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率領第二艦隊七艘戰艦在馬祖列島遇襲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福建一帶,而且還以飛快的速度朝著江浙一帶迅速傳播,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有人吃驚、有人擔心,同時也有人感到高興。
最感到高興的自然就是福建的一幫海商了,這一年來,隨著禁海令的解除,一大批以往被限製在陸地上的小商人和漁民們開始嘗試著出海,海商們立刻就感受到了壓力。
雖然這些小商人以及漁民的實力還非常的弱小,但架不住人家數量多啊,而且這些小商人和漁民組成的出海大軍浩浩蕩蕩,什麼生意賺錢人家就做什麼生意,隻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形成了一股風潮,這股風潮立刻就使得那些大海商們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
要說這個世界上什麼生意最賺錢,這不用問,自然就是壟斷了。隻要能夠壟斷,彆說賣東西了,就是開公共廁所都能賺錢,但是這種原本被海商們壟斷的生意就這樣被楊峰用最粗魯的手段給打破了。
失去了壟斷地位的海商們自然不甘心失去原本享受的好處,於是他們開始上竄下跳,為了阻止楊峰重建福建水師他們甚至將手中的工匠全都送到了江浙一帶,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阻止福建水師的成立。
隨著福建水師的成立和壯大,海商們更是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可老話說的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家手裡不但握著數萬雄兵,而且還有福建水師這個利器,他們即便是再有辦法也拿楊峰沒有辦法,正當他們越來越心焦的時候卻傳出了第二艦隊遭到重創的消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知多少人背地裡興高采烈歡欣鼓舞,很快福州、泉州以及廈門等地立即傳出了鄭芝龍要重新打回來的消息。
“你知道嗎……咱們的水師在馬尾島吃了敗仗,不但被擊沉了好幾條戰船,就連那個女人也身負重傷生死不知呢?”
“誒呀……是嘛……我早就說了,牝雞司晨的人是長久不了的,明明就是一個女人,卻硬生生的想要壓在一大幫爺們的身上,她也得有那個命啊,真以為自己是武則天轉世呢?”
“誒……你說,福建水師若是被鄭家兄弟給滅了,朝廷會不會重新禁海啊?”
“這個可難說啊,不過若是沒了福建水師,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再出海?一旦沒了福建水師的庇護,那些人的生死可就由不得他們囉!”
一時間,無數的謠言開始在市麵上流傳起來,不但那些大海商們在暗自高興,那些剛嘗到了甜頭的小商人和漁民們卻是開始擔心起來。人性就是這樣,由儉入奢由奢入儉難,剛嘗到了甜頭過上了幾天好日子的他們自然不甘心重新回到以往的貧困日子當中,很快就有人開始派人道衙門裡打聽情況。
這還不算,隻是短短的幾日,就連京城的《儒報》也刊登了這個消息,並宣稱福建水師這次的失敗,跟楊峰有著直接的關係,朝廷應該另擇賢臣到福建去重新統領這支水師,即便不撤換掉盧光彪也應該把劉香給撤下來,自古以來哪有女人擔任水師統領的道理。
什麼?你說古代不是有花木蘭替父從軍、梁紅玉以及穆桂英、楊門女將的傳說嗎,怎麼就沒有女人當統帥了?
嗬嗬……你也說了是傳說了,既然都是傳說了怎麼能當真呢。
一時間整個大明都在盛傳著福建水師戰敗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一傳開後,彈劾楊峰的折子也如同雪片般飛到了朱由校的龍案上。
看著麵前一大摞的折子,朱由校有些頭疼的問麵前的魏忠賢:“大伴,這些全都是彈劾江寧侯的折子麼?”
“回陛下的話,是的。”龍案前的魏忠賢躬下了身子,麵露無奈之色:“而且還不止呢,這些不過是奴婢專門挑出來給您過目的,那些沒拿過來的還有一筐呢。”
“這些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啊!”朱由校冷哼了一聲,眼睛慢慢眯了起來,“福建水師是江寧侯一手打造出來的,沒有花戶部一文錢,兵部也沒有出一兵一卒。可即便如此,江寧侯依然將福建水師給拉扯起來了,可如今隻是打了一次敗仗,這些人就開始跳了出來,全然沒有意識到這裡頭根本就沒他們什麼事。”
魏忠賢也苦笑道:“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忘了而已。對於那些人來說,隻要能把江寧侯拉下馬,哪怕讓他們指鹿為馬也是可以的。”
“哈哈……這就是朕的臣子,這就是大明的臣子,好……好好……”