚇得尖叫了起來。
“來人啊……殺人啦……”
被嚇壞的客氏一邊尖叫一邊連滾帶爬的朝來路跑去,由於跑得太急,以至於連鞋子都掉了一隻。
依舊在門口守著的幾名太監看到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客氏竟然就這麼被趕走了,嘖嘖稱奇之餘也不禁暗地裡豎起了大拇指,這些江寧軍的軍爺真是太牛了,連不可一世的客巴巴也在他們手裡吃了鱉。
說來也怪,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家丁結果坤寧宮的防護後,原本雞飛狗跳的坤寧宮也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宮女太監們也在各個首領太監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乾自己的活,張嫣也在穩婆的鼓勵下開始努力生產。
對於女人來說,生孩子就是一場搏鬥。
在張嫣的努力下,原本響徹產房內的尖叫漸漸的沒有了,有的隻是沉重的喘息和穩婆的鼓勵聲。
“娘娘再加把勁……使勁……馬上就要出來了!”
“娘娘使勁……已經看到孩子的腦袋了,用力……再用力……”
產房外的氣氛幾乎要凝固了,朱由校隻覺得有一團氣在胸口堵得慌,但怎麼也噴不出來,憋得很是難受。
時值正午,但一大片烏雲卻飄了過來,黑厚的烏雲將炙熱陽光擋住了,使得整個天空突然變得黑暗起來。
看著突然變暗的天空,整個皇宮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人們紛紛看著天空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情,不少宮女太監都指著天空喊了起來。
古人尤其相信命運,此時正值皇後產自,天空突然出現這種異象後讓許多人都開始浮想聯翩起來,皇後娘娘這次生產難道會遇到麻煩嗎?
恐慌是會傳染的,這種情緒也漸漸傳染到了坤寧宮裡,看著周圍紛紛交頭接耳不知所措的宮女太監,原本心情就很煩躁的朱由校心裡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他正要發火,但卻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低沉的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低沉的歌聲靜靜的在宮殿裡回蕩著,雖然歌聲不大,但卻洋溢著一股激昂渾厚鐵血之氣。
說來也怪,當這首傳自大秦時期的軍歌飄蕩在坤寧宮後,原本驚慌失措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突然一句嘹亮的啼哭聲也從產房裡傳了出來,不一會一名宮女麵麵帶狂喜之色從產房裡衝了出來大聲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大喜啊,娘娘生了……是一名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